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客栈,上等的天字号房间,月光洒下,笼罩着内室中的一幕。
女子茭白的脚踝骨处散落着轻纱柔缕,美丽霓裳也透着几分诱惑,凝白肌肤透着粉嫩,丰满迷人的曲线在清谈的月光下,朦胧的美景仿佛天上人间。
夜崖迹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看着华阳公主突如其来的动作,他的目光没有移动半寸,只是那么盯着华阳公主的脸,安静得坐怀不乱。
“夜崖迹,我只希望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难道,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我吗?”华阳公主的身子贴上了他的身躯,娇媚手指沿着他的颈部慢慢下滑,感受着他长衫下面胸膛结实的力量,踮着脚仰起头,柔唇贴合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落下轻吻——
冰冷的长剑瞬间又出了鞘,衣裳扬落,这一次是夜崖迹亲手将她的娇躯包裹住,而后一个用力,将华阳公主甩到了床上,没有因为她是金枝玉叶便手下留情。
“唔——”华阳差点断了气,整个人趴在床上,怒瞪着还是站在原地的夜崖迹,气的大声喝了一嗓子——
“夜崖迹,你太过分了!”
他,竟然对她无动于衷?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天底下哪有男子会对到手的美色无动于衷的?他的淡然和面无表情让她倍感羞愧和气愤,该死的,她刚刚看到他的眸光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怎么可能?
“是在下太过分了,还是公主太过分了?”夜崖迹的声音微微转冷,“在下奉劝公主一句,还是将不安分的心思收起来,能够早点护送公主到匈奴,在下的任务也完成得快一点。”
“你就不怕本公主向皇上禀告你企图玷污本公主的清白?夜崖迹,你今天如此羞辱于我,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华阳公主彻底翻了脸,干脆变成了最直接的威胁。
一丝不以为然的笑逸于夜崖迹的唇边,“随公主高兴,公主怎样上报在下管不了,但在下也自然可以向皇上禀明一切,到时候看看是公主你难堪还是在下丢了脑袋!”
“你——”
“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夜崖迹打断她的话,像是没事人儿似的神情淡然。
华阳公主死死攥着被角,眼底委屈的泪水陡然滑落了下来,紧紧盯着夜崖迹的背影,声音转为一丝哀凉——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你以为我很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下贱吗?夜崖迹,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如果你有爱上一个人你就知道,能够待在那人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我只想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难道有错吗?难道我就应该受到千夫所指,万人不耻吗?”
夜崖迹停住了脚步,眼前再度闪过一张动容的小脸,心头微微一窒,良久后他才轻声回答:“在乱世也好,汉宫之中也罢,没有一个人是错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对的,每个人都有各自要维护的人或者利益,所以没人有资格去判定谁好谁坏,谁错谁对,这就是我们大家的命运。”说到这,他轻叹一口气——
“真心爱一个人未必要去占有和得到,你爱他便让他得到幸福,世间,也许只剩下男女有心而来的情感才是最真挚的。”
说完,他离开了内室。
华阳公主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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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楚凌裳为阙氏的住所起个名字,她一定会起名为“暖香阁”,殿上的文字她看不懂,但也能够感受到这个殿室的温馨。
室内散发着淡淡芳香,阙氏,相当于匈奴的国母,在大汉的话就等同于皇后之位,不过她所居住的殿堂却没有椒房殿那么大得离谱,跟着宫婢一进大殿,便看到了阙氏很是随和地坐在一边,见她来了,面露微笑给她赐了座。
不同于面见单于时候的严肃服饰,此时的阙氏换上了一套尽显柔和的衣裳,如此一来倒也看出几分姿色来。
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见楚凌裳坐了下来后,阙氏轻轻开口,“听闻楚姑娘是楚国人,说来也巧了,以前伺候我的奶娘也是楚国人,所以一见到楚姑娘倒是有几分亲切之情。”
楚凌裳微笑示意,没有多说什么。刚刚在大殿之上这位阙氏没说一句话,面色一直保持着微笑,见过单于后却又将她单独留下,想来也不是简单话家常。
“左贤王那晚宴席过后,我就听闻在他府中有了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今日见到果真不同凡响,说来这左贤王也是好福气,先是一位大汉公主,而后便是楚姑娘,见此,我也倍感高兴,左贤王多子多孙也是我匈奴国的福气。”阙氏轻声说道。
“夫人心系匈奴,这才是匈奴国的福气。”楚凌裳回答,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划过她的脸颊,这阙氏口口声声称赫连御舜为左贤王,虽说像是一种尊重,但未免也太过尊重,就如同她笑中的那抹疏离,始终令人无法亲近。
刚刚从单于的言语中,她不难听出单于对赫连御舜的宠爱至深,想来也对赫连御舜的母亲有关,阙氏作为匈奴国的国母,虽然高高在上,但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心中还系着另一个女人。
阙氏对赫连御舜如此的尊称,想必是心中始终带着疙瘩。
阙氏轻轻一笑,“都说鬼谷之人能言善辩,今日见了楚姑娘倒是觉得如沐春风,哦,对了,你如今住在王府之中,想来是经常与南华公主走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