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了。
十月的天,一早起来,地上都是被昨晚暴雨打落的枯叶。
谢云书站在庭院里,整个人明显的心事重重。
小厮来到她跟前禀报。
“少爷,外面有客来访。”
谢云书接过拜帖看了一眼,唇瓣渐渐抿起,低低的道:“让他进来。”
刘光被人领了进来。
四目相对,两人明显的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喜。
谢云书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问道:“你上我这来做什么?”
刘光看了他一眼,抬头在这屋子里打量了一番。
“我听太子殿下说你和谢家决裂了?”
谢云书没有说话。
刘光再次开口:“你跟谢沉当真关系不和?”
他眼里带着狐疑,明显的不信任。
谢云书轻笑一声:“是太子命你来质问我的?”
刘光脸色有些不好,意有所指的道:“你既然知道是太子殿下命我来的,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谢云书脸色一滞,神色渐渐收敛。
刘光看着他:“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谢云书让人上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若是突然回谢家,将东西放在他屋里,你觉得他出事能不想到我这里吗?这个事情如果光只有一个谢沉还好,中间还牵扯到了璟王殿下,那可是皇上的亲儿子,你说我会不犹豫?”
刘光眼眸一动,细细一想,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各为其主,他们几个人既然跟了太子,就应该一心一意的效忠,二皇子若是被扳倒了,太子的位置就能坐的更稳了。
左右出了纰漏,牺牲的也就一个谢云书。
想到这里,刘光冷笑一声:“我看你根本就是对那谢沉下不了手!”
谢云书端着茶蛊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激将法对我没用。”
刘光心里不快,冷声说道:“谢云书,你觉得你这个武状元来的光明正大吗?”
谢云书将茶蛊搁在一旁,“你想说谢沉交空卷的事情?”
“不错,”刘光若有深意看着他:“听说镇抚史的策论还是这谢沉教的,怎么这教的人没中,这被教的人反而成了状元,这之中不得不让人多想。”
谢云书脸色平静,同他对视,“谢沉教我策论这点我不否认,可这策论的考题是当今圣上出的,考生也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谢沉就算再厉害,他也不能未卜先知。”
刘光冷哼一声:“他能亲自教你策论,你能说你们兄弟关系不好?”
谢云书垂下眼:“我本来是想拜杨亭先生为师的,可他刚好回老家扫墓了,前年他在的那个地方大雪封山,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让谢沉教我是祖父的意思,我也不想,可他老人家对这个庶长子看重有加,我还能忤逆了不成?”
刘光哑然,谢云书这番话说的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他就觉着这两兄弟有猫腻,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
“总而言之,这是太子的吩咐,你还是莫要让殿下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