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没有私心吗?
她有!
谢云书知道现在就是将萧璟一军的机会,所以她也不打算放弃。
在她看来,她已经站好队了,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扶持太子。
这事不能让太子出面,只能由她去做。
谢云书找了沈泽,她知道沈泽现在在宫里做金吾侍卫,而且他是皇上的亲侄子,由他带她进宫应该是不难的。
这一日,养心殿里,四脚白玉瑞兽鼎炉中香烟寥寥腾起。
宣明帝接过茶蛊,浅浅的呷了一口,然后眼底一亮,将棋子落在了中盘。
“这下看你怎么走!”
他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对面的人。
谢云书低眸审视了一会,将棋子落在了右上角。
“吃!”
宣明帝落下黑子后,立刻将围在中间的两颗白子捡了起来,扔在了旁边的碟子里。
谢云书不紧不慢又落下一颗。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渐渐的如星云密布,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宣明帝揉了揉眉心,随手一颗又落了下去。
谢云书随即便跟着一颗落下,然后开口:“皇上,承让了!”
宣明帝一愣,望着对面孩子脸上绽放的笑容,他有些蒙,连忙低下头去审视,这一看,他脸色顿时大变,很快伸手去将他误下的棋子捡了起来。
“这个不算,是朕没有看清楚,再重来!”
谢云书一怔,显然是没料到这位九五之尊悔棋的。
“那……”
“皇伯父,这落棋不悔真君子,输了就是输了。”
一旁的沈泽突然开口。
宣明帝脸色涨红,抄起旁边的拐杖狠狠抡了过去。
“你这小兔崽子是帮哪一边的?”
沈泽被砸了一下,痛的龇牙咧嘴,连忙躲闪,偏偏还不知死活的道:“皇伯父,您可是天子,这金口玉言,驷马难追,怎么能悔棋?”
“你……”
宣明帝气得瞪着眼,可到底也不想让晚辈笑话,他将棋子推了去。
“不来了不来了。”
他在汪贵的搀扶下站起身。
“时辰不早了,朕也不留你们了,阿泽,你送镇抚史出宫去吧。”
谢云书站着没动。
沈泽也是没有动静。
宣明帝察觉到了异样,扭头看着这两个人,狐疑道:“你们可是有什么事?”
谢云书轻轻点头,将衣服里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本拿了出来。
她跪在地上,双手呈了上去。
“臣有本要奏!”
宣明帝看了他一眼,将奏本接了过来。
看完后,他神色晦暗的瞅了谢云书一眼,然后将奏本扔给了汪贵,走到龙案前坐下。
“我看你找朕下棋是假,参璟王一本才是真。”
当今圣上虽然老了,可眼睛还是个毒的,对这些小把戏自然是看的明白。
“微臣不敢!”
谢云书赶忙解释道:“臣并无其它意思,也深知边关将士辛苦,璟王不易,可这几日城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百姓本来是满心欢喜的迎接这些将士归城,可现在却是家家大门紧闭,唯恐惹了这些活阎王。”
这一声‘活阎王’到底让宣明帝脸色有几分不好。
沈泽连忙说道:“皇伯父,云书她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二哥给他那些人提一声,这事也就过去了。”
宣明帝眼眸沉了一些,斟酌了一会,摆了摆手,“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