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和老严以及晓雪才刚走出站台,迎面上来是个彪形大汉便立马冲上前来,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看那架势,大有来者不善的意味。
为首的那个大汉将我们三人从头至尾环顾了一遍,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严身上,略带恭敬的开口道:“请问,您是严老师吗?”
老严被这几个彪形大汉的行为弄得有些找不着北了,摸着脑袋回应道:“我是严树森,你们又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为首那个人听罢,突然露出了笑脸,随即给了身后一个眼神。
周围那些人见罢,急忙殷勤的走上前来,替我们拿包扛箱的。
“看来,我们没等错人,是程志民警官让我们来接您的!”
“哦,原来是老程让你们来的。”听到程志民这三个字,老严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之前他就曾有意无意和我透露过,在Z省这里有着他的几个老相识。如果不出意外,彪形大汉口中的程志民,应该也就是其中一个。
看来,老严的脸面还真是够大的,这四个彪形大汉为了迎接他,特意开了两辆别克车过来。毕竟我们对京安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车代步,加上专人架势,能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是争分夺秒,如果不在警方正式起诉路远之前找到杀人凶手,路远那个家伙,可能这辈子都要长眠于此了。
为首的大汉,以及我们三人搭一辆车,后面的三人,搭另一辆车。
将我们的行李抗上车之后,那个大汉便一脚油门,直接开出了停车站。看得出,大汉对着高铁站周围的地形十分熟悉,好几个十字路口,连车载导航都不用,就直接开了过去。
通过他和老严短暂的交流,我也得知了这位大汉姓刘,其实是京安港当地的一名见习警员,因为身材魁梧,局里的人都喊他大刘。至于其他三位警员,也是同大刘同一批招进局里的见习警员。
大刘是土生土长的京安港人,因为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了,所以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主动申请调来这里。大刘在警校的时候曾经受过程志民警官的照顾,按他的话来说,自己也算是程志明的学生了。
路上老严还打趣的让大刘喊他叫师叔,说自己当年是怎么一起带着程警官破案的。
这个老家伙,若是不在外面面前显摆一阵,估计就浑身不舒服。
“是是是,我也没少听程警官描绘起当年和严老师一起出生入死的英勇事迹,学生心里也是十分佩服。这不,这次程警官知道您老要来,所以特意吩咐我一定要招待好你们!这样,我先带你们去这里最豪华的街道游一圈,尝尝这京安港当地的海鲜,之后,再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你们第一次来京安港这里可要。。。。。”
眼瞅着大刘在驾驶位上对着老严侃侃而谈京安港的民风民俗,我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讲道理,剥皮案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甚至已经多次震惊到了省厅。
此刻正是案情进行到最为关键的时刻。调查,取证,各个方面都需要人手,大刘以及其他三人,身为京安港的警员,就真的无所事事,可以随意陪着我们三人在这京安港内肆意的玩耍?
老严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借着后视镜的余光,我明显能瞥见那老家伙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
借着点烟的功夫,老严暂时打断了自己与大刘的谈话。
深吸两口之后,瞥了眼周围的路况,老严顺势开口道:“你们警员可太辛苦了,这大半夜的还想着带我这个糟老头出去玩,这要是传出去了,非得被那般老朋友说我严树森得意忘形,从第一线退下来之后,净搞腐败了!”
老严话音刚落,从大刘突然左右摇晃了一下身子,随即下意识的抬头脑袋,立起了下巴。
这是微表情中,心中厌恶的典型特征!不出所料,我很快大刘那堆满讪笑的面容上,看见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
“不会不会,严老师的地位摆在这里,哪有人敢这样说!再说这也是程警官的意思,若没把严老师招待好,回去之后,他肯定要削我了!”
老严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这样,游玩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就劳烦你带我们去见老程把,这么多年没见了,怪想他的,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现在怎样了?”
“啊,程警官,他有事在忙,可能暂时不方便见你们把!”这一下,我明显能感觉到程警官加快了车速。不经意间,别克车已经走下了高架。
尽管我并不认路,可沿路的标识还是认识的。现在汽车所走的方向,绝对不是京安港的市区。明知道老严要去市区,大刘还故意反着开,他究竟想带我们去做些什么?
“有事,有什么事?老程那家伙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不像有公务在身啊!”老严应该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将手里的香烟熄灭,话锋一转,索性直接开口道:“大刘,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前阵子Z省这里发生了两起剥皮案,其中一位被害人甚至是省厅的在职人员。我知道案件影响十分恶劣,这趟也是专程为了这起案子来找老程那个家伙。所以你别给我弯弯绕了,快带我去找老程那个家伙,我没空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不得不说,老严在人际交往这方面还是行家,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有时候把话说的明白了,反而更好办事。
大刘听到老严这么说完,整张脸顿时变得惨白。然而,那家伙脚底的油门却没有丝毫的松散,车速始终维持在90码左右,没下来过。
在深夜的公路上,这两别克宛若一只猛兽般穿行着,望着两边来来往往的大型货车,我真担心大刘一个不注意,直接拉着我们整车人和他同归于尽。
半晌,那家伙终于放下了一脸的讪笑,咧开嘴,缓缓开口道:“严老师真会说笑,Z省这几年来一直很太平,哪有出过什么剥皮凶案,更没有什么省厅人员被害的事情。不知严老师是从哪里听来了如此可笑的传闻,难不成,这是程警官和您之间的一个笑话?”
什么,Z省没有发生过剥皮凶案?
大刘的这一席话,惊得我们三人全都哑口无言。如果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剥皮案,那唐衍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赶去H省缉捕路远归案?如果没有发生过剥皮案,老严手中的卷宗又是从何而来的?
大刘的举动,明摆的是不想让老严介入剥皮案中,只是再拙劣的借口,也要有个限度。他这么说,无疑将我和老严全都当成了白痴。
这下,我还没发火,老严倒是率先急了,二话不说,对着大刘就是一阵狂喷,连带着将程警官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真是奇妙。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两人,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撕破脸皮了。
然而,骂归骂,我们却根本不能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措施。毕竟正在驾驶着车辆的可是大刘,别克车已经行驶了打大半小时了,我们也总不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跳车逃生,单凭这个车速,在逃生之前,我们可能会先被摔死。
等到老严骂累了,他也就不再开口,自顾自的叼着香烟坐在一旁生闷气。估计老头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明摆着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
在来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调查的过程将会受到巨大的阻力,Z省的警察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救出路远。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采取这样卑鄙的手段,直接派人在火车站门口堵我们一行人,连同案件,都不让我们介入。
不过Z省警方越是这样,我就越敢断定剥皮案中肯定有猫腻。
路远那倒霉催的,十有八九是刚好被人当成替罪羊了。我相信剥皮案若是调查下去,其中的内幕绝对不亚于我以往经历的任何一起案件!
就这样,在无比压抑的气氛之下,我们度过了之后的二十分钟。
凌晨两点钟,大刘将别克车开到一家偏僻的汽车旅馆边上,熄了火,二话没说,就让后面车的三个兄弟下来替我们把行李扛进了旅馆里。
那阵势,就差像唐衍当初那样,直接把我们当成犯罪嫌疑人扭送至警局里。
等到那四个人一通忙碌之后,大刘还不忘叮嘱我们,说是晚上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等到过几天程警官忙完了,就会亲自赶来接我们回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两辆别克车,老严的脸已经气绿了,也就是在Z省,他才能忍这么久。这要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估计大刘的警察生涯已经就此断送了。
这周围荒郊僻壤的,两边都是大山和田地,我估计这地方,距离市中心得有个几十公里的路程。
就算要找车去市局,最少也得是明天的事情了。而且就冲着大刘这态度,市局里面估计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
看了眼后面那简陋的招待所,房间内要啥啥没有,大晚上连撒尿都得去外面公厕解决。这特么真比几十年前下乡支教还要辛苦。
“老严,你找的“老朋友”还真是靠谱啊,大晚上的,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了?”
“别特么BB,老子就不信了,偌大个京安港口,还找不到一两个肯帮我的人!”
接下来的过程中了,老严的手机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耳朵。
这期间我也没闲着,索性和晓雪一起找了经营这家旅馆的那对夫妻聊聊天,想从他们嘴里多问出一些关于剥皮案的细节。
没想到夫妻两个压根把我们当成是坏人了,别说是剥皮案,就是去前台倒杯水,他们都害怕半天。
我估摸着大刘应该是之前和他们交代了一些什么,否则那对夫妻两个不可能对客人保有如此高的戒心。
约莫忙碌了有个把钟头,那老严才终于松了口气,说是办妥了,让我们赶紧上楼把行李搬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真的,你找着帮忙的人了?”
“那是,以我这么多年建立的威望,还怕找不来人解决这点小事情?”
看着老严这劲头,不像是在骗我们,我满心欢喜的上楼去把行李重新抬了下来,在寒风中苦等了一个小时。
直到天边已经吐出了鱼肚白,在那遥远的公路线上,才摇摇晃晃的开来了一辆五菱荣光。看这开车的架势,那司机应该之前在秋名山送过豆腐。
五菱荣光行驶到我们跟前就缓缓停下了。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一辆面包车上会下来多少人。随着车门的缓缓开启,从车里一下钻出了六七个人将我们三人猛地围住。那些人手里全都拿着各式专业的仪器,摄像机,话筒,收音器,应有尽有。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我们这里是电影的临时片场。
“你们小心着点,可别把严老师给吓着了!”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富有磁性的女性嗓音从驾驶位上缓缓传来,听得我心里一阵酥麻。
随着车门的缓缓开启,一位身材标志的职业女性径直从中走了出来。女人画着艳状,前凸后翘,倒真和电影明星有几分相似。
我心里一阵嘀咕,莫非,老严这家伙还和娱乐圈有联系?
随着女人缓缓走进,我心里顿时犹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眼前的女人,我分明认识!妈的,这世界真小,我怎么在这里遇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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