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冲进了房间里,却看见晓雪蜷缩在床头的一角,不禁瑟瑟发抖。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她吓成这幅样子?
“晓雪,怎么了?”听见了我的呼喊,晓雪总算是回过神来,随后哆嗦着手,指向房间的一角。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房门背后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张鲜血淋淋的皮囊。
皮囊被挂在墙壁上面,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直到此时,依旧不停的朝下滴落着鲜血。
如果没有猜错,这幅皮囊,应该就是之前在太平间发现的,那只被剥了皮的猫身上的。看起来,之前恐吓我的家伙,以及将猫皮丢在晓雪房间的家伙,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赶紧跑了过去,安慰床榻上的晓雪冷静下来。一个女孩子在半夜里醒来,突然看见自己房间里出现了这么一副鲜血淋漓的皮囊,估计换成谁都会被吓得够呛。
更何况经历了地下工厂的事情之后,晓雪的精神一直处在一个不是很稳定的状态,我真怕她被那个变态的家伙,吓出个好歹。
在得知晓雪没事之后,剩下的警员全都跟上了汪队的脚步,将工作的中心放在查找医院内的可疑人员上面。
老严默默的带上了老花镜,走到那副皮囊边上,细细的端详着。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耐得下性子,检查这么一件恶心的东西。
老严带上了一次性手套,把皮囊从墙壁上取了下来,翻过一面,仔细的检查着。
猛然间,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压低声音询问我那只被剥了皮的野猫,现在身处何地。
“我放在了负一层太平间门口,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你跟我下来看看!”末了,老严瞥了晓雪一眼,突然无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算了,带上晓雪一起下来把!”
刚刚才受到了那样的惊吓,我们也的确不好再将晓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老严的这一句话,也的确是考虑的周全了。
出了病房之后,外面的围观者大多都在警方的要求之下回到房间里休息了,整个医院,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平静。
从二层这里,明显能看见后院附近不时的闪动着手电的光亮,有几处甚至朝着山里蔓延了过去,也不知道警方是不是在那里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在两名警员的陪同之下,我们顺着楼梯,一路向下,很快回到了负一层的太平间门口。果不其然,之前那只野猫的尸体还躺在大门边上。
那个通红的小身体,早已经没有了起伏,腥红的血肉,在此时看起来也不禁让人汗毛倒立。
天知道在此之前,这只小神灵究竟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如今,它就那么默默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似乎在用这么一种方式,控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晓雪已经不忍再继续看下去,如此善良的她,此刻或许已经感受到那只野猫曾经受的痛苦。
我伸出手,将她缓缓搂进怀里,并不停的安慰着。
相比之下,老严则没有那么多的顾及。老家伙这辈见过的尸体多了去了,这么一只猫尸对他而言,自然不在话来。
老严无比严肃的将尸体查看了一遍,原本就铁青的面容,变得愈发难看,罢了,他让跟着下来的两位警员将楼上那这具猫尸与楼上的猫皮一同带去解剖室,他要确认一些事情。
忙完之后,老严长出一口气,随即掏了根香烟,缓缓点上:“高飞,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看?先是用信纸以及敲门声惊吓,现在又是用一只剥了皮的野猫恐吓,对方的意图再清楚不过,摆明了是冲着我和晓雪来的。我估计,弄出这些事端的家伙,极有可能同L宅37号案件有关!说不定,就是那第四个参与者所为!
听了我的分析,老严则是缓缓摇了摇头,这一次,他似乎不太同意我所作出的推理:“确实是冲着你来的,然而,说不定和L宅37号并没有太多关系!”
“什么意思?”我有些急了,老严这家伙肯定从那具猫尸上面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可他就是喜欢卖关子,不愿意直接告诉我。
这起事件,究竟和什么有关!为什么对方不惜冲进警方把守的医院,冒着被抓捕的风险,也要做下这些恶心的勾当?
老严领着我朝解剖室那里走去,同时意味深长的开口,留下一句:“剥皮,深夜,恐吓,这三个关键词加在一起,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霎时间,冷汗不自觉的顺着后脊背淌落,在那个当口,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老严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路远所牵涉进的那起案件,绝对另有隐情,而且,敌对势力已经盯上了我们,接下来的Z省之行,势必异常困难。
解剖室内,老严让晓雪以及一些其他的医生帮忙,将剥下来的猫皮重新披了回去,并对剥皮手法进行了鉴
与此同时,昨夜派出去调查的警方也陆续回到了医院来,得到的消息却不禁让人失望。
警方顺着医院周围所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到了后山。因为后半夜下了场小雨,加上后山地形复杂,痕迹到了半山腰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因为天色已黑,加上大山里情况不明,汪队长害怕有意外发生,所以就命令警员停止追查,悉数返回了医院继续警戒工作。
不得不说,汪队长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脑子倒是好用。
后上遗留的痕迹,十有八九是对方故意留下来误导警方的。对方既然能如此轻易的潜伏进医院里,做下那一连串的事情,那么自然有把握在后山逃过警方的搜捕。汪队长的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
忙碌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天边逐渐吐露出鱼肚白之后,他们才终于从解剖室里走了出来。
几个人全都累得够呛,而老严的面色,则是一如既往的难看。好像从昨天之后,我就再没见他那张老脸舒展开过。
“所以,情况究竟怎么样?”
“不太好!”这次,老严没说话,倒是晓雪抢在他之前率先开口道:“杀猫的家伙是个变态,抓住野猫之后,先弄折四肢,让猫不能动弹。随后一刀,先割开了猫的后脖颈。
对方在力度控制方面相当厉害,一刀下去只是割开了皮囊,并没有划破血肉。随后用手抓住皮囊,顺着从两端撕扯开来,就像一只展翅的蝴蝶一帮,硬生生将一整张猫皮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
可怕的是,那个小东西直到此时都还活着,那种剥皮的剧痛,单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一刀划开了后脖颈,顺着剥下了皮囊,好专业的剥皮手法。
且不论剥皮过程的难度,单是那下刀的力度,就绝非一般人所能够掌握的。我估计杀猫的家伙有过类似的经验,应该之前在屠宰场或者是貂场一类的地方工作过。
我看了一眼边上的老严,故作试探的问询道:“所以,恐吓我们的家伙,和路远牵涉进的那起案件,有联系吗?”
“一模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剥皮手法!山鹰和吴组长,都是死在这样的手法之下的,被生生的剥下了皮囊!”老严第一次显得有些情绪激动了,或许是凶手如此大胆的所作所为,让他内心深处的司法权威受到了挑战!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昨晚藏在医院的那个混蛋,一定和Z省的剥皮案有关!而那只被剥了皮的猫尸,分明是对方公然下给你我的战书!”
老严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他会情绪激动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年纪大了,血压升高,难免容易激动。
只是望着那间空洞的解剖室,恍惚间,我却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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