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睡着的男人微微动了一下,姬玉立刻放下手中的野果子,靠在树旁假装睡着了。
玄战猛地坐起来,警惕地查看周围的情况,见姬玉和墨书都靠在一旁睡着,再看熄灭的篝火旁的野兔骨头,眉心不觉皱了起来。
他昨天有吃过这些吗?怎么记忆有些混沌的感觉?
“小七,醒醒了。”他来到姬玉身旁,摇了摇她的肩膀,把她叫醒。
姬玉做出睡眼惺忪的表情,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主少?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我们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姬玉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不过你昨晚睡得是挺早的,是不是驾车太累了?”
她故意这么一说,推醒了身旁的墨书,问道:“小书,醒醒,主少说我们昨晚被人下药了,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墨书看懂了姬玉的手势,立刻回答道:“就是很正常的吃完了烤兔肉,然后休息的。”
玄战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两人,心里虽然有疑问,却还是暂时相信了,于是道:“那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吧。”
“好。”姬玉点了点头,把手边的野果子用布包起来,放上马车。
而后,她到河边洗漱了一下,坐进马车。
玄战见两人都准备好,便驾车离开了。
再说龙北辰,在黎明时分离开,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回到了宸王府。
不过,早朝是来不及参加了。
他就称病做了解释,回到书房,就给姬玉写了一封密文的信笺。
“燕青,去把画儿叫来。”
“喏。”燕青照做,很快把墨画带去了书房。
墨画看着龙北辰一身夜行衣,心里很是疑惑,但是又不敢直接发问,只是躬身道:“奴婢墨画,见过王爷。”
“免了吧,这是本王给玉儿的信,用你们的方式传给她。”
龙北辰把信交给了墨画。
“喏。”墨画接过信笺,却从龙北辰身上闻到了一丝属于姬玉的香味,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容。
龙北辰捕捉到了这抹笑意,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说实话!”
“额……”墨画迟疑了片刻,说:“奴婢只是从您身上闻到了一丝公主的味道。”
“啊?”龙北辰低头闻了一下,道:“是什么味道?”
“公主身上特有的香味,是其他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墨画抿唇一笑,说,“爷,您是不是见过公主了?”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办事!”龙北辰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拿起手边的书简,假装翻看着,眼神完全不理会面前的墨画。
墨画低头笑了笑,答应了,转身离开书房。
燕青在她走后,来到龙北辰面前:“爷,您真的放心让娘娘去红麟国吗?要是再中了什么蛊毒,只怕就不好了。”
“嗯。”龙北辰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打算让冷然去一趟。”
“冷神医?”
“他反正也没事,去一趟红麟国,说不定还能带些奇药回来呢。”说着,他把刚写好的另一封信笺交给燕青,“送去药庐吧。”
“喏。”
燕青看了眼手中的信笺,没有任何停留,就往药庐去了。
等他再次回府的时候,就看到圣驾到了。
龙瑾慕坐在前厅的正座上,看着龙北辰和易容的秦怜月,也不让他们平身,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朕是来看望三皇弟的病情的,早上说又病重了,现在可好些了?”
“谢皇兄关心,臣弟无恙,只是今日实在没办法进宫去看望玉儿了,希望皇兄回宫后帮忙和她说一声。”龙北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咳喘着,一边拜托着龙瑾慕。
“哦,关于这件事,就是朕来王府的第二件事,弟妹今早已经出城了。”龙瑾慕是故意告诉龙北辰这件事的,就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出城?”龙北辰满是惊讶道:“她为什么出城,要去哪儿?”
“这个,朕也不知道。难道弟妹没有告诉三弟吗?”
“臣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龙北辰拧着眉摇了摇头,咳嗽声比之前更剧烈了,对着燕青道,“去,快点让人去追,一定要把王妃追回来!”
“喏!”燕青知道这是做戏给龙瑾慕看的,立刻就带着王府的侍卫,往外走。
龙北辰咳得气息很弱,就见安若关心地把他扶到一旁休息:“王爷,您别太着急了,王妃娘娘应该是因为小产的事情,太过伤心了,想回国去散心的。”
“是吗?是回国去了?”龙北辰大口喘着气,看着安若,而后对着龙瑾慕说:“皇兄,能否劳烦你,给凤帝写封信,问一下玉儿的情况?”
“这个简单,朕回宫就写。”
龙瑾慕看他的样子,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也就不再多做停留,起身道:“既然三弟旧病复发,就好好回房养着吧。朕回宫去了。”
“臣弟恭送皇上。”
龙北辰立刻下跪行礼。
龙瑾慕经过龙北辰身边的时候,暗暗朝着易容的秦怜月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说:“太妃娘娘,这段时间龙啸国各地大旱少雨,本来太后说要亲自去望龙山祭天求雨,为国祈福。但是,因为太后近日感染风寒,所以朕能否请太妃娘娘代为祈福呢?”
“皇上能想到哀家,是哀家的荣幸,等北辰的病情好转一些,哀家便启程去望龙山。”秦怜月躬身应答了。
龙瑾慕微微一笑,也算是还了礼数,道:
“辛苦太妃娘娘了。”
“应该的。”秦怜月亲自送龙瑾慕出府,看着他的銮驾走远后,才沉沉叹了口气。
安若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表情,小声道:“小姐,这个时候去望龙山祭天祈福,只怕时机不好吧。”
“不好也得去!这是龙瑾慕亲自发的话,我可能拒绝吗?而且他也说了,为国祈福,希望天降甘露,庇佑子民。”秦怜月长舒了口气,说,“现在,只能希望北辰的病,严重一些,让我可以有借口留下。”
“嗯,那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来给王爷诊脉。”
安若说着,就要进宫去。
秦怜月连忙道:“宫里的御医,都是皇上和太后的亲信,他们说的话,未必可信,不如去把冷神医请来吧。”
“这也好,奴婢现在就去药庐。”
安若转身往外走,刚到府门外,就看到燕青带着冷然来了王府。
“哎呀,冷神医来的正是时候,快去给王爷看一下,他似乎又旧病复发了。”安若热络的打了招呼,领着他往屋里走去。
冷然看着靠在睡榻上,奄奄一息的龙北辰,知道他又是不得不演戏了,便上前为他把脉,说:“其他人都出去吧,我为王爷针灸后,再进来探望。”
对于这样的言语,大家因为深知冷然的习惯,便也没有多做质疑,各自出了房门,在门外等侯。
没过多久,冷然走到门口,开了门,宣布道:“大家放心吧,王爷只是染了风寒,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
“只是感染风寒?”秦怜月蹙眉道:“冷神医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