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大概内容是,宣妃让小月继续在宫中拖着霄月。因为人还没有找到,这里的人应该指的就是霄震天。因为信后边写着让小月时刻注意着霄月的变化,看霄震天有没有和霄月联系。最后就是她决定年关后,找不到霄震天,就派人来接小月回西凉。让小月在这段时间内小心应付霄月。
看完信,霄月坐在那,脑中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她弄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宣妃为什么要找霄震天,而霄震天不在宣妃的手上,那么意思就是他还活着?想琶宣妃还特意提到,他随时会和霄月联系,这说明,霄震天或许不止还活着,也许还是自由的!
想到这,霄月紧提了近半个月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只要还活着,就好。至于人在哪里,霄月觉得年关后再去找也没事。至少现在肯定是他活着。毕竟她对霄震天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
没想到自己忙活了大半天,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后的结果是这样。
她还是太单纯,如果没有信宣妃,那么宣溪也就不会死了吧。
想到这件事,霄月的脑门又开始疼起来。这会再睡觉她也睡不着了。看着暖炉边的紫忏,他此时睡的正香。
正意识的走到暖炉边,脑中想着楚晨熠,不知为什么,从醒来后,她第一个人想到的就是他。
莫名的会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触碰。想到这,霄月蹲在暖炉边的身子紧紧的环绕着自己。
现在她在等,等天亮。
三日后是皇帝封印的日子,霄月决定,在查清宣溪之死后,她得去看望皇后。
然后再将宣德殿仔细的搜查一遍。毕竟四天后就是年头大典,楚晨逸可是说过,大典后,她就得回太子府了。
不知不觉她竟然离开太子府那么多天了。
再想到楚逸寒,霄月愣了下,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心动的感觉。甚至连挂念都已经消散了。
原来时间不仅可以洗去记忆,也可以抹去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
想到这,霄月的心间除了淡淡的惆怅,别的感情一点也没有。
叹息一声。伸手烤了烤炉火。
天很快就亮了,霄月用过早膳后,彦良都没有出现。她猜着彦良该是去早朝了。
果真,只待彦良下朝,楚逸寒也来了。
看到霄月安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的模样,楚逸寒站在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霄月并没有发现窗外的楚逸寒,在吃过早膳后,紫忏就离开了。他说出宫去取样东西,霄月也没管,由着他去了。
没事做,就只能看书,拿了本书,看着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彦良入到宣德殿,这平静的一幕才被打破。
“太子殿下千岁!”
楚逸寒从失神中回转过头来,拧着眉头,冷冷的扫了彦良一眼,然后说了声:“免礼。”
然后大步流星的进到书房内。
霄月不知道楚逸寒已经来了一会,只以为他也才进来,立即放下书,规矩的向他行礼:“霄月见过殿下。”
“身子不好,就不要整这些虚的。”
说罢就坐到了一边的主坐上。霄月听他声音有点奇怪,一抬头,就发现楚逸寒的脸色非常难看,拧着眉低下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会是双极蛊又发作了吧。
想到这,霄月有些尴尬,微微向边上站了下。楚逸寒意识到霄月的动作,一股怒意袭过,想质问她,有什么资格这样避着自己,但是有彦良在,他又不好发作,只好坐在那闷不出声。
这时菊芳从外边送茶走了进来。
楚逸寒喝了口茶后,情绪已经收起来了,以前霄月是揣测不了楚逸寒的心思的,这会没那么在意他了,倒是容易明白他在想什么。
“殿下是想问坤宁宫的事,还是凤栖殿的,或者是凤栖殿偏殿的?”
楚逸寒扫了霄月一眼,五官依旧冷峻,薄唇微敏,好看的眸子像星辰一样,泛着莹亮的光芒。他看着霄月反问:“你觉得呢?本殿的太子妃。”
楚逸寒第一次这样称呼霄月,听到霄月的耳中有种讽刺的感觉。她直觉只当楚逸寒吃错了药,也懒的理他。
“坤宁宫之事已经有眉目了,是宣妃的婢女小月下的手。至于证据,皇后醒来,应该就有证据了吧。”
霄月敢赌,皇后铁定知道谁在害她。霄月说完这些话后立即看了彦良一眼,彦良看了霄月一眼,两人这一来一去,楚逸寒莫名的又起了一阵怒火。
“凤栖殿呢?”
对着楚逸寒的怒火,霄月一抬头,又快速的低了下去,道:“是喋血的人所为。”
霄月才说完,就听楚逸寒冷冷的道:“又是喋血!”
听他这话,似乎和喋血有很大的仇一样,这是霄月听不明白的。
“至于凤栖殿偏殿的,彦良已经查出了些眉目,彦大人,你来讲吧。”
霄月是真不知道,毕竟这几天,她都是躺着过来的,而她也确实很想知道答案。
彦良想了下,“回殿下,偏殿发现尸体时,小屋是密室。核对地上的脚印不难看出,是人为制造的密室,而门锁的钥匙在另一具尸体,也就是叫雨露的婢女怀里搜到了。
至于事情的经过,应该是叫雨露的婢女将叫宣溪的婢女用木棍打晕后关到了案发现场的密室,然后雨露用石砖将被绑的婢女宣溪敲打至死。死者所有的伤口都在脑袋上,所以排除还有其他凶手的可能。且可以看出,雨露在杀宣溪前,就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且为了不被发现,雨露还故意做出了密室的效果,如果不是那只猫,只怕谁也不会想到她们会在那里。”
当然那血会渗出来也是雨露没有考虑到的。
听了彦良的分析,霄月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从头部一直敲打至死。雨露和宣溪有什么仇可以让她这样去伤害宣溪,霄月想不到。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只是这原因霄月觉得在楚逸寒离去后,她该要单独问彦良的。
“那那名叫小月的婢女又在哪里?”
霄月也很想知道小月在哪里,但是这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到。
但是彦良聪明而机智的说:“或许被喋血的人带走了也说不定。”
这种可能是零,但是拿来糊弄楚逸寒还是可以的。至少白墨出现那天,除了她和彦良及一些他侍卫在以外,也没有别人。
除非楚逸寒特意去查,不然还是能骗的过去的。
楚逸寒想了下,毕竟年关的事多,这些案子拖的时间越长,只会乱人心。能有个结果交上去,不要太扯,他也不会太吹毛求疵。
“行了,既然这些案子都查明了,彦大人下午便开始整理结案资料。”
“殿下,霄月想下午去看望皇后娘娘,确保坤宁宫的案子是证据确凿的。”
楚逸寒看了霄月一眼,想了下,这坤宁宫的案子没经皇后的口供,就等于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所以霄月这样要求一点过份都没有。
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霄月行过礼。
“彦良一并去吧,看完后,明天一早将所有的结案文件送到内阁。类外大后天就是印封的日子。手头上该解决的事物都提前安排去做了,不要拖到年后。明白了吗?”
“是,殿下。”
彦良才行礼,楚逸寒便话也不多走,就径自离开了。就在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霄月正好转过头,看到他转过头来的那一刻,两人的眼神正好碰上。他愣了下,眼中似有话要说,但是就这样看着霄月,他拧了下眉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再次转头离去。
霄月有些不知所措,她拧着眉头,呆呆的问了句:“彦良,你有没有觉得殿下今天,怪怪的?”
彦良可不关心楚逸寒的举动,于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异常。”
“是么?”
彦良点头。
霄月也就没有再多想,想到宣溪的案子,霄月立即道:“你刚刚没说的是什么?”
彦良一点也不奇怪霄月会这么想,因为事实就是。
他看着霄月道:“跟距死亡时间来判断,宣溪是第二天上午遇难的,遇难时,宣溪是醒着的,而且两人的面部都有很多的泪水,应该是在死前哭过。宣溪死后,雨露才将屋子做成了密室,接着自己在宣溪的身边咬舌自尽。而宣溪后背上的那一棍伤是在凤栖殿遇难前造成的。”
霄月的鼻头酸了,宣溪遇难那天不正是自己眼皮跳的特别厉害的那一刻吗?如果她早些发现点什么,宣溪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答案了。
“还有呢?”
彦良有些犹豫要不要讲,但是最后还是说了:“根据雨露身上的衣服可以判定另一件事,那些日子在偏殿装神弄鬼的人就是雨露。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就查不清楚了。”
是啊,毕竟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霄月深吸一口气,她总感觉这件事没完,因为她隐隐的察觉到雨露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做这种事。宣溪和她可没有什么恩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