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道观里,醇近长那呆滞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困惑。随即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向静莲问道:“您是说应国是在吓唬我们?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静莲:“……”
“师傅,我想静莲大人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辛骏此时紧皱着眉头,语气低沉的摇头说道。
可能是因为辛骏这几日一直都在道观里养病的关系,所以有些情况他并不了解。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想事情时才比自己的师傅更加的通透。只见他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应国…不对,应该是东夷!想要得到这十国土地的其实是东夷,应国常年受到东夷的‘恩惠’,所以应国这次出兵十国其实就是在给东夷打白工,应国人不傻,他们心里很清楚,这场仗打到最后他们很可能连十国一寸的土地都得不到!所以应国才会从始至终表现的这么拖沓!”
“什么!?你是说…应国他们竟然敢把十国这么大的一块土地割让给外族!?”醇近长此时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连忙把目光转向静莲,结果发现静莲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显然事情真相就是如此…
‘想不到醇近长这个徒弟还挺聪明的…’
静莲有些意外的看了这个病怏怏的辛骏一眼,随即在心里如此想到道…
…………
“琳莺小姐,您是说这个乱匪…他竟然是个…是个道士!?”
大牢里,米恒先是满脸诧异的看着小乞丐,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牢房里的夫文,一时间他震惊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不光是米恒,从刚才起便站在少女身旁的左鼎此刻也是满脸的踌躇。
但他与米恒这个大佬粗不同,左鼎此刻心里想着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场合会有他。吴醒言为什么会让一个少女来提问如此关键的一个人物。少年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前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他必须要考虑下一步如何把自己给摘出来…
“你是吴醒言的什么人?”夫文此时已经从身份暴露的震惊中回过了神。只见他眼神阴沉的看着眼前这名少女,冷冷的问道。
“我是吴大哥的妹妹,我叫吴琳莺…”
“不可能!”
不等少女把话说完,夫文便粗鲁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随后性格大变的他便狂傲的说道:“吴醒言的底细我们都了解过,他是家中的独子,哪来你这么个妹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
“……”
“……”
牢房外的三人此时都沉默了,他们之前都是亲眼目睹过夫文是个什么样子。此刻见他恢复了本性,全都有些不适应…
“他…他真的是道士吗?”米恒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夫文,随即他看向周围的两人,语气里很是怀疑…
“……”一旁的左鼎见他这个样子,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茫然。
作为衙门里的人,左鼎常年跟道士们打着交道。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人虽然狂,但都是狂在骨子里的。即便你不小心惹到他们,他们大多也都是以理服人。可眼前这个人却跟平日里的那些上清宫道士们截然不同。鼻孔指天满身都是傲气,甚至说是嚣张跋扈也不为过…
“他是苾炼宫道士,他们平日里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即便有时候他们与常人产生交际,但大多也都是一些权贵…他这是看不起咱们呢!”吴琳莺此刻脸上也露出几丝不忿,但她还是耐心的跟众人解释道。
“苾炼宫?”
左鼎与米恒他们两个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既奇怪又有些不解。左鼎城府深些没怎么表露出来,而米恒则仗着自己在少年面前比较重要,于是很干脆的向少女问道:“苾炼宫是个什么东西?上清宫知道他们吗?”
“大胆!”
不等少女回答,夫文先怒了。只见他隔着牢门伸出手来怒指着米恒,轻蔑的骂道:“你一个小小的禆将竟敢侮辱苾炼宫,你难道不怕遭到天谴吗!?”
米恒:“……”
“米统领您说错了…苾炼宫不是东西,他们是上清宫的分支,也勉强算是上清宫的一部分…”吴琳莺似乎是受少年的影响颇深,她本人也很看不惯这帮苾炼宫道士。只见她话里有话的对米恒解释道。
“对对…琳莺小姐你指正的对,苾炼宫的确不是个东西…哈哈…”米恒也很看不惯对方这副神态,于是便接着嘲笑道。
“你们这帮混账…你们快把我放开!”
夫文此时就像是一只被栓起来的狗一样,虽然在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但依旧阻挡不住他人的嘲笑…
“既然你的身份是假的…那‘夫文’这个名字也肯定是假的了?”
左鼎算是这群人中最冷静的了,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对牢里的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办成这样混在难民里?你…或者说是你们,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
“北方十国意图投靠东夷这件事既然上清宫知道,那么苾炼宫也一定知道!”
静莲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随即她看了一眼坐在那儿没打算离开的辛骏。想了想并没有开口驱离,于是接着讲道:“东夷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急着收复十国,毕竟十国只要表面上还打着诸侯国的名号,那么就能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国那里购买粮食,铁器等物资…这些都是东夷需要的东西。”
“难道说这次难民突然涌进十国,是苾炼宫的人干的!?”
静莲的话才只说了一半,便被辛骏的惊诧声给打断了。只见他不顾静莲的难看表情,自顾自的站起来说道:“苾炼宫想要单方面的制止十国并入东夷,所以他们才想着提前把十国给搞乱!?这些人怎么这么歹毒!?”
“你给我坐下!静莲大人正在说话,你在这打什么岔!?”
醇近长脸色极其难看的将自己的大徒弟一把拽回到了椅子上。他心里真恨不得立刻给这个狗东西一巴掌,随即他赶忙转过头来向静莲赔礼道:“总座大人您请息怒…我这个徒弟年纪还太轻,欠管教,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