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同一时间的县衙大堂里此时挤满了人,申鼎恼怒的看着对面人群中的凡全与丑锋,脸上青筋毕露,神情更是近似于癫狂,他大吼大叫的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道士为什么会出现在县衙里?丑锋,你给我解释清楚!”
此刻县衙里分为两拨人,以申鼎为首的少数人站在大堂靠里的主位附近,这些人大多都是跟随申鼎从石关军营里来的,之前大多都是申鼎的老部下,比起丑锋这个县令和周围的衙役们,品级不知要高出多少。此时他们大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恶狠狠的盯着丑锋。
“这个…这…”
丑锋狠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结果袖子上全都是被他抹下来的磷粉,而他却没心思管这些,面对着申鼎的质问,嘴上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申鼎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毕竟全城都在‘着火’,他当时逃命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直到何云所率领的县兵赶到衙门,把那些讨要说法的百姓们轰跑之后,申鼎才逐渐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
申鼎原本想命令何云和他的部下们把他护送出城,但没成想这个命令立刻就遭到了丑锋的否决。此时天已经快亮了,申鼎他们这些人身上的磷粉效用已经开始逐渐的消退,神志也已经多少开始有些恢复。虽然情绪还是十分的高亢,但已经能够理智的思考一些问题了…
“城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火势很猛,那为何处于城中心的县衙到现在还安然无恙?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本官出县衙?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申鼎感觉此时自己被软禁了,他不仅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自己的命令还遭到了拒绝。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只能用最强硬的话语来掩饰。
“这个…这个…”
其实丑锋比他还要紧张,毕竟申鼎好歹还能装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而他却连伪装都做不到。以下犯上不是小事,他现在要是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搞不好连他身边的这些下属都不会听他的。
“你们也都看到了…”
申鼎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神情癫狂的向所有人喊道:“丑锋以下犯上,试图囚禁本官,你们这些衙役县兵如果不想被诛灭三族,那现在立刻就给本官把他拿下!”
“……”
“……”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衙役们看向自己的班头,县兵们看向几名带头的哨官,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为难的神情。申鼎虽然品级比丑锋大的多,但启昱并没有给他掌管县城的权利,更没有给他调兵遣将的权利,县城里的军务,其实还是丑锋说了算,这在启昱一开始给丑锋的封赏时,就说的非常清楚。
现在这座城里能抓得了丑锋的人只有吴醒言,也只有折冲校尉这位既掌文又掌武的高品级官员能调动城中的防守力量做事。
“你们都聋了吗!?”
申鼎气的直拍桌子,指着一众官兵骂道:“你们这帮混账,您们觉得本官没权指挥你们是吧!?”说着,便气的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打翻在地。
“大人息怒…下官绝对不是在囚禁您…下官真的是在为您的安全考虑啊!”
丑锋急的浑身都是冷汗,赶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现在城中非常危险,还请大人您千万不要走出县衙…”
“胡说八道!”
申鼎气的一挥袖子,恶狠狠的说道:“好,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好好解释解释,现在外面到底有什么危险?说!”
“这个…这…”
丑锋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看着身边的下属看向自己的眼光,越来越怀疑,急得双腿都在打颤。
“丑大人,事已至此,我看您就如实说了吧…”
危急关头,一旁的凡全竟也开口向他劝道。
“你!”
丑锋惊诧的看向一旁的道士,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唉…”
凡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丑大人,这次您怕是要受责罚了…”说罢,便转身面向申鼎说道:“申大人,您刚刚不是问在下为何深夜到访县衙吗?呵呵…不瞒您说,在下其实是来报案的…”
“报案?”
凡全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申鼎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便追问道:“你来报什么案?”
凡全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唉…或许是因为天刚黑时的那场异象所致,城里的百姓可能因此有些受惊,所以有些人在城里发生了暴乱!”
“什么!?”
“什么!?”
申鼎与丑锋听闻全都是一愣,不过好在丑锋此时就站在凡全的旁边,所以被他及时的用眼神给制止了。
“县内发生暴乱,丑大人乃一县之长,不可能不为此受到责罚,虽然大人已经立刻就派兵过去镇压了,但考虑到申大人您的安全,所以刚刚才一直阻止大人您出门…”
凡全一边暗中给丑锋做手势让他赶紧配合,一边接着说道:“城内百姓现在正如惊弓之鸟,大人您如果贸然出县衙,若遭遇不测,那丑大人岂不是罪上加罪?所以他才派了这么多兵来到县衙里保护您…”
“……”
申鼎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再次看向丑锋,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正是,正是…”
丑锋忙不迭的点头称是,脸上都不自觉的带出了笑容,随即赶紧承认道:“下官其实是想着等叛乱镇压完毕之后,再跟您汇报的…呵呵,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说着,便跪下向申鼎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