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宣妃已经下落不明,这事也就无从问起,霄月叹口气。
将信放到一边,继续翻开下一封。
看到这封信时,霄月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了。
皇后曾经伪造皇帝旨意给霄震天!
日期正是霄震天失踪的那一天。
霄月想起东方莘醉说的话,看来他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有可能皇帝是知道的。更大的可能是霄震天失踪后才知道的。
信中不仅有皇后盗用玉玺的证据,还有皇后为了掩盖此事杀掉了事出地点附近的所有村落的证据。这些东西丢到宗人府,就算皇帝有心想压,皇后也是必死无疑的。
霄月的心都气炸了,皇后太过份!
皇帝之所以没有将这事提出来,应该是因为霄震天对于北燕来说太重要。
东傲和北燕的和平才签下来没有多久,许多事情还都处于未知状态,此时召告天下,霄震天失踪就如同打开了北燕的和平之门,再次为国家引来灾祸。这种事皇帝又不是没做过。当年太子和楚晨熠还没有回北燕时,四皇爷之死不就是这么掩盖着。直到太子和楚晨熠回到北燕后才公开的。后来,就开始了与东傲之战。
霄月将整张纸都被捏在手中,因为用力过度所以纸皱的很厉害。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将它捏个粉碎,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霄月怒气中将信放到桌上,深吸了口气走到窗边,她表情严肃的看了下院子,院子里四处都是来回走动的士兵,比起哪一次的戒备都要严谨。
看来这次楚逸寒是真的开始防备她了。
霄月拧着眉头,再看向平常紫忏会呆的位置,直到她将能看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有看到紫忏的痕迹时。她回到了书桌边。
知道暂时应该是看不到他的,除非,楚晨熠确定已经离开吧。
毕竟他是喋血的人,而楚晨熠是碟血的主子。
这么想着,霄月就叹了口气。
桌上散落着许多的信件,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已经没有了。
霄月知道这次被禁足肯定不是一般的禁足,很有可能会禁她一辈子。当然前提是如果楚晨熠这一辈子都不回来。
而她更知道,她不能被这么关着,一定不能。
怎么办?告诉这个禁卫自己要见楚逸寒?
他应该不会见自己吧,告诉他霄震天失踪的事?
不,他不会在意的,不仅如此,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好消息才对。
霄月犯难了,怎么想都不对,或者用这些罪证来和楚逸寒做交易?
他会做吗?
霄月管不了这么多,立即将东西再次收好。想了下,就往院门口走。此事她必须要赌一把。
还没出院子,霄月就被禁卫拦了下来。
霄月对他说,自己要见楚逸寒。
可正如她所料,禁卫道:“太子殿下吩咐,太子妃病重未愈不可见任何人。”
霄月全身发寒道:“不可见任何人,也包括太子殿下?”
禁卫低头:“太子妃赎罪,奴才只是奉命看守,不允太子妃出门。”
“本宫并未有出门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待本宫转言。就说,本宫这有皇后祭祀行刺的证据。今日非见太子殿下不可。”
禁卫愣了下,似在思考什么,看着霄月。
霄月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禁卫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霄月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
霄月将碎银强塞到禁卫手中,禁卫这才免为其难的点头。
见他点头,霄月才稍稍看到了点点希望,但还是站在那看着他离去,很不放心。于是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时不时转头朝着外边看。
楚逸寒才回到太子府,正想发落霄月时,西城的禁卫传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凡王失踪了!
楚逸寒接到消息后,丢下话就匆匆离去了。
看守霄月的侍卫自然是没有看到楚逸寒的。本想回太子院,却正好到交班时间,他也就将此事忘却了。
霄月一直在院中来回走,紫忏不在附近,她能感觉的到。想到这,霄月的心有些乱。楚晨熠定是有事要去弄的,这事肯定和她没有关系。
这会仔细想一下,霄月不难猜出昨天晚上肯定发生过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转眼,就看到屋外,那禁卫还没回来。
她要烦的事太多了,只是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一想到这,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又被打乱了去。
中午的时候,西城的码头,楚晨熠将代表着喋血尊上的玉器交到紫忏的手上。
紫忏并没有接,深吸口气,偏着头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若事情有变,立即按补救计划执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根本。看好白墨。”
楚晨熠也不管紫忏臭臭的脸。
紫忏将手敛到身后,依旧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道:“喋血之事我向来不甚看重,如果它能消失,我倒再高兴不过了。”
对于当年之事,他一直心有梗塞,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不过是楚晨熠的替身,对,他是,白墨也是。他没回来时,他们是被奉上天的存在,他回来之后,他们便什么也不是。
“这种事情,不是你想如何便是如何的,你知道的。”
说罢楚晨熠将玉器直接准确无误的抛到了他的领口内部,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他转身,紫忏才回过头,拧着眉头,神情微有怒意。
“喋血是你的责任,我暂代管理,半年,半年你若不回,我便毁了它。”
楚晨熠顿了下身子,却没有回头。但紫忏却明明看到他微点了下头。
心中的大石好似轻了点。
十年前,楚晨熠从东傲回来之时,他们确实有过不服气,确实恨不得他不存在,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就是为着喋血的最终目标而存在的。
紫忏的不悦只是觉得他这次的离开甚是无情。虽然他知道他有他的原因。但是那个地方他真的能活着回来吗?
青氏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个东西,不正如那年楚晨熠的父亲一样。一去再也无回。
这天下真的无一统之时?
紫忏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玉昕在皇后那里得知楚逸凡失踪一事,脑中仔细想了一翻。
她是喋血的玉护法,虽然楚晨熠将她派回南国,但是她的身份本就在那里,且这燕京城属于她所管的部门之下的耳目还是非常多的。
楚晨熠将离开燕京之事,并没有逃过她的耳目,只是他的去向她是不敢查的,只怕一查,她的人就会暴露,到时,他便是又要派人送她离开这燕京,不,霄月不死,她决不离开。
派去调查凡王的下落的人很快就有了消息,那是在霄月与楚晨熠在富自来客栈时就正在发生的事情。
要弄掉太子,玉昕手上一定要有一张王牌,这张王牌便是凡王。只要她能左右凡王,那便可得到他的所有势力。
即使是太子死了,这北燕,她还是能左右的了的。
想到这,玉昕当即就开始制定了营救计划。为了控制凡王,她特意回了真趟自己的总办处。喋血在燕京城的驻点笮非常的多,她去总办处的目地是蛊。一只能牵制凡王的蛊。
直到半夜时,她的蛊才安全的取来。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她要等的是个时机。
当霄月失踪的消息从太子府传出来的时候,玉昕知道,她等的机会已经来临。
原本收集信息折耳目,瞬息间变成了凌厉的战士,他们紧紧的盯着关押凡王的地方。
很快,楚逸寒便执行了大搜查的指令。也许是凡王本就在西城,且西城也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区域,他反倒就松懈了下来。
也正是这一松懈,给了玉昕极好的机会。她看准时机,立即下手。
凡王就这样落到了玉昕的手里。
玉昕坐在玉字号赌坊的暗间里,凡王已经奄奄一息。她拧了下眉头,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神情。
“啧啧,这太子爷还真是下的去手,再稍用力,只怕这凡王就是鬼王了。呵。”
说话间,她眉也不皱的用刀子将自己的中指割破,一滴血落到一只琉璃瓶里,里边一只全身漆黑的虫子不停的蠕动着,样子十分狰狞。
凡王还有一点点的神智,他许是被虐待久了,看到此情此景,本以为自己获救了,但看这情形,他只怕是又落到了另外一个泥潭中。
直不对劲那蛊虫将血全数吸尽,玉昕才将瓶子交给了侍从。
在凡王惊恐的注视下,侍从将虫子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只有那里的皮肤还是完好无损的。
这削骨蛊可是有洁癖的,没有一块好的骨头,让它入体也是非常困难的事。何况这只削骨蛊还是玉昕培育了五年的灵蛊。
蛊虫进入凡王身体的那一刻,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他永远忘不了,皇后将双极蛊种到楚逸寒身体时的恐怖画面。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全身一阵削骨一般的疼席卷而来。
玉昕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他半残的身体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这种场面,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