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该起来了——”
谢云书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喜翠站在床前,她的脑海中浮现昨晚的点点滴滴,脸色微微一变,腾地坐起身来。
屋子里灯火静静的吞吐着,洒下一片昏黄的灯色。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少爷。”
喜翠来到桌前,将巾布打湿拧的半干,来到床前递了过去。
谢云书伸手接过,擦了擦脸,让自己脑袋清醒了一些。
淡淡的香味袭来,她将巾布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摸了摸脸,有些黏腻。
这好像不是她昨晚擦的药。
她看着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再看喜翠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知道。
谢云书松了口气,将巾布递给喜翠,从床上下地穿衣。
用完早膳后,她坐在镜台前一动不动的盯着镜中的这张脸,已经不红了,除了脸上那两道细长的疤痕,其它的都看不出来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还是打算去镇抚司,毕竟这三天两头的告假也不好,真要等脸上这痕迹消了,也得十来天了。
谢云书收拾好了便出门了。
北镇抚司的堂屋里,满武正和一群人说笑,见到那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他立刻止住声音,迎了上去:“老大。”
其他人听到这声,也跟着息了声,一个个过来给谢云书打招呼。
“大人,你这脸是女人抓的?”
旁边的人饶有兴味的问了句。
这一声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
“大人,陆大人说你昨儿身子不适,小的看你这不气色挺好的吗?除了这张脸可惜了,这是哪个女人不长眼?”
“大人,大家都是兄弟,你可不能瞒着咱们,说说看,这是哪个园子的姑娘这么泼辣,大人可要给这女人颜色瞧瞧,一定不能让那些女人爬到咱们男人的头上来!”
“大人不是一向瞧不上那种女人吗?这是哪家的姑娘,大人透透风,等小的有银子了也去领教领教……”
谢云书听到这些荤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刚想出声,满武率先呵斥:“都没事干了是不是?敢消遣老大,信不信我揍你们!”
这一声落,屋子里立刻噤了声。
谢云书在案桌前坐下,将手边搁放的文书翻开。
满武来到桌前,压低声音道:“老大,你不能纵着这些人,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给点颜色他们瞧瞧,否则他们都爬到咱们头上来了。”
谢云书知道这个小子维护自己,她‘嗯’了一声。
满武得到这声回应,心里放松了许多,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老大,你这脸……”
谢云书抬头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想到这些兔崽子们的话,不由得好气又有些好笑,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娘抓的。”
满武一噎,神色有些怪异,可心里却奇异的舒坦了。
桌上的东西不多,谢云书很快处理完了,她站起身来:“出去走一趟吧。”
满武连忙应声,将手下都召集了起来。
一行人威风凛凛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