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用了两口,就叫人撤了。
一大早没什么精神,拿着一本书坐在案牍前,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一声猫叫传来。
江念珠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等第二声清晰的响起,她抬头望去,见到窗台上坐着一只猫,正在舔猫爪挠脸。
江念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毛团子,她好像不仅幻听了,还出现了幻觉。
她竟然看到了一只猫,还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
因为前天晚上那不好的回忆,她并没有立刻起身去撸猫。
一直等猫跳下窗台,进了屋,来到她的脚边蹭她的腿,江念珠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将毛团子抱起来放在案桌上,揉了揉两把,果然跟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喵~喵~”
猫还在舔她的手,呜呜呜怎么这么可爱!!
江念珠一扫整晚抑郁的心情,抱着毛团子撸够了后,发现这猫身上有点脏,顿时就有些嫌弃了。
杜若跟芳苓在外屋很担心主子在里面的情况,听到主子的叫唤,杜若立刻掀开帘子进去。
看到猫当时一愣,在主子的吩咐下,给猫拿了吃的,又准备了洗澡的水。
芳苓也跟着进来围观凑热闹。
一屋三人其乐融融。
……
胧月阁。
江云巧满脸高兴的迎接了她的好朋友蒋霜霜。
蒋霜霜是东平侯府的小姐,跟江云巧一样是庶女,她是江云巧唯一的好朋友,自从江云巧怀孕后,就被母亲禁足了,不让她出去找人玩,怕她动了胎气。
她给蒋霜霜写了信,蒋霜霜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就主动上门来看她了。
两个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了,这会儿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有说不完的话。
蒋霜霜将嘴里的葡萄籽吐了后,杏眸在屋子里打量了一遍,感慨道:“巧儿,你这日子过得挺好的嘛!”
她来之前以为江云巧以前跟她抱怨她的长姐如何苛待她,这日子定是跟她一样过得很不如意的,可现在看到这屋子里的陈设,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她看到妆奁台上随意扔放的金饰头面,眼眸闪了一下,将手里的葡萄扔在盘子里,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过去,将金步摇玉镯儿一件件的拿起来看。
这些连她那位向来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二姐屋里都没有。
东平侯府是京师中的簪缨世家,如今比不上武安侯府的显贵,但是比靖宁侯府还是更有脸面的,只是东平侯府门风清正,要求子孙朴实节俭,不能铺张浪费。
府中得宠的蒋二小姐身上常年都看不到两样新的首饰,像蒋霜霜这样不受宠,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更加不好过了。
江云巧享受着好友的艳羡,下巴一抬,轻哼一声:“这算什么,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嫁妆!”
武安侯府跟靖宁侯府定亲的事情,京师城里现在没有人不知道。
蒋霜霜羡慕好友能够定下武安侯府这样显贵的门庭,要知道就是她的二姐三姐都对那徐景昌虎视眈眈,原本以为徐景昌肯定最后会迎娶江嫁大小姐。
没想到,他竟然跟巧儿定下了亲事。
柳氏特地腾出了一个房间来放置女儿的嫁妆。
昨儿还空荡荡的屋子,现在里面已经摆满了各色的绫罗绸缎,紫檀木打的柜子,还有各色的金器银器,烛台都是金子打的。
蒋霜霜看直了眼,左摸摸右摸摸,咋舌道:“这些都是你爹给你准备的吗?”
“当然!”
江云巧没有说这些是从江念珠的库房里搬来的,在她看来,江念珠的那些好东西都是她爹的,她爹的东西自然她也是有份的。
“你爹对你可真好!”
蒋霜霜原本以为巧儿身体不舒服是出了什么事,就像她前些日子因为惹二姐不开心,被她关了柴房,受了凉。
这来的一路上,蒋霜霜都已经想好了来了要如何安慰巧儿,她要跟她说说老太爷的不公,说说她们作为庶女的心酸跟卑微。
可现在来了,她却发现这一切跟她曾经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巧儿跟她一样凄苦,可巧儿其实过得很好,不仅过得好,现在还定了一门显贵的亲事。
她以为巧儿不得父亲的喜欢,可她的嫁妆跟她所享用的一切都是正经小姐的待遇。
原来巧儿跟她是不一样的。
至始至终,可怜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这是去年过年祖母让人给她做的,她一直舍不得穿,还是新的,今天要来靖宁侯府才第一次拿了出来。
原本以为巧儿会羡慕她,可是,巧儿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新的,是京师里如今最时兴的华
这一刻,蒋霜霜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江云巧没有察觉到自己好友的异样,越说越兴奋,她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这之中包括父亲给她买的软烟罗,娘一直不让她穿。
等她嫁到武安侯府后,就可以将这些软烟罗做成裙子,穿在身上了。
她想象着自己穿了后,有多漂亮,到时景昌哥哥肯定会更加喜欢她了。
丫鬟端了一碗药进来。
江云巧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还吃了递过来的蜜饯。
蒋霜霜看着碗里残留的黑汁,再着眼前的好友红润的脸色,有些不解:“巧儿,你生病了吗?”
江云巧这些日子她在屋里憋死了,虽然娘三翻四次的警告过,不准她将怀孕的事情说出去。
可霜霜是她最好的朋友,徐景昌因为她抛弃了江念珠,这让她心里很得意,可这样的得意却一直没人分享。
等丫鬟拿了碗出去后,江云巧抚着平坦的肚子凑到好友耳边说了几句。
蒋霜霜睁大了眼睛,一副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问:“你怀孕了?”
江云巧点点头,笑得眯起了眼:“我跟景昌哥哥是两情相悦,才不是像外面说的那样,他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蒋霜霜一直以为徐景昌是个正直有为的君子,她曾经也芳心暗许过,可也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属于自己,后来也就绝了心思。
“霜霜,这事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知道了吗!”
江云巧还是有点担心的。
“当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两人说的话就是秘密,我是不会在外面说的。”
蒋霜霜用了午膳后才走。
她出府后,江念珠给裴良秋送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