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那看似荒唐的背景下,先中己只得无奈的答应了少年等人再借宿一晚的请求。
“琳莺,今晚若是先婵瑞请你到她房间里歇息你别拒绝,答应她!”
房间里,吴醒言将刚收拾好的行李重新放回了角落。转身向门口处的小乞丐吩咐道:“她很可能有话要对你说…”
“知道了…”
小乞丐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即像是猜到了些什么似的说道:“先婵瑞…不会是她把吴芸婉给藏起来了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吴醒言听到小乞丐的话后不禁露出了笑容,他一边招呼着小乞丐进屋坐下,一边替她倒了杯水。
“你上午的时候不是说先婵瑞是因为想帮助朋友,所以才监视我们的吗?”
小乞丐在少年身旁坐下,伸手接过吴醒言递过来的水杯。在喝了一口后接着说道:“吴芸婉跟你熟不熟我不知道,但先婵瑞你之前肯定不认识!而她的朋友…你只见到了一个,就是那天在院里和你见面的吴芸婉!”
“看来你不只聪明,而且心还很细…”
吴醒言发自真心的夸赞了小乞丐一句后,随即接着问道:“那你认为先婵瑞把吴芸婉藏起来的根据是什么?”
“之前听你说起过,吴芸婉失踪有很大可能是她自己跑的…”
小乞丐将水杯重新放回桌上,随即看向一旁同座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此刻有些复杂,在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她失踪的那天白天,你对她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吴步义是我的祖先…”
吴醒言替小乞丐解释了她心中的疑惑,并接着补充道:“我昨天到吴承柏府上去的时候听她父亲说起过,吴芸婉失踪的那天晚上她翻过家里的族谱。”
“……”
小乞丐眼神中没有惊讶,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但在少年亲口承认后,她还是难掩心中的失落…
对方是真真正正的吴氏族人。跟对方一比,自己这个“抢”来的吴姓此刻竟显得如此可笑。
“那她翻查族谱,很可能是在确认你的身份,或者说是在确认你的话打底是不是真的…”
小乞丐没让少年过多的等待,没一会儿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并接着说道:“从而推测出你所说的中毒也可能是真的,为了防止有人继续害她,所以她才跑了…”
“不错,考虑的挺周到…”
吴醒言端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一口,眼中全是赞赏之意。只是等他将水杯重新放下的时候,却开口否定了少女的猜想。
“可惜吴芸婉不是先婵瑞藏起来的,而且自少女失踪后,先婵瑞很可能都没有见过对方,从始至终她就只是在帮忙而已。”
小乞丐:“……”
…………
时间很快来到了当日傍晚,今天一整个白天先婵瑞都没有出过房门。更没有招呼小乞丐进她的房间,彼此之间别说是说话,连面都没有再见过。就好像今日上午在先中己面前苦苦哀求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一样。
而吴醒言也并没有在先中己府上呆多久,他甚至连午饭都没用。在房间里与小乞丐交谈完毕后便只身一人出了府邸。
静莲昨晚离开前曾经告诉过小乞丐双方如何联系。其实就是不用交代吴醒言也知道对方在哪。毕竟对于道士们来说,每座城池里的道观可不仅仅只是用来烧香祈愿的…
然而可惜的是吴醒言在道观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静莲。不只是静莲不在道观,就连身为观主的醇近长竟然也不在。
并且在经过昨日吴承柏府外的那场“友好交谈”后,吴醒言在一众小道士眼里此刻简直跟敌人没什么两样。少年中午时分就在道观里等着,可道士们别说是饭食了,就是连杯茶水都没给他上。所有人在怒目斜视的同时都避着他走,这令吴醒言连找个人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位小师弟!”
眼看着时间来到了傍晚,吴醒言是真的有些等不了。眼尖的他此刻碰巧发现了那名昨日与自己一同进吴府的小道童刚好从他面前走过,于是赶忙过去跟他打招呼道:“小师弟,你还认得我吗?哈哈,昨天咱们见过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
辛建用一脸嫌弃的目光撇了一眼少年,原本不想理他。可无奈对方死死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最终只好语气冷淡的说道:“无量寿福,这位客人请你把路让开!”
“小师弟,你别这么冷淡…”
吴醒言也知道自己昨日做的有些过分,于是赶忙讨好道:“咱们聊两句,完事我带你去吃糖葫芦好吗?”
“在下的牙还没换完,吃不了!”辛建小道士显然还记着昨日少年对他的调侃,因此自嘲道。
“……”
吴醒言此刻冷汗都下来了,真不知他这个道士到底是怎么当的。每次到别家道观里都遇到这样的情况。在绳城时如此,如今在文水城也是这般。
“这位客人,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吧!”
辛建此时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并在赶人的同时还不忘语带讥讽的说道:“在下还要为昨日我那横遭恶人迫害的师兄煎药,恕不奉陪!”
“……”
吴醒言这会儿连干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显然对方口中的恶人就是在指他,昨天他把小道士的师兄扒光了,扔在柴房里晾了好几个时辰,可能是把对方给冻坏了…
“小师弟,我真的是有急事要见您们醇观主!”
吴醒言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自己了,索性也就不再跟对方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观主到底去哪了?”
“师兄,客人要走啦!送客!”
辛建这回则直接无视了对方,他一边拥簇着少年把他往门外赶,一边对周遭的道士们说道:“天也不早了,大家准备上门板,谢客!”
“怎么你们也把我往外赶!?”
吴醒言被一众道士强行给挤到了门外,少年在死死握着门板不愿出门的同时,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那晚在绳城时的经历,那一日跟现在竟是如此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