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渡很快在下面找到涂建新的办公室,敲开门,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出现,手里抱着个保温杯。
对方看到韩渡愣神片刻,随即用浑厚的嗓音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显然他把韩渡当成了西疆民族大学的学生。
韩渡已经不是愣头青,已经琢磨好怎么开口,首先肯定不好开门见山的说正题,于是他指指楼上:“您是涂建新教授吧,是常教授让我来找你的。”
涂建新微微一愣,常育刚曾经是他的老师,自己任教后常育刚又对自己照顾有加,这年轻人看样子是和自己老师有关系的,他立即态度更加温和起来,说:“原来是老师介绍来的,快请进来说话。”
韩渡进去,对方给他泡了杯茶,韩渡此时也慢慢靠近主题:“我叫韩渡,来自古庆城,是一支探险队的队长。”
涂建新顿时表情大表,饶有兴趣道:“你是探险队长啊,说起来,我有位老同学也是一支探险队的队长,而且刚好也姓韩,这一晃过去好多年,都不知道他们如今混成什么样了。”他还没有将韩渡和韩松联想到一起。
韩渡露出一点微笑,极不自然地呵呵一笑:“涂教授,其实……我就是您那位韩姓同学的儿子,他叫韩松,我叫韩渡。”
涂建新真的没有心理准备,他知道韩松不大可能再来找自己,更想不到他儿子会来找自己,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三步,又回去坐下,接着又站起来,双眼瞪着韩渡,不太大度的心理让他觉得韩渡身上散发着一股耀武扬威的感觉。
“你怎么会来找我,是你爸让你来的?”涂建新最终还是重新坐下,仪态渐渐稳定下来。
韩渡尴尬一笑,心想涂建新还是没有从当年那场情爱争夺战的失败阴影里走出来,但他此行是来执行任务的,不可能将心思放在这些陈年往事上,所以他站起来,十分恭敬地说:“涂教授,你别误会,是我自己来找你的,而且,不瞒您说,我爸在一次探险活动里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他。”
涂建新闻言,抬头盯着韩渡,那张中年脸庞上竟隐隐有掩饰不住的舒爽喜色露出,韩渡看在眼里,内心判断出这位涂教授貌似心理有点阴暗,这不就是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吗?当然这可能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就算成为教授,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圣人。
涂建新随即假装从容地喝了口水,徐徐问道:“这么说来,你母亲现在过得有点艰难了,你爸失踪,她一个女人家支撑着肯定很难,韩渡你作为儿子,要多多为你母亲分担。”
韩渡听着有些不自在,双眼直直看着涂建新,随后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涂教授,我妈也在那次探险活动里失踪,如今家里就剩下我一人了。”
“什么?”涂建新大吃一惊,再没有刚才的样子,保温杯都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