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换酒水的时候,杯子也一并换上新的,旧的已经被拿去销毁,所以哪怕时候查也查不出什么。
冯贞贞心中得意,却也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她今日骑马跑了一天,此时也有点乏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就是不经常骑马,偶尔来一次就特别容易累,然后当天晚上就睡得特别早。
但此时宴会还没结束,虽然已经能确定晋安侯不会出席了,她依旧不死心,所以对柳絮道:“我也有点乏了,去躺一下,若是侯爷来了,你记得去叫我。”
柳絮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了。
冯贞贞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去年就来过了一次,所以对偏殿房间位置不陌生,也无需人陪着,自己就走过去了。
其实冯贞贞除了想去休息外,更多是想看林幻丑事,还未确定之前,自然不好带多人过去。
一个人就往偏殿而去了,只走着走着觉得眼皮越发有点重,她想着一定是自己太累的缘故,还是先进房间休息片刻再说。
途中遇到了返回的莫姑娘,得知了林幻所在房间名号,冯贞贞专挑了林幻隔壁房间入住。
偏殿提供给客人短暂休息的房间比较简单,房间空间也不算大,只一张简单的床,床上铺着统一颜色的杯子床褥,外加一张桌子就是了。
此时已是戌时,大殿周遭四处灯火通明,灯光穿过门框缝隙,也能把房间照射得朦胧,所以冯贞贞从进门开始,就不用点灯,也隐约看清床的位置,倒头就睡过去了。
因为是贵客休息的场所,整个大殿外自有护卫守护,但这种休息场合就没什么人来往了,以免惊扰了贵客。
莫姑娘走后,冯贞贞倒头睡下后,林幻听得没什么动静,才从房间里出来,方才来的时候就粗略瞧了一番。
此处是秋山,所以偏殿的房间名字都是跟秋有关的成语,如:蝉不知雪、春兰秋菊、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春蛙秋蝉等。
而林幻原先进的房间是“春兰秋菊”与冯贞贞如今睡觉的“春生夏长”是隔壁。
门牌是用绳子绑住挂牌两端上头,门上钉一个钉子,直接挂上去。
林幻把两个门牌号做了个对换,然后进了另一间房间,也就是冯贞贞睡觉房间的另一个相邻房间。
几乎是林幻前脚进了房间,后脚就有一个人鬼鬼祟祟从走廊尽头朝这边走来了,分明四周没别人,他也要到一根柱子就躲一下,偷摸摸观察一番,然后继续前进,好不容易抵达一排房间处,他又左顾右盼,像是在仔细辨认房间号,最终,他在一间房门口处停下。
再次左右瞧了一番,并没有瞧见有人,这才安心打开了房间门,又紧张得把门关上,一颗心砰砰砰剧烈跳动,到底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也是没什么经验。又做贼心虚,自然容易紧张。
想到事后林家一切就归自己,他胆子又大了一分,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窈窕的身姿隐约展现在眼前,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朝对方走了过去。
权贵子弟在到晓事的年纪时,家中都会安排丫鬟陪床,但条件艰苦的莫昊就没这等条件了,所以他至今都没碰过一个女人。
这男女之事到了年纪自然而然就会有冲动,他从前不是不想,是想了也没用,所以才整日埋头苦读,想出人头地。
如今有这便宜机会,便是没有表哥说的那番话,他最终也是会同意的,到嘴边的鸭子没道理还能让其飞了的道理。
“别怪我使这等下流手段,实在是林家身份低贱,你姐姐还妄想嫁给我表哥当妻子,我这么做,也只是让你们姊妹认清现实,商贾之女早晚都会沦为别人玩物,不如便宜了我,事后我还能给你一个名分,让你体面一点。”
却说莫昊心中盘算得精明,他是打算吃干抹净后,偷偷溜走,然后找人过来看林幻的狼狈状态,大家肯定都会唾弃林幻的不知耻,这种时刻他凛然站出来,说林幻也是受害者,他不介意她的失身,愿意收她为妾。
此等宽阔胸襟,必定能让人对他刮目相看,而林家也会对他感激涕零,视他做恩人。
但林幻失身丢人是实事,必定造世人唾弃,林瑜身为姐姐,也会受到牵连。
窗台下,丫鬟早准备好的驱蚊香在燃烧着,与其他房间无二的驱蚊香,
从燃香开始,到水分烧干,气味达到最浓,随后烟消云散,再找不出根源。
林幻镇定坐于桌前,
此时的宴会上依旧歌舞升平,夜色越浓,热闹越浓,达官贵族们也有不少离席,四处寻乐子的。
那些贵夫人瞧见丈夫这般,居然也没一个说不是,虽然心中会难受,但面上总要装出大度模样,还得细心为丈夫盘算着,若事成了,回头要替丈夫纳回去。
林幻返回的时,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一处分叉处,正预往右边这条道走时,就瞧见一对男女抱在一起,距离她不到三米距离,两人拥抱得投入,时不时还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些达官贵族拥着歌女们过来寻乐。
林幻忙改道,往另一条走廊过去。
却在迈过一道拱门,迎面险些撞上一个人。
今晚参加宴会的,非富即贵,她忙后退几步,又低头先跟人道歉,然后就被那人腰间的一块玉佩吸引,这玉佩好生熟悉。
抬头一看,那龙章凤目,三庭五眼及其标准端正,周身环绕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的男子,不是晋安侯又是谁?
此处灯笼坏了一个,光线其他地方强烈,但在皎洁冰冷的月光下,越发衬托得晋安侯冷冷凉凉的气质,与月光融为一体的感觉。
只是这样好看的人,此时眉宇间却凝得深重,仿佛又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