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巡,一行人路过茶楼总会上来坐一会。
这会儿天冷了,不能喝酒,这热茶是少不了的。
谢云书作为头儿,平日里都是她请,这会儿满武开口了,她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说道:“你这小子行啊,竟然这么开窍,以后大伙可都指望着你了!”
满武看着身旁人眼里的鼓励和笑意,他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连忙点头:“有我吃的一份,就不会少了大家的。”
谢云书听到这声,看着这小子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满武自从升了千户,这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她一下又想到了谢沉,这人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来,三年后他就是定国侯爷了,梦里的谢沉威风凛凛的站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都要对他下跪叩拜。
可是如果谢沉辞官的话,以后这些都不会有了。
他会甘心吗?
“没有想到武夷将军的生母竟然是一个瘦马。”
“扬州瘦马多美人,可这些美人啊都是经过了好几道手,这位梅姨娘到了那位镇远将军手里都不知道是第几道手了,听说这女人是生完孩子后,谢家看在长子长孙的份上才让她进门的,现在看来,这谢常青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话怎么说?”
“你们想啊,那女人上过那么多男人的床,听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孩子是谁的那还能说得清?”
谢云书剥着花生的手一顿,扭头望去。
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声响起。
“这话说的是,那日武夷将军回城,我可是一睹了这位状元爷的风采,他和那位镇远将军可是一点都不像,当时我还纳闷呢。”
“这位武夷将军我也见过,长得可是人中龙凤,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不是说这谢沉长得不好,实在是他长得太好了,那谢常青你是没有见过,五大三粗的,听说谢家老太爷是杀猪出身的,你们说说,他怎么能生出谢沉这样的儿子来?”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谢云书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将花生扔进了碟子里。
“老大——”
谢云书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那桌走了过去。
满武连忙去拿桌上的佩剑,跟了过去。
“这么一说,这谢沉还真不知道是谁的种了!”
“可不是吗?没准啊,他那爹都有八九个呢,也不知道这谢家是怎么能忍下来的,我要是那谢常青,就算这个儿子再好,我也不能替别人养了这野种……”
“你说谁是野种?”
大堂里的声音一下戛然而止,几个人纷纷扭头望去,看到面前是身着飞鱼服的官爷,顿时认出这几位是谁,脸色变了变,连忙站起身来。
“咱们就是在这里喝点小茶,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
“喝茶?”
谢云书挑唇冷笑,“背后议论朝廷命官,我看你们胆子不小,来人,都抓回去好生伺候!”
她话音一落,满武几人立刻就上前拿人。
“这位官爷,不知小的犯了什么事,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
“谢沉是我长兄!”
本就是一起起哄嚼舌根的几个人这下踢到了铁板,盯着面前这个相貌出色的少年,惊骇过后是面如死灰。
谢云书冷冷的道:“带走!”
她率先接过蓑衣披上,走出了茶楼。
满武一行人连忙跟在后面,将人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