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这句话原本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在二战期间说的,现在却被杰森早早照搬出来,蒋介石哪里会听过。仔细琢磨杰森的这句话,蒋氏夫妇皆沉默不语,这句话的深意不难理解,只是回过味来的蒋氏夫妇一时间很难接受杰森这句话所映射出的道理。
“蒋委员长,世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利益驱动所概括,比如日军对中国的侵略,比如德国对中国的援助。日本侵略中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和国民的生存,德国援助中国是为了推销他们的军火和从中国获得钨矿,这其中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现变化,唯有利益不会变。德国和日本毕竟已经秘密结盟,德国要靠日本关东军牵制远东的苏军,所以德国能卖给您的武器很有限,他们不可能卖给您德军最先进的武器。”
“这是我委托朋友帮我做的一个调查,概数德军目前已经装备军队的武器和种类,他们提供给**的只是有限的步兵武器,这种能近距离击毁装甲车和坦克的反坦克武器,我想你麾下的德械部队一定没有装备。”杰森有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蒋介石。
“德式毛瑟步枪虽说是世界上算得上一流的步枪,可毛瑟步枪射击成型的时候应对的便是欧洲人的体型,相较德国人的身形,中国士兵使用毛瑟步枪长时间战斗的时候会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毕竟毛瑟步枪的后坐力可是不算小。”杰森的话没有说完便自动停住了,如果继续说下去,杰森不知道会不会让蒋氏夫妇以为自己是专程来给德国人身上泼脏水的。
蒋介石实际也知道自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德国人身上,但在当时的中国,也就只有德国对蒋介石伸出了援助之手。杰森刚才说的这些,蒋介石也早就听过远在德国学习军事的蒋纬国说过,而且德国和日本已经暗中结盟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只是蒋介石到现在还无法正视这个消息罢了。
宋美龄伸手握住蒋介石的右手,丈夫的默然让她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杰森,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到底想说什么,索性就直接说了吧。”宋美龄一反常态的没了好脾气,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冲杰森瞪眼睛了。前方的战事已经让蒋介石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宋美龄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受到来自杰森的隐晦取笑。
“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杰森对宋美龄报以苦笑,他刚才的那些话只是有口无心,并不是在有意招惹宋美龄的怒火。“我们打算在云南建立的这个兵工厂,最快在半年之后就能投入生产,只要兵工厂需要的物资能跟得上,半年之后,我的兵工厂每个月能给**部队提供大约不少于8000支毛瑟步枪、500万发毛瑟步枪弹和3万枚手榴弹,另外我们还能提供一部分炸药和地雷给**部队。”
杰森提供出的数据很好的吸引蒋介石的注意力,按照杰森提供的数据,蒋介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能利用这些武器整训出多少德械部队。“这些只是我们的德械武器生产量,所有德械武器的生产线都有罗姆家族从德国运来,为保证兵工厂德械武器生产线的顺利,罗姆家族近期内还会从德国送来不少于3000名熟练的德国技工和工程师,他们这些人将会是兵工厂德械分厂的中坚力量。”
“杰森,我听你这话跟在美国的时候告诉我的可不大一样,莫非你还有其他的意思?”杰森的话说的很是平缓,宋美龄听着却是不很平淡,她已经从杰森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所以宋美龄才会插嘴急急追问道。
“没错,夫人,您的预感是正确的。”杰森随即点头称是。“当时没办法给您仔细说明我的计划,而且罗姆家族的加入也很是突然,所以我才会修改了计划。我背后的美国势力也会参与此事,他们会从美国国内运来两条加兰德步枪的生产线和配套的子弹生产线,在每个月保证提供给您们8000条毛瑟步枪的基础上,我还会给您们提供不少于2000条加兰德步枪。”
一个月一万条步枪,蒋介石已经激动了,按照**的编制,一万条步枪就能组建出一个乙种步兵师出来,虽说杰森提供的武器中没有重型武器,可就着已经很令蒋介石兴奋不已的。“背后支持我的美国势力已经表态,会支持通过美国的对华援助草案,委员长缺少的重型武器大可以从美国购买,我相信美国的那些军火公司会很愿意和委员长做交易。”杰森的话又让蒋介石高兴起来,是啊,只要拿到了美国的援助,大不了从美国国内购买重型武器就是。
蒋介石还沉寂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杰森接下来的话却瞬间让蒋介石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蒋委员长,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夫人说过,美国国会里同情中国的人只占很少一部分,更多的美国国会议员都赞同让美国置身事外,他们似乎更愿意和日本做生意,毕竟他们卖给日本的废旧钢铁能获得不菲的利益。”
杰森的话题引起了蒋介石的新兴趣,在详细地询问了杰森关于美国出售日本废旧钢铁的事情之后,蒋介石气得在书房里面直转圈,并大骂美国政客们的无义。而杰森也不耐其烦地给蒋介石和宋美龄叙述美国和日本之间的种种交易,虽说宋美龄知道国际上的事虽然不象杰森说得那样极端,但是也让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了被美国欺骗之后的失落。
“蒋委员长,我虽然是个美国人,但我是个自由佣兵,我只为我自己和手下的雇佣兵负责。雇佣兵从来都只为雇主考虑,只要雇主能够但付得起我们需要的代价,我们就只为雇主服务,国家在我们的心目中,还不如我们的家庭和身边的伙伴重要。”看出了蒋介石眼中的疑惑,杰森笑着解释了几句,蒋介石和宋美龄颇感意外之余,也终于释然杰森为什么会如此无忌的抹黑美国政府。
倒是蒋介石问出了一个还算尖锐的问题,“那么,我是说如果,如果日本人付给你们酬劳,你们是不是也要去帮助日本人?”杰森的解释让蒋介石大致明白了雇佣兵是做什么的,于是乎,蒋介石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杰森回答的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蒋介石不介意动用武力把杰森他们彻底留在重庆。
听了蒋介石的问题,杰森只是微微一笑,“蒋委员长,我只是说雇佣兵不相信国家和政府,可没有说我们不信自己的同伴。雇佣兵只是为了利益能忘记自己身份的人,却不是没有丝毫行为准则的人,何况我手下也有几个原本是出身**的,帮助日本人,会伤了他们的心,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杰森的回答和蒋介石预想出的答案并不一致,但也算是勉强合格,由此也让蒋介石领教到了杰森的应变能力。三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一直等着杰森感觉时机已经成熟,这才突然提出了兵工厂的合作事宜。“目前兵工厂是由我、罗姆家族和美国方面三方合作,现在我想要委员长您也加入进来,按照和罗姆家族一样的条件,您拥有这家兵工厂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杰森,谢谢你的好意,但你知道,我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有太多的人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并不适合参与到你的兵工厂里。”蒋介石并是个喜欢钱财的人,权力和财富,蒋介石只会选择权力。他误以为杰森许诺自己股份,只是为了借助自己的身份拉虎皮扯大旗,毕竟杰森只是外国人,蒋介石也还没有真正的信任这个看着还很青年人的金发小子。
蒋介石的回绝让杰森急忙连连摆手示意,“蒋委员长,您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些股份可不是白白送给您的。罗姆家族从德国借来的数量技工都是犹太人,德国国内目前正在排挤犹太人,很多犹太人都失去了工作和生活保障,这个时候收留犹太人是会得罪德国的,这些股份只不过是给委员长您的政治抵偿金。如果我们一边收留那些身有技长的犹太人,一边从德国人手里购买武器,也许会避免和德国发生直接冲突。”
杰森的解释让蒋介石明白过来,所谓的政治抵偿金实际就是给德国政府的买路钱,好让对方不至于因为收留犹太人就迁怒于国民政府。“你说的很对,他就是个小滑头。”明白过来杰森的真实意图,蒋介石用手指着杰森,跟宋美龄笑道。原本蒋介石还不信杰森如宋美龄所说的那般老成,现在看来,却是低估了杰森的老成和世故。
“行了,和你聊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累了。你的计划书先留在我这里,等我看过之后,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情。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重庆到处转转,重庆的很多景色可是你在美国看不到的,夫人会给你安排好向导。”时间已过正午,蒋介石并没有留杰森在官邸吃饭,而是派了自己的司机和轿车送杰森返回入住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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