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沙石的声音,章灵芝忍不住身体一颤,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脸上顿时布满了忧色。
沙府这边的人群顿时让出了一条道来,沙石沉稳迈步,不急不躁地走上前来。
他首先走到章灵芝身边,冲着她微微一笑道:“妈,别担心,一切有我,放心吧!”
“唉——你这孩子!”
章灵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能不担心吗?
虽然之前看到儿子表现出来的实力,能够秒杀灵境问天巅峰大能,的确不俗。
可现在要面对的是道天境的大强者啊!
冰玄罗刹凌冰雪是数十年前就已成名的老怪物,跟沙府三位太上长老处在同一个层次的大佬。
除非老祖出手,否则拿什么去跟人家对抗?
不过,想到今天老祖专门为了沙石出现过,想必很在乎这个祖孙吧。
想到这些,章灵芝才微微心安。
“你说什么,你杀了你们府主沙腾龙?”
凌冰雪显然被沙石的话给震懵了,此刻才反应过来,用嘲笑的神色看向沙石道。
“噢,凌长老,这是我沙府新任府主沙石!”
沙无痕怕凌冰雪小看沙石,急忙插了一句。
“什么!这个少年是你们沙府……新任府主?!”
凌冰雪惊讶不已,这才疑惑地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年,满脸的不信。
“你……你……不是说你经脉尽毁,被丢入天魔深渊了吗?”
胥佳佳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可能没死,还……还变成府主啦?”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的问题,包括沙家人。
就是直到现在,沙家人都跟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个全身经脉尽毁又丢入死亡深渊的少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当胥佳佳问出这个问题后,所有人都悄悄地竖起了耳朵,期待着沙石的回答。
沙石灵魂力一扫,自然将这一切都收于眼中。
看来真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被人编排出什么怪异的故事来,影响到天魔师父就不好了。
沙石脑袋瓜急速运转,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胥佳佳的眼睛,右手在小腹前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个手势,神光大陆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前世的胥佳佳绝对懂啊!
他就是想确定一下,这个胥佳佳是否跟他一样,也是穿越者。
只见胥佳佳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俏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虽然只有短暂的瞬间,却被沙石捕捉得清楚明白。
他心中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佳佳就是那个佳佳!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穿越来的?
她是头一天晚上死的,自己是第二天晚上死的,又怎么可能同时穿越在这片大陆上?
而且,又穿越到了跟原主刚刚产生瓜葛的这个胥佳佳身上?
心中有天大的疑团,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解开这个疑团的时候。
沙石脸上顿时露出温柔的笑意,深情地看着胥佳佳轻声说:“佳佳,对不起!”
虽然只有五个字,却饱含了他前世对她的愧疚之情。
前世的她是为他而死,这一世他要为她而活!
胥佳佳也盯着他的眼睛,听到这句话时,娇小的身躯猛然一僵,一双眼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现,却很快被她压下了。
“我在被送往天魔深渊的途中,遇到了一位高人,将我救下了。”
沙石将目光从胥佳佳的身上移开,看着凌冰雪解释了一句。
这句话是骗人的,他当然不能对佳佳说。
然后,又看向胥佳佳微笑道:“那位高人帮我重塑了经脉,并收我为徒。”
这句是真话,是回答胥佳佳的,所以才看着她。
“高人……他叫什么名字?”
凌冰雪难得地露出了凝重之色,皱眉问道。
重塑人体经脉,即便是道天强者也做不到,至于天尊、天皇能不能做到,她也不知道。
因为,即便强如她凌冰雪,虽然活了一百多岁,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高人。
无形之中,他对眼前少年的杀意消散于无形。
那样的高人,她不仅不敢有丝毫触犯的行为,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沙石是什么人,拥有两世智慧,加上无限神格融合的超级灵魂,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凌冰雪的情绪变化。
他之所以这样解释,也便存了这样震慑的目的。
因而,他微微一笑说:“凌前辈,我师父说,神光大陆没人知道他的名讳,报了也会被人误会,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
所以,他不让我在外人面前提他老人家的名号。”
“哦……没,没事!”
凌冰雪态度却一下子变得很是客气地说,“高人一向都是如此,既然你师父不让说,那就不说了。”
沙石抱拳拱手道:“谢谢前辈理解!”
“对了,不知道你成为沙府新任府主,这次前来也没带什么贺礼,我这就回去禀告宗主,改日专程登门祝贺,可好?”
“没事!来都来了,就请前辈喝杯茶水再走不迟,前辈,请入府歇息一下,如何?”
“哦……那,那好吧!”
凌冰雪眼角的皱纹全都弯了起来,那笑容……是一种受宠若惊的笑容。
整个沙府之人都是处在了呆滞中,脑袋完全宕机。
就连沙无痕和章灵芝都处于懵懂之中,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啥。
他们完全想不到,一场灭族危机,居然被沙石几句话就化解于无形。
这还不是重要的,重点是让一个前来问罪的道天境大能前倨后恭,犹如舔狗般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这等能狗血剧情就在他们眼前上演,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直到沙石带着玄阴宗的几个人进入会客厅大门,众人这才如梦惊醒。
沙无痕向几位年长的长老示意,一起向会客厅掠去。
章灵芝不放心沙石,抱起小沙棘也跟了上去。
沙府会客厅十分气派,紫红色的古朴木椅陈列有致。
众人分宾主而坐。
客座上,紧挨着凌冰雪的胥佳佳,目光几乎一刻都未离开过对面主座上的少年。
她做梦都未曾想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年,居然紧追着她穿越而来,在异世界以这样方式相聚。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天与他同榻共眠,没有任何感觉和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