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能成功的进入贝府借宿,但好歹也有了一处休息的地方。吴岩二人在听闻后赶忙再三谢过女主人,本来吴岩还想再多与女人交谈几句,也好趁此了解一下,一路走来在村里看到的种种奇怪现象。但女人似乎并不想与之过多交谈,在指点完道路后,便一句话也不在多说,匆匆的关上了大门。
虽然依旧还是吃了闭门羹,但从结果上来说,已经比吴家之前设想的结果好太多了。两人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争斗,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往村东边赶,一路上四周依旧静得出奇不见一人,村子里没有狗叫,也没听见鸡,鸭,鹅这些家禽的声音,更没有牛,羊,猪的哼哧声,整个村子好像死掉了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做我儿子?”两人闷头赶路了许久,吴岩终于忍不住发声道。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永远都不可能。”吴家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到。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叫你儿子,你还是喊我老家伙…”吴岩想了想,又继续试探道。
“……不行。”吴家不傻,自己一旦同意了,将来在人前吴岩喊自己儿子,而自己叫他老家伙的话。只会让那些不明原因的外人骂自己不孝顺,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
“那我不叫你儿子了,改叫你…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义…义子,对,我以后叫你义子怎么样?”吴岩根本没弄明白‘义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吴家之前提起过,感觉他好像不会反对。
“……”吴家很清楚吴岩根本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吴岩那种发自真心的情感吴家却察觉到了。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想让别人当你的儿子?趁着年轻,抓紧时间结婚,生个亲儿子不好吗?”
“……”面对吴家提出的疑问,吴岩反倒是不说话了,踌躇了许久之后说:“如果我告诉你原因,你就愿意当我儿子了?”
“不会,但你如果不告诉我原因,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当你的义子。”吴家很干脆的回答道。
“那好…”吴岩沉吟了一下,缓缓问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听到问题后吴家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回答了。
“我也没有,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了一天一夜,也没把我生出来。”吴岩这脸色同样也有些难看,但还是继续说道:“最后虽说是把我生出来了,但也落下了病根,从此之后,连走路都不利索了,一到刮风下雨,天气转冷的时候疼得连觉都睡不着,就这么一直熬到了去年冬天…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
吴家听到他的话后,一时间有些动容。不禁也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小时候便听娘说起过生孩子的事情,说那就是一道鬼门关,生孩子就是从阎王爷那把小孩子给夺过来。”吴岩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向吴家;“所以我就想,如果将来讨到老婆,那她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我娘那样难产?当然,我太穷讨不到老婆,这也是事实…所以我就想与其结婚生子,倒不如直接找个儿子…”吴岩傻乎乎的说道。
一开始吴家听到她母亲的遭遇,也感到有些同情。但随着吴岩把后面的话补充完之后,吴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吴岩,心里不禁想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傻,还是脑子里缺根弦?’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把我给绑了!?”吴家看着眼前的大汉,缓缓问道。
“我当初看你被衙役押送着,也是想救你…嘿嘿…”吴岩也知道当初做的有些过火,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
“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沉默了一会儿,吴家开口说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好,赶路。”吴岩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应声答道。
吴家所在的这个村子比较偏,处在半山腰上,位置相对比较隐蔽。至于其他的与其他村庄并没什么两样,在地势上也是坐北朝南,村子里分东西南北四角。
吴岩之前到处给人务农时,曾来过这个村子一次,只是呆的时间不长,只有一个白天而已。当时听一起来干活的人说这个村子名叫:伍贝村,当初也没发现村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村里的男人们人来人往的做着农活,妇女们聚在一起,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绝不像像现在这样,不但一个人都没有,房屋里也是像地震过后一样凌乱不堪…
吴家他们在屋里借着门外透进来的月光,好不容易在墙角找到了一盏翻到在地的油灯,虽然里面的油已经淌光了,但好在芯子上还沁染着油,在点燃之后两人发现,屋里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散落了一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家人怎么乱成这样?还是说整个村里的人,家里都这样?”吴家举着油灯照了一圈後说道。
“……”吴岩看到屋里的场景后也是半天没说话,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坏了,这座村子出事了…”
“什么意思!?”吴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追问道。
“这座村子八成是遭到了祸事,而且极有可能是人祸。”吴岩一边说一边在屋里查找些什么。
“人祸…”吴家嘴里反反复复叨念着这个词,脑海里结合着之前看到的一系列景象,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是说这座村子遭匪了?全村的人跑出去逃难了?”
“……”吴岩没有回答他的话,在四周找了一通后,在地上发现了一摊黑褐色的东西,随即赶忙让吴家拿着油灯来照一下。
“是血!”吴家吓了一跳,赶忙对身边的吴岩说道:“看来真是有土匪闯到村里来了…”
吴岩在听到吴家的话后,神情显得有些不置可否,只是面色有些阴冷的提醒吴家道:“你还记得咱们今天在来的路上时碰到的那队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