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崖迹并没有给她太过逃避的机会,见她停住了挣扎后,缓缓放开了她的皓腕,结实的手臂将她圈紧,轻叹了一口气,在她脸颊旁厮磨着——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刚刚那样对你,并不是调戏和一时冲动。”他的嗓音如夜空中的星子,清润明朗,落下的字句却蓦地压下她的心。
“我没有对哪个女子动情过,除了你,灵儿。”
南华身子猛的一颤,一直深压的泪雾终于化开了,沿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了下来。
一滴泪,也同时滴落在夜崖迹的手背上,烫化了他的心,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手臂再度收紧,搂住,一字一句落下了承诺——
“灵儿,我爱你。”
南华蓦地抬头,泪水蒙蔽了双眼。
他依旧凝着她,继续说出早就想要说出的话来,“所以,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只希望你,不要将我推开。”
疼痛,在心头倏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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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旖旎风光过后,楚凌裳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她趴在床上,青丝凌乱地散开来,剧烈的**令她一动也不想动,皎洁的娇躯还微微颤抖着。
而始作俑者倒是典型餍足的模样,神采奕奕地命下人备好了各色美食,又亲手给她喂下,直到她吃到打了饱嗝这才满意。
见他的模样,想必今天他是没打算离开禁楼了,心中不由哀嚎一声,又被他搂紧,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我、我要下床。”她推搡着他,生怕跟他靠的太近,他又该禽兽大发了。
“不行。”赫连御舜霸道得令人发指,紧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邪气说了句,“新婚第一天,你哪都不能去。”
楚凌裳躲开他的气息,又被他的霸道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话,问吧。”赫连御舜决定不逗她,伸手将她拉了过来,让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修长的手指爱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如同在抚摸着一件珍贵名器似的。
楚凌裳也不再闪躲,不是她不想,而是就算吃饱了还是全身软绵绵的,也就任由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忘占着便宜,清了清嗓子,看着他,“我知道你善于筹谋,但,缇雅只是无辜。”
赫连御舜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低笑,“傻丫头,心慈手软也要看清对象,在这场权贵争夺的战争中,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
门豪团体幻幻。幻。说完,他也没打算瞒她,就将自己曾经部署好的一切说给了楚凌裳听。
早在他为了救她而夜闯皇宫的时候,这个计划便开始逐步展开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二王子于单的性格,所以才会想到借力打力的办法。
初五大婚之日,也是他想要除掉于单的日子,但出于对于单的了解,他必然会和伊柯勾结制造阴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要想知道于单的动静很简单,只要买通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便可,这个人便是管家,当管家将那晚夜闯皇宫偷取兵书,又差点将单于刺杀的男子送到他面前时,他也便完全想到了于单和伊柯的计划。
早在之前,赫连御舜便在宴会上当众宣布楚凌裳的所属,这会令众人认为他也无一例外受到了美色的蛊惑,这的确是他想要的效果,越是能够麻痹敌人,他便越有利。
于单和伊柯的计划无非是会以楚凌裳开刀,以她的死为代价,用来彻底将他的意志打垮,他娶了楚凌裳,缇雅郡主必然会耿耿于怀,邹仑也自然对他抱有不满,这个时候于单和伊柯必然会联合邹仑将他一并击垮,夺取兵权。后来他又从管家得知,伊柯这一阵子在暗自调查邑城灾情,也便更加清晰了,于单和伊柯两人是想以邑城灾情为接口,借机借兵守护,借兵是假,一旦兵权在握,于单又怎会奉还?已经到了嘴的肥肉,要他再吐出来简直是妄想。
而赫连御舜则顺水推舟,依照他们的计划来个最彻底的逆转,先将楚凌裳藏了起来,如此一来,华阳公主最有可疑,这便为他可以进府搜人制造了机会。兵书,是他命管家放进于单王府之中,只要单于在场,必然会勃然大怒,而府中的珍宝和毒杀缇雅的麻藤也是最直接的证据。
战争,往往在沙场上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谋算人心,谁更技高一筹,谁便是胜者。
楚凌裳听了这番话后,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猜出了个大概,听完他说的后,才觉得后背冰冷,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属可怕。
“缇雅当时喝下的是华阳的酒,酒中有麻藤,可是我不明白,华阳公主绝对不会来配合你演这般害了自己的戏,你怎么可以算定华阳会抢着赐酒?”
“鬼谷之人一向揣摩人心,你之所以会这般问,原因只能说明你太善良而已。”赫连御舜勾唇一笑,“很简单,华阳公主对我迎娶南华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她生性骄傲,怎么可能会让南华那么得意?她生于汉宫,自小又得到太多宠爱,自然不会将单于放在眼里,南华坐在王妃之位,又以王妃身份和口吻赐酒,她气不过,抢来赐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楚凌裳盯着赫连御舜,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怎么连女人的心思都揣摩地如此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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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她轻声说了句,“能够令华阳失控,想必南华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她相信,这次置身事外的人没有几个。
“南华的确帮了我不少的忙,没有她,怎么会激起华阳的嫉妒之情?”赫连御舜笑了笑。
楚凌裳想到了南华的身影,心底越来越迷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命人将毒下到了华阳的酒中?”
赫连御舜摇头,“不,想要让于单再无还击之力,这毒只能下在离华阳公主最近的单于杯中。”
“什么?”楚凌裳不知详情,听到这番话后,脸色一惊。
如果单于当时喝了酒
“有时候取得成功的关键就是在赌,单于杯中的是麻藤,南华公主杯中的是伊柯命人暗自下的剧毒,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只是在赌,单于还没等喝到毒酒便会被华阳公主拿去,因为南华配合得很好,时间,刚刚好。”赫连御舜一字一句道。
楚凌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他薄实唇边的笑,更加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