300里外,成群成群的马,成群成群穿着制甲的兵。纵向十几公里,横向里许。看来这一趟收获颇丰。
陈秋东围着这浩浩荡荡的军队转了一圈,似一缕轻烟,连马匹也未惊动慌神。
兵围着马群,马群里二十几架板车装着满满当当的货物,五十多箱银子,三个人的席梦思床垫、锦被也赫然在目;有农具、还有上千张花花绿绿作为奖励的棉被、棕垫……
200多男男女女寸缕不着,光着腚在马车后使劲推行。男的浑身鞭痕,女的身上稍好。冷风嗖嗖,纵然如此,仍见许多男性胯间昂头雄赳,怒指前方……
300多里,一天一百里,也是三天前的事了,加上这些官兵上山抢夺的日子,这些女性该受了多少欺凌?
陈秋东很想把这些官兵引诱到一个地方集中屠杀,但总有些留下看守官兵,留下的官兵就会给山民造成伤害。救不出山民,此次救援就毫无意义。
如果从头或从队伍后一路杀过去,还未杀到一半估计就四散而逃了;陈秋东实不想放过一个狗杂官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灭你。
而且三万匹战马也收拢不回了,从此,横梁一梦,大部分变成野马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众兵卒安营扎帐;上百个穿着官服的人骑着马围着寸丝不挂的女人打转;官大的先挑,官小的排后。众女惊慌失措吓得双手捂胸蹲在地上,头埋在膝间。
上千围观的官兵哈哈大笑,淫邪的眼神像狼一样盯着腹肌处的黑色青丝,光洁高耸的白面馍馍,吞涎着口水,裤子已改变了它原有形状;污言秽语飘满这个天空……他们也许以为这个山匪窝已经荡平,此地再无匪患,回去申报请功等着嘉奖升官。
舔了舔嘴唇,升官之前先尝尝鲜肉,过几日快活神仙……
这是绝好的机会,难得大小头目聚在一起。围过来的上千人必须灭了,外围的尚可饶恕一回。
陈秋东像飘在空中的叶子,二十米高时,双掌崩击,掀翻一片;十米时,四指握拳,然后疾速向目标弹射,丝丝劲风,穿体而过,挡者尽死。五米时,收劲,落在一辆比较狂躁的马车上。
“大……大……先,先生……”男的嚎啕大哭,女的嘤嘤猫咪。
激动啊……
“好了,等会再哭。男的去右边小山丘后穿衣服,一人一套;女的去左边,小树林有棉裤内袄还有裙子棉鞋,别弄错了。”陈秋东边说边向四周围上来的兵卒弹指,四、五百米就不能靠近,不能让他们靠近,惊吓了拉物的马匹不好。
陈秋东现在又不想全部杀尽了,实在不想与大明朝结怨太深;综合分析,自己也是这片土地孕育的人,看这些官兵肤色和原山匪体貌(况且刚刚还研究了一下人体结构)与自己无有二样。
冲上来的平时肯定凶神恶煞,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之徒;杀了这些戾气冲天的鼠辈也算为大明朝净化空气。
当再没有恶兵冲上来时,陈秋东却堵住这帮叫嚣的兵卒,二千多人。
外围远远的一千余人骑着马如鸟兽鹿撞,陈秋东也懒得管他们。
二千多人,外围远处的有些想牵马逃跑,陈秋东像幻影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掌毙了。就这样静静的堵住了半柱香,掌毙了上百人。
全场安静的落针可闻。
陈秋东从腋下拿出一个磁吸高音喇叭,高声吼道:“放下手中武器。一、二、三……”
嘡嘡嘡、当当当、咣咣咣金属跌地之声。
“你们这些破铜烂铁送我也不要,所以不必惋惜。”陈秋东的声透着扩音喇叭轰轰轰耳震心跳,“分1500人去把散落的马牵回来,400人把尸体收集堆起来,100人把装货的马匹调转方向。你们妄想逃跑,逃跑会让尸堆里多一俱你的。马上行动,多出来的人自行站队。”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穿好衣服的男女山民来到陈秋东面前跪下,连连磕头,小声泣哭。
“我看你们的脚都受伤了,一个个拎着鞋子不穿,等会儿各人牵马骑回去。”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
众人齐声称谢,想说走回去又觉得太过吹牛。
黎明,收拢回两万多匹马。
第四天午时,全部回到山脚,把马拴入栅栏。
“来,全部过来。”陈秋东举着喇叭,让山寨的人站在自己背后,面对兵卒。“你们这些拿刀子过生活的,肚子里都有或多或少的戾气;所以看到旁边那一堆铁链没有,那是脚镣。每两个人一组,互相拴在一只脚脖子上。”
人群一阵骚乱,有些人想逃离。陈秋东闪电又毙了二十几人,终于乖乖安静,排着队把镣铐套在自己脸腕上。
“你们别想挣脱镣铐,只会越挣越紧,直到把你的脚剪断。”
“你们可以逃离,只要你们有本事在一天一夜逃到500里外,我就不追杀你们,让你们脱离这里自由自在。”因为马有千里马,两个人共乘一匹,一天5、6百里是没问题的。
“今晚你们睡在马场边,晚饭就甭吃了。明天500人上山把尸体背下山来,300人在东边挖坑,300人负责炊饮,锅碗瓢盆,油盐米菜放在西边靠河地方,明天过去就可看到了,土灶、柴火自行解决。”
“余下的人全部去牧马,下午每人必须背一捆马草回。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逃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人员你们今晚分派清楚,明天辰时各行其事,如有争执,毙了。不管你任何天大的理由。”
说完,转身带着寨人向河的上游走去。剩下的二百余人都是青壮年,一路上,陈秋东都看到他们在媚目传情,有胆子大的已走的很近,互相捉对儿。
向前若三里许,转过一个小坳,就看见前边广阔的草地上堆着一堆东西,奔向前细瞧,众人顿时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全是此生没见过的精细米面、果蔬肉食、碗碟锅桶……等等等。
“大家听我吩咐。”陈秋东手里没有拿扩音喇叭,把它搁在地上。“一部分人淘米做饭,一部分人拿这个最大的锅去烧水沐浴。”
众声欢呼,忘了伤痛,忘了这几天的屈辱,都去忙碌。
陈秋东分发了20斤装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男女各一桶;自己的是小瓶装。
指着三张折叠在一起的特大号帆布,让人打柱,每隔100米围个浴室,自己的在中间,便于两方照拂。
晚饭后,陈秋东给每人分发了白色的药粉和纱布,让他们沐浴后互相帮助敷药,纱布一日一换。
最后把90多个女的叫到一旁,让男的退后几百米。对她们说:
“我知道姐妹们心里苦,遭此厄运,我也愤慨。”
“这一堆淡黄色的药片,受过侵害的姐妹,每人取三粒,一日一服,可防止生小孩;如果不想再嫁人并且希望能生个小孩的姐妹,就不必服用。”
“你们无需害羞,这是人伦之常;爱恨情仇,七情六欲,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和面对的;美好的生活与爱情人人向往,苦涩的蹂躏人人规避与痛恨。”
“你们眼中的三位先生,曾经也是苦难人。只是有了一点点奇遇,所以你们以为我三个人很威风。”
“其实,你们遇上三位先生,也是你们的奇遇;在外人眼中他们也很羡慕你们,觉得你们很幸运幸福。所以你们要走出这几天经历的阴影。”
“那些兵勇也有好人,也有家室,他们的家人如果知道他们的遭遇也会很伤心很惦记。放下仇恨,忘掉过往,向前憧憬,人会活的很精彩,很开心,很幸福。”
陈秋东望着众女,心里念念,自己又何曾放下对日本鬼子的仇恨。
“先生,我们记住了,谢谢你的开导。”然后个个都把药片取了装在兜里。
陈秋东召来男人,告诉他们今晚没有帐篷,但有睡袋;睡袋放在浴室后面五十米的地方,一人一个。
然后分派他们明天的任务,对着浴室的河对岸搭建三座桥三个茅坑,浴室后面修吊脚楼。中间修三间宽敞些的卧室即可,你们男女的卧室修建越多越好,以后或许还会有人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们有互相喜欢的,可以结合夫妇,两情相悦,不必拘谨。建房的砖块放在上游二公里,所有物资一应俱全。然后总结了一句话:
“明天推荐两男两女跟我去办事。解散,睡觉。”
第二天,陈秋东带着两男两女来到山脚。男的叫张通云,李福平;女的叫刁兰花,罗芍药。
山脚平整草丛上,真皮沙发一套,茶几一张,泡茶工具整齐,旁边十几桶五升桶装水;特大太阳伞十把插在沙发周围。
陈秋东叫通云,福平煮水,兰花、芍药泡茶。他们不懂,陈秋东指点他们明白后戴上墨镜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上山下山忙碌人群。
昨夜一夜未睡,悄悄的在河上游卸了几万块砖,砌墙刀子等一应工具;然后跑来布置沙发;并暗中如鬼魅般在二千多人的睡梦中游荡了一圈。
中午,陈秋东让福平,通云从沙发底下拖出米、菜和小型炊具;让芍药,兰花从茶几抽屉拿出碗筷菜碟。四人惊叹连连,就着桶装水简单做了个午饭。
饭后,陈秋东冥想了下来到这里的日子。如果还在民国,应该是三月仲春,正是耕种时节。而现在这里,却搅乱了日子,凭天气感觉,现在是七、八月气侯,这里是长城外,再过两三月也许铺天盖地的雪就落下来了;马料、马棚要准备好,御寒之物要准备好;所有的一切个人都没必要担心;但两千几人的吃喝拉撒就要详细计划计划了……
埋尸的已经处理完,过来汇报后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陈秋东本来想着等人齐了再拿扩音喇叭开个会,细细一想,这方法太累人;于是招手叫来几人:
“你们仔细听清楚。”陈秋东拿着茶杯翘起二郎腿,“第一,你们的厨房往下游六里处堆有4千多套牛仔衣服和鞋袜,全部颜色是一致的,每个人两套衣服两双鞋两双袜子;把你们换下来里里外外的衣物全部烧掉。不要让我检查出,检查到了,毙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
“第二,今晚你们推荐二十个比较机灵忠心的人给我,作为我与你们之间的传令兵,叫他们明天辰时到这里等我。记住没有?”
“记住了!”
“第三,今天开始,除了通宵达旦地劳作外,你们必须每天晚上沐浴,检查到谁不沐浴的,脱光衣服关马棚三天三夜,第二次不改的,毙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
“先把这三点传达下去。回去领衣服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