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给我冲上去!登上城墙把应国这帮败类给我杀光…”
城墙下,渊国军队里的一名将军,此时正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撕心裂肺的向自己的士兵们呐喊助威。面对着城墙上不断落下的滚木擂石与箭矢木刺,站在将军身边的那群亲兵此时正拿着盾牌紧紧的把他围住,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只箭穿过缝隙,从将军的面门前飞了过去。见此情景,其中一名亲兵有些心惊的向将军劝导道;“督帅,您现在离城墙太近了,很容易遭到流矢(弓箭)您还是退到后方去指挥吧!”
“混账!现在我军将士正在奋勇杀敌,此时我怎么能够到后方去?还不赶快给本督退下,再有扰乱军心者,小心军法无情!”将军一边大吼让亲兵退下,一边继续紧张观察着前方正在攻城的己方士兵,但令将军没想到的是,就在刚刚说话间的功夫,前方又有一波人被守城士兵打退了下来;“哎呀…这帮兔崽子怎么又退下来了?传令赶快擂鼓,命令后方继续组织兵力给我冲!天黑之前务必要给我拿下城头!”
“是,遵命!”一旁的亲兵立马抱拳称是,随后立马带着将军的命令,飞奔回了后方大本营。
深夜,驻扎在应国城外的渊国部队大营内。
“哗啦!”
在大营内的中军大帐里,随着老者的暴怒,帅案上的纸墨笔砚被扔了一地。
“怎么搞的!?我们费尽心机,一路上小心谨慎,好不容易奇袭成功打了应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敌军守城物资如此匮乏,士气几乎跌到了谷底…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拿不下城头?”
说话的是坐在帅案前的一位六十多岁老者,他就是渊国此次行动的主帅,此人名叫;夫信,就是他在今天白天站在城根处,一边指挥着士卒攻城,一边向后方传达着命令。
此时大帐里挤满了人,除了跪坐在角落里书写着会议记录的书簿和一些谋士外,帐中大多数都是将军。他们自觉分成两排,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还有跪着的…
这些跪着的将军,就是今天带领本部士卒攻城的那些将军。其中许多人在回营后连甲胄上的血迹都还没来得及擦去,就被叫到帅帐里来听训。虽然打了一天仗的他们此时早已精疲力尽,但谁都不敢表现出不满,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跪在那,心里只求眼前的老者能早点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自己好回帐睡觉。但跪着的这些人里有些今晚要失望了,因为他们的脑袋今后永远都没有机会枕在枕头上了…
果然,等老者在发泄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满心疲惫的说道:“传令,今天但凡在攻城时被打退下来的部队全部编入到辅兵里,本部裨将以上将军一律斩首,首级悬挂辕门三日,以儆效尤!”
“嘶…”听到老者的话后,帐内坐着的那些将军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夫信这次竟然这么狠,一下子处决这么多将军。
跪在地上的那些将军则直接都傻了眼,尤其是今天没攻下城池,吃了败仗的将军们。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恳求督帅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夫信连理都不理,直接一挥手,帐外立马进来了一群士兵,每两人一组,把这些哭爹喊娘的将军们全都架了出去……
“大帅,阵前斩将怕是会影响军队士气啊!”
“都帅,求您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大帅求您…”
“够了!你们这帮败军之将还有脸给他们求情!我实话告诉你们,明天要是还拿不下这座城池来,老夫把你们全都斩首!等斩完了你们,老夫就亲自提刀去攻城!如果还攻不下来…老夫…老夫就自斩头颅,向大王谢罪!”夫信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气的掀翻了帅案。
听着门外那些打了败仗的将军哀嚎声与斩首时砍刀挥舞的硕硕声。帐内的众位将领心里明白,眼前这个‘老头’已经彻底发狠了,明天要是还攻不下城池了,怕是自己也步这些将军们的后尘。想明白了这些,帐内的将军们此时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等待着夫信安排明天的攻城顺序与排兵布阵。
正当夫信准备安排明日的进攻部署时,营内的一位参谋此时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帐内,径直走到夫信身侧,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帅,营门外有位道士想见您…”
道教宗门门类繁多,除上清宫外,民间也有其他的教派。但总的来说不管是哪一派别,在衣着上还是比较统一的。一般是以金色,红色,蓝色,玄色为主,衣服上再配一些北斗七星之类点缀作为花纹。
但此时出现在夫信眼前的这名道士,却身穿一身白色的道袍。并且以白色为主色调打底,道袍上还写有密密麻麻的九字真言作为点缀,一眼望去,着实令人奇怪。
“请问…道长师从何门?”夫信等人打量了这名道士半天,越看越奇怪,最后忍不住问道。
“回将军的话,贫道师从上清宫…”道士不卑不吭的打了个稽首,缓缓答道。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妖道?竟敢冒充上清宫!”大账里此前一直坐在夫信左侧首位的一名将军,此时怒喝道。
在这个道教大行其道的年代,世人普遍对道士怀有敬畏之心,眼前这些将军们也不例外,他们或多或少都对道士有所了解,见眼前这位道人打扮的如此怪异,实在是与平日里的道士衣着相差太大。而且他又是深更半夜来访,实在难以不让人怀疑他是敌国的细作。
“老夫平日里也深睹道教学文,也算是对上清宫有所了解,但道长衣着实在是与老夫平日里所见到的上清宫高人相差太大,这其中缘由还请道长仔细说明。”夫信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对方既然有胆子敢孤身一人夜闯军队大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告诉自己。所以自己才一直隐忍,但自己的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若眼前的道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想活着走出军营了。
“无量寿福…”面对着杀气重重的众人,道士低头念了一句本尊法言,再次抬头时,眼神里毫无惧意的说道:“贫道乃上清宫分支,苾炼宫白袍道士:宏辛越,今此前来特地向将军提供破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