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完名,牛二娃就搬到了十二班,钟国龙和班里兄弟十分热情的接待他,首先一一对牛二娃介绍了班里其他同志,让牛二娃同志做了自我介绍。而后洗漱洗后上床后一个个细声和牛二娃同志探讨起女人和部队的各个话题。牛二娃初到十二班开始是紧张了好一阵,毕竟是今天中午才见他们这帮子神人个个以一敌十的彪悍风采,心里肯定有些发憷,想着这些战友会不会觉得他这事做的龌龊把自己锤一顿,后来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班里战友个个都十分亲切,很好相处,拉着家常,聊聊老部队的事,顿时使他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这种感觉也是他当兵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第二天,所有干部学员到学院军人俱乐部集合做开学动员大会。这大会,依钟国龙看来,就和部队每年的开训动员是一个样。
在院长的一番介绍后,提干中队的学员是大大乐呵了一番。军队高科技发展需要,为了提高干部素质,军队干部招收制度要进行改革。从今年往后,军队干部主要是从地方招收,也就是所谓的学生干部,实行4+1政策。所谓的4+1就是高中生考入军校,在军校进行四年的系统学习培训后再下到部队实习一年,而后再分到各个部队任职。这么一来,在这个转型期,今年部队基层干部十分紧缺,提干生毕竟有几年在部队的老底子,对部队基层也十分熟悉,所以今年的提干生只需在军校进行九个月的学习培训即可毕业分下去。
大会上,院长特别强调,他做为l军区副参谋长兼任这个正师级单位的学院院长,就是要抓军校的学员素质和改革院校培训制度。做为指挥学院,除个别专业干部中队,主要是以指挥专业的军事学习、个人战技术训练为主,文化知识学习为辅。因为往年也有一些学生干部分到基层部队带兵,肚子里装了一堆文化知识,基层部队的训练一点都不懂,训练,管理,体能样样不求行。搞得没一个战士服气,最后被战士踩到头上还没屁放,一个学生干部分到技术单位还好,到了基层战斗连队当干部,没有个两三年都缓不过劲来。军区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让他来兼任这个院长,抓试点改革!
院长说话干净利索,没有什么大话套话,说的全是要点。说完后就是各中队表决心,签订保证书。上面那意思就是说这期学员必须达到学习标准,遵守纪律。如果一个中队有五名学员以上没有达到或者出事犯严重错误,中队干部不但要挨处分,还在三年内不考虑提职。
最后是院政委说话,一番套话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听得学员们晕晕乎乎,好多学员就差眯着眼睛睡着了。
一上午就在军人俱乐部的凳子上度过了,午饭后,各班学员抓紧时间在房子里写决心书。钟国龙拿着笔抵在下颚,一脸愁容。他知道,昨天中午开饭打架的事不说,昨日下午他们宿舍集体抽烟被院长说了一通,中队长和教导员在军人大队上基本没提及这件事,全都因为自己是钟国龙,自己曾经获得过**授予的“精武爱国英雄”荣誉称号,换做其他人,犯了这事,还影响了中队荣誉,检查加警告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难道自己的军旅生涯一直要活在曾经的荣誉里?做为获得过军队最高奖励的军人,更要维护好英雄的称号,凡事应该为其他学员做表率,做到最好……
正在钟国龙进行深思反省的时候,大队通讯员跑到中队队部门口:“报告!”。
“请进。”。屋里传出中队长王彪的声音。
通讯员推门走了进去对着王彪敬礼说道:“中队长,大队长叫你过去下。”。
王彪二话没说,戴上贝雷帽跟着通讯员就走了出去。
没有几分钟王彪就回来了,通知总归值班的一区队长吹哨子集合,这声哨音,也惊醒了正在深思中的钟国龙。在门前整好队后,王彪带着队伍跑步到了饭堂门前,大队长和大队政委站在那里,围着一个倒剩下的泔水指指戳戳。
“立定!”队伍停下来了,王彪先到泔水桶前看了看,一个白白的大馍头,完整地飘在水面上。王彪的眼睛瞪着像要吃人似的:“他妈的!哪个龟孙子干的?白白的馍一口没啃就这么扔掉,你们好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看!”队伍分成一行,围着泔水缸一个接一个转圈子。看毕,大家站回原来的位置上。
王彪这两天很是烦心,还没正式开学,自己这个提干中队就老出问题,倍受院长和大队长关注。站在队列前大声吼道:“这是谁干的,拾起来吃掉就算完事,否则,叫我查出来了,非要饿这王八蛋一星期!”
大家沉默着。
王彪见没人敢承认,怒气更甚:““是个男人给我站出来!我数三下!看他老实不。一——二——!”
王彪正准备发飙,教导员刘舒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队伍的前头,开始了长篇大论。他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个下到两三岁的娃娃,上到七八十的老头,人人皆知的古诗说起,到一个馍馍的制作,到农民的播种,这中间需要多少人流多少汗水,再到三五九旅自力更生,开荒生产,自给自足。上甘岭作战的一口水,救活许多战士的性命,还有那著名的一个苹果的故事,最后讲到我军南京路上好八连节约一粒米、一度电、一分钱、一寸布的传统,进行了一堂活生生的爱惜粮食的艰苦奋斗教育。
听到刘舒文的长篇大论,大队长和政委站在烈日下听了十几分钟后,见他还没有结束教育讲话的迹象,啥话没说回大队去了。一个小时了,刘舒文似乎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这也好在是一帮子提干兵,身体素质好,换其他学生兵,烈日下站一个小时,耳边还得听着教导员的“谆谆教诲”,早不知道要倒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