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苍白的手腕,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裤,分明是高贵出尘的模样,却有一张清隽却邪气妖冶的面容。
季安言有些愣怔的盯着那双狭长的眸子,她轻而易举的看到那双眸中闪过一道暗色的红芒,还有透露出来的睥睨之感。
“你是什么人?”萨潘脸色阴沉的盯着突然出现的陆景殊,细长的三角眼中闪过一道阴毒,说话的口气也是冲的很。
想想也是,原本他就可以笑着看季安言死在这里,结果现在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看起来便是不好对付的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关心。”陆景殊浅浅的笑,看起来颇为温和的笑容在那张妖冶的脸上显现,配上那一双仿佛可以看见地狱的幽深瞳孔,却给人一种深深地压迫感。
萨潘佝偻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一瞬间,他从他眼底看到的是无边的血海旁生长出来的血色花枝。
那种诡异森森的感觉仿佛有条毒蛇正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心脏。
萨潘的眼珠子一转,心下开始思绪飞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可况,中了迷蛊的季安言也死定了。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般想着,萨潘忽的一个转身,黑色的长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曲线,整个身影似乎在渐渐变淡。眼见着马上就要消失,下一刻,一只苍白无比的手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扣住了萨潘的肩头!
转眼之际,他便看见陆景殊双殷红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随后他便听见他低哑魅色的嗓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我不喜欢有人动我看上的东西。”
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下地狱了。
剩下的那一句话,陆景殊并没有说出口。可是萨潘看着那张分外苍白却邪气的面容,脑海中竟然毫无违和的冒出了这个一句话。
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诡异,还要厉害!
眼神转变之际,只见萨潘的嘴里再次开始念叨起来,眼中的阴光也越来越深,眼见着他的脸上开始露出欣喜的神色,下一刻,他的脖子便在男人的手中被折断!
萨潘怎么不会想到,就在自己嘚瑟可以出逃之际,竟然被眼前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折断了脖子!
双目凸起,萨潘瞬间毫无声息的死去!
陆景殊眯了眯眼眸,下一刻,右手一动,萨潘的尸体仿佛垃圾一般被他甩了出去。
陆景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玉骨修长的手指间,一抹透明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下一刻,季安言便看见他慢条斯理的伸出左右,脱掉了右手上的透明手套。
季安言一愣,感情这个男人还有洁癖?
“看起来还没有死。”低哑充满魅色的嗓音仿佛七弦琴铮铮的流动,却徒添了一分清雅在里面。
季安言抬头,两双同样狭长的眼眸直直的对视。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对于猎物的兴趣,还有地狱幽深的冷漠。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深藏的阴冷和难掩的狂妄嚣张。
“有趣的小家伙。”陆景殊低低的笑出声,却在片刻之间转身想要离开。
而下一刻,他的头忽然微微下低,难掩暗色的眸光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裤腿处。
那里,有一只白皙的手正握着。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奇异的笑容,只是眼眸中的冷漠却越来越盛。
季安言在他转头之际,便道:“救……”
然而,话为说完,她便看见他眼眸幽深,仿佛有无数血色的藤蔓蔓延,她看见他殷红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苍白的手忽然附上她精致的脸庞,他弯下身子,一双迷魅的眸子眯起,殷红的唇角在她耳边动了动。
她听见他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下一刻,她的下巴便被人紧紧扣住,“那样会让我有一种将你剥皮的冲动。”
陆景殊修长的身子缓缓站直,眼底冰冷的笑意流转间,他却意外的看见季安言的神色淡然如水,仿佛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表现出半点害怕。
季安言的眼底神色幽深,下一刻,眼眸中忽然金光乍起,她的眸光静静的对看着男人冰冷却妖冶的脸,缓缓开口,“救我一命,我百倍奉还。”
“啧,摄瞳?”陆景殊忽而挑起了好看的眉。他看着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眸,突然笑出了声。
金光蔓延的眸子似乎添了一份灵气,使得季安言那张原本就精致无比的脸变得更加有诱惑力。
“真想把这双眼睛抠下来。”他神色清苒的摸着下巴开口,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季安言那张愈来愈黑的脸。
若不是此刻受伤太重,季安言想,她绝对会站起来给这个男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亏得她以前还觉得这男人的这张脸长得特别好看,然而就这破性格,真让她恨不得想踹上几脚!
胸口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季安言在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喉咙口突如其来的腥甜感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此时此刻,她的手依旧拽着男人的裤腿,抬眼之间,便发觉陆景殊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弯下腰凑近了她。
她看着他苍白的手,下一刻已经缠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陆景殊的心理此刻也是怪异的。活了几千年,从未抱过女人,只因他想来对女人毫无好感。
然而,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那双宛如海般幽深的眸子,他忽然觉得,想要抱起她。
若她在他怀里,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
陆景殊眼眸微微眯起,还未好好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下一刻,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却漆黑一片。
低下头,胸口处竟是一片殷红的血色。
因为他穿的是白色衬衫,如今配上这艳红色,倒是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然而对于陆景殊这个洁癖重症病患者来说,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掐死怀里这个吐过血之后已经昏迷的女人!
脸色再一次的阴沉下来,他想将季安言就这么扔下去,可是一想自己被她吐了一口血,还一点好处也没得到,这种感觉这踏马的憋屈!
------题外话------
景爷出现了,嗷嗷哦啊~
小伙伴出来出来出来冒泡冒泡冒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