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一听,眼泪又流了出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南华站了起来,慌乱拉住她,
春梅正好拿着干净的衣裳走进来,见状后也慌忙上前,“公主,你要干什么去?”
“春梅,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南华很是坚持。
春梅赶忙将干净的衣裳为她换上,轻声说道:“刚过酉时,公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现在为你敷上——
还没等说完,就见南华踉踉跄跄转身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公主——冬荷和春梅两人追上前
“放心,我没事,我要见王上。南华苍白着脸,轻声说道
冬荷和春梅面面相觑额,她们不知道公主这个时候见王上做什么
“公主,奴婢替你去叫,你已经受了伤,又淋了水,出去吹风一定会患上风寒的——
“别跟着我。南华打断了冬荷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春梅和冬荷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又不敢不听公主的话追出去,只能急的原地打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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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落山,总有一点点的悲凉之气,王府上下似乎不尽然,准备晚宴的丫鬟们来回来地在各院奔走,掌灯的下人们将王府映得灯火通明,可见这次赫连御舜对晚宴的重视。
一路的灯笼一直飘进了院落最深处,却在拐弯位置失去了光亮,最后一点余辉也消失殆尽,黑暗吞噬了光亮,将光明取代。
南华掌着隐隐的光亮拐了个弯,朝着院落深处急匆匆走去,新换的衣裳是淡淡的青色,锁骨位置因为伤口的缘故又渗透出血来,染了青色长衫。
身体明显地有些不支,五大桶的冷水浇灌下来已经快要了她的命,更何况还受了伤,南华抬头看了看,额上布着汗丝,咬咬牙继续向前走。
快要接近楼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伫立在树下的身影,那身影看上去有一丝的寂寥。
南华深吸了一口气,掌灯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心在狂跳,撞击着伤口位置生疼一片。稍稍安抚了一下紧张情绪后,她朝着那道身影的位置走过去。
“哎呀在离近身影还有几步之遥时,南华跌倒在地,发出一声无力的惊叫。
其实,即使她想叫太大声也不可能,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她是打算用最后一点力气来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只要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她今天所受到的屈辱都值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前面便传来脚步声,隐约之中透着稳重之气。南华没敢抬头看,只是一手按住锁骨伤口位置,静静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眼角扫过一边散落在地的掌灯,待掌灯渐渐映出了一道影子来时,她艰难起身,男人的一只大手也顺势伸了过来,将她搀扶。
男人的大手充满了力量,南华能够感觉的到,这是权力的力量。
抬头,男人成熟粗矿的脸映入眼帘,目光炯炯有神,鼻翼如雄狮,两道浓眉不怒而威,唇上留有浓密胡须,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身穿及至小腿两边开叉的金色宽松长袍,袍带有紫色烫边,腰上系有同色腰带,腰带之上镶嵌有一块润玉,玉石在隐隐的光亮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于此同时,男人也在静静地打量着她,淡淡青色长衫,秀丽长发,容月貌,皮肤肌白,冰清玉洁,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掺合着月光回荡在寂静的庭院里,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
她的眼睛晶莹剔透,眸球乌灵闪亮,满怀芳香,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蚀骨的感觉,两道柳叶似的优美的艳眉间,一点素娥,使整个芳容俏脸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不过如此看上去更加令人怜惜。
南华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眼中做惊愕状,连忙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南华见过军臣单于,愿单于福佑安康。”
不愧是马背上的征战者,就算不说话都深具权威之气。
军臣单于的眼神微微愣了愣,半天后才勾起唇角,“原来是南华公主。”
他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当日他的儿子命手下带着她入宫觐见的时候,那一次因为是在大殿,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这一次近在咫尺,她的容颜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单于——南华双腿一软,身子滑落。
军臣单于见状后眼底一惊,伸出手臂便将她顺势揽入怀中,如一剂温玉芳香满怀。
“你受伤了?”
敏感见她青衫上沾满血迹,他微微蹙眉,低声问道,顾不上这种姿势在外人眼里会看的如何暧昧,也忘记了她是他皇媳的身份。
南华公主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见她脸色青白,军臣单于也顾不上问太多,虽说心中掠过疑问,但很快被怀中女子柔软模样软化,二话没说将她腾空抱起,大踏步朝着玄月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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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阁中,春梅和冬荷早已经急的来回来地踱着步子,见烛光闪耀间,公主被一个男人抱了回来倍觉大喜,上前这才看清,这男人竟不是王上!
春梅和冬荷定睛一看,慌忙跪地,“奴婢见过单于。”
她们两人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当初公主被景帝指给王上的时候,王上只是命了一个手下护送她们来到匈奴,这着实算是奇耻大辱了,公主觐见单于的时候,身边就跟着她们两人。当初她们见到的是坐在高塌上的单于,距离很远,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威严。
军臣单于命她们起身,将南华抱进了内室后,又让她们备好治愈伤口的草药,两人赶忙忙活了起来,他没有起身离开,只是静静坐在床榻上看着南华,眼神之中泛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