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就算没有那一缕月光,自己将这个洞穴也看得很清楚。也不是说时间久了,对这里了如指掌的关系,就是单纯地看出去,就连地上的一粒碎石,石壁上的一道裂缝,关飞虎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具体现在自己是什么境界,稍微用点力一掌拍出,石壁上就被震出浅浅一个掌印,关飞虎迫不及待现在手上有一把刀,想试试用刀的威力,突然想到丢失的白鹿,瞬间心情低落了下来。
“要把刀还不容易。”泠无音看到关飞虎手比作刀,在那边发呆,不由猜到了关飞虎的心思,“出去的时候接完师傅,直接问风雪塔取黑刀不就好了。”
“不给怎么办?”
“不给就抢呗。”泠无音语气很坚定,关飞虎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曾经我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女孩。”
“并不,我只是个利己主义的人。”泠无音冷冷地看向关飞虎。
“所以你当时帮我吸血,不是为了救我,只是单纯地想吸收血里的蛇毒,增强自己的功力?”
“是。”泠无音点了点头,扭过头去,却红了脸。
关飞虎笑了笑,这家伙性格真坏,口嫌体正直。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关飞虎他们自从巨蛇死后,已经很久没有吃鱼虾了,全靠那紫色的果子度日,倒也奇怪,身体并没有像他们推测的一样营养不良,反而日益壮硕,连瘦弱的泠无音现在也强壮了些许,虽然那腰肢还是纤细地不盈一握,但关飞虎感受得到,泠无音挥舞灵水轻涛时更有劲了。
“你是想柳絮云了罢。”泠无音看了一眼关飞虎。
“你不想?”关飞虎没好气地冲着泠无音。
“当然想,不过你的想念和我的想念本质上就是不同的。”泠无音微微一笑,关飞虎知道她在说什么,心底却放宽了许多。
“现在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如果你和柳絮云一起掉水里,我会救谁了?”
“哦?”泠无音很感兴趣。
“你。”关飞虎看着泠无音的眼睛。
“为...为什么?”泠无音露出她少有的紧张。
“因为你救过我。”
“就因为这个?”
“对,就因为这个。”关飞虎坏坏地笑了一下,“你在期待什么?”
泠无音一掌拍去,关飞虎笑着避开,“时间到了,推墙咯!”
成欣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高阳和沈寿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躺在血泊中,眼前的那个男人,双手满是鲜血,连一眼都没有看向倒下的两人,反而盯着成欣和白祁。
“我不杀女人和小孩。”男人见成欣和白祁没有动静,便又说了一句,“让开。”
白祁在震惊之余还是出剑,不过强如高阳与沈寿都被直接被秒杀的男人,白祁的快剑在他眼里就如同落叶一般缓慢,男人手指轻轻一夹,白祁的胳膊瞬间诡异地转了一圈,白祁一声惨叫,白驹脱手,捂着胳膊跪在地上,成欣晓风残月一闪,原本就是强弩之末,被男人轻轻一拍,整个人被摔在山下,直接昏了过去。
李子威在一边看傻了,情绪很是激动,“果然军神给我们留了后手!”
李子建向前双手抱拳,“敢问大侠怎么称呼。”
“大侠?这不敢当。”男人笑了笑,干净利落的头发有几缕银丝飘过,“唤我蒋少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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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卿...”李子建脑海里拼命思索有关这个名字的点滴,但完全没有映像。
看到李子建一头雾水,蒋少卿笑了笑,“别想了,我从不留名。”
“那就有劳蒋大侠了。”李子建微微一笑,退在一边。
“这个自然。”蒋少卿看了一眼下方的十一,十一已经杀退一波接着一波的神威军士,站在原地,抬着头,直直地盯着自己。
“你去,我实在没法对一个小孩下手。”蒋少卿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着。
李子威还以为在说自己,忙摆着手,“大侠你这不是开玩笑嘛,这开山的威力,十个我都挡不住!”
“谁叫你去了。”从后面人群中慢悠悠走出精瘦的男子,一脸没睡醒,“你们就待着罢,不用感到自责,你们能打到这程度已然是不错了。”
李子威有些上头,但是见到刚才蒋少卿那一招,也猜到这个精瘦的男子武功不在蒋少卿这下,便强忍着怒气,“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方北熙。”精瘦男子拍了拍李子威的肩膀,“放心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好大的口气...看你如何打那个一剑开山。”李子威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方北熙笑了笑,“没事,你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又怎么舍得杀你。”
李子威顿觉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强硬如他此时感到了莫大的恐惧,身子依靠在石壁上才稳住身形。
“别怕,你们也算我的好同僚,我怎么会杀自己人呢?”方北熙用手轻轻举起坠在李子威身旁的巨石,扭着腰就往十一处砸了过去。
十一一剑扫过,巨石直接一碎为二,而方北熙的身影躲在巨石后方,一掌对着十一的脑袋就按了下去!
“好恶劣的大人呀。”十一左手剑直接刺了过去,就算是一把破破烂烂捡来的剑,方北熙也知道这一刺是蕴含了多大的力道,强如他也只能避开,在空中潇洒地转了一圈后,优雅地落地。
“小子,学剑几年了?”
“一百年。”十一很是自豪地笑了笑,毕竟算上父母练武的时间和自己从小习武,说一百年毫不夸张。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也是神剑谷七子之一吗?”蒋少卿一把抓过白祁的脑袋,死死踩在悬崖之上。
“日后取你项上狗头的,肯定是我。”白祁见十一和那精瘦男子打得有来有回,不由感叹十一这小子的实力已经是自己遥不可攀,但是自己回过头想想,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却还是被人如同狗一样踩在脚下?
白祁其实多虑了,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称之为神剑谷七子,但可惜的是,碰上的这个家伙实在太强,就算谢慕白来了,也是伯仲之间。
“徐玮死了,他是后继者咯。”蒋少卿歪着头自言自语,“乾坤剑高阳、六爻剑沈寿,趴在那边...”
“这小子是白驹剑...”李子建在一边讨好地提醒。
“嗯...晓风残月成欣现在也等于是个死人...这样算下来...一、二、三、四、五...还有两把呢?”蒋少卿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白祁硬撑着没有吭声。
“光风霁月刘伊婧...和剑神谢慕白。”李子建冷笑了下接着说,“刘伊婧以点穴为奇门秘术,不足为惧,而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那剑神谢慕白。”
“嗯,我就在这里等他来。”蒋少卿一屁股坐在白祁身上,白祁被压得气都喘不上来,肺都要炸了。
“就这几把废铜烂铁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神剑...”蒋少卿对身上这位青年倒是有点兴趣,无论自己怎么折磨,这家伙都一声不吭,倒是有点骨气。
“他妈的不是我刚打完一架,还能打不过你这个老东西?”白祁断断续续很是吃力地吐出一段话,蒋少卿将屁股又是往下一压,白祁一口气没喘上来,一阵剧烈咳嗽,意识开始模糊。
“你们几把加起来还不如那个小孩,看来谢慕白的剑也好不到哪里去。”蒋少卿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北熙与那小孩激战,虽说那小孩一看经验不足,但是剑招的精妙和气息的绵长,还真如同他所说,没个一百年养不成如此深奥的剑意。
“谢慕白的剑叫什么?”蒋少卿回头看向李子建,李子建想了想,“天罡剑。”
“好狂的剑,直接以最高境界来称呼这把剑。”蒋少卿啧啧称奇,“可惜了,神剑谷都要没了,天罡剑连剑鞘都不敢出。”
一般人说神剑谷、说谢慕白、说神剑谷七子也就算了,白祁就当那人放屁,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过只要有人提起了天罡剑,这是触到了白祁的逆鳞,顿时暴怒而起,强行炸开的气场倒是让蒋少卿一惊,刚站起,白祁回首就是一剑,亏得蒋少卿顿时起了杀心,白驹剑直接被蒋少卿震开,刚一掌对着白祁掏去,突然神剑谷深处暴起一股冲天剑意,一道光华直接从天而降,砸在蒋少卿与白祁两人之间,蒋少卿只得缩手后撤,看着光芒渐渐散去,一柄大剑直直地插在刚在自己站的地方。
“天罡剑!”白祁看到此剑惊呼一声,“你出来了?!”
“你终于出来了。”
“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人影下一秒坠在白祁身前,裸着上半身,俱是被剑气所伤的疤痕遍布全身。
“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蒋少卿很欠揍地笑着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青年。
“多久了。”青年没有转身,冰冷地问着白祁。
“两年多了。”白祁有些激动,言语都开始颤抖。
青年拔起地上天罡剑,横在胸前,“动神剑谷可以,动我父亲也可以,不过想动我兄弟,我的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