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止和白轩看到这道法谕时心中咯噔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到得到确切消息,韩师弟被佛宗的人杀了,还死的那般凄惨,即使两人没在一起,心里的悲痛都难以言喻。
柳云止狠狠地将周围所有树木打成粉碎,他一拳砸在了地上,眼眶通红。
说好的一起看琼花呢,韩师弟,你食言了。
柳云止站起身,目光看着极西之地,眼里闪过一丝黑暗。
佛宗!
以后,修真界中不需要任何和尚了。
宁息坐在房中紧握着书卷,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眼里闪过一丝后怕。
幸好自己没参与到佛宗那边,他早该知道的,若凭借自身能力杀了韩如临,师父即使不喜也不会说什么。但与外人合伙,师父定会以雷霆手段杀了他。
幸好他拒绝了,幸好!
宁息抹了把冷汗,手有些颤抖的摸着书卷,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看来,回溯镜定然在师父手中了。
白轩走进除魔联盟大本营,拨开一个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步伐沉重的走到了无尘和清河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可有苦恼?”无尘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笑容出尘的问。
白轩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哽咽:“苦恼?是啊,我有苦恼。”
他目光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和尚,一字一顿的说:“我白轩,五年之内定会让你们两个生不如死,让你们佛宗再不能在修真界立足。否则,生永不飞升,死不入轮回。”
“誓成!”
“五年之内,若因白轩之故,无尘、清河生不如死,佛宗永难立足,则白轩胜。若五年之内,清河无尘无碍,佛宗鼎盛,白轩则生永不飞升,死不入轮回。放弃的一方,视为失败!五年之内,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插手双方之事,违者抹杀。五年之内,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任何手段伤其双方性命,违者抹杀。试图破坏者,抹杀。”威严强大的声音在所有人脑中响起,没有男女之分,没有情绪可言,三声抹杀更是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子敬畏和恐惧。
冥冥中所有人都知道这道声音的身份。
法则!
法则如天道一般无影无形,也不可能凝成人形有自己的意识声音,而那些声音也是因为规则的承认才在所有人灵魂中幻化而成的。
千万年来,第一次出现被法则承认的誓言。
若白轩做不到,便真像他说的那样,生永不飞升,死不入轮回。而白轩若是做到了,清河与无尘定然要生不如死,佛宗传承定然会在修真界断绝。
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不能参与双方的斗争了。
清河与无尘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但眼里的杀机却已经毫不掩饰了。
白轩嘴角缓缓勾起,第一次笑得真心,他看着面前两个和尚,道:“五年内,我等着你们的结果。”
说罢,转身离去。
舞如是抬头看着天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别人那种敬畏惶恐。
她喃喃道:“韩如临死了,白轩触动了天地法则,太一仙宗、剑道宗与佛宗势如水火,看来佛宗气运将尽。”
“这里,就这里,我刚才便看到舞如是在这里了。”一个小光头带众多光头跑了过来。
为首的和尚一见到舞如是满是警惕,口中喊道:“孽障,你杀人无数,满手罪孽,还不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立地成佛?”舞如是眉眼一弯,嘴角的笑意满是讥讽:“若成为像你们那样的佛,我还不如一直拿着屠刀。起码,杀你们比当佛更顺心些。”
说罢,轮回剑出鞘。
一道森冷的剑芒闪过,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所有人都被一招毙命。
舞如是站在满地尸体前,仰头望着天,笑吟吟道:“佛宗气数已尽,我动手杀了他们,别算我业障可好?反正是他们先骂我的。”
天空,骄阳灿烂。
舞如是点头道:“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然后握着剑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不久,柳云止一身白衣才踏足了这里。
看着满地的和尚,柳云止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和悲痛。
就是这些嘴边整天挂着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的人杀了他的师弟吗?
他眼里满是苦涩,果然,人在失去后才懂得以前拥有的东西是多么弥足珍贵。
如儿,我不会再试图去改变你了。也许如今我难以接受,可我会努力。我不想失去你,永远都不想。
柳云止深深地看了眼舞如是离开的方向,脚步一转,朝着除魔联盟本营而去,他该去见见白师弟了。
白师弟只有五年的时间,这五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直到柳云止的身影远远消失,舞如是才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她定定的看着柳云止离开的背影,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半晌后,在她刚准备离开时,脸色顿时僵住了。
侧头,看着按在肩膀上的手,舞如是眉目间满是清冷道:“宗主。”
靳无缘:这个混账的不孝女,在外面杀人杀久了连祖父都不叫了。
“跟我回去。”靳无缘沉声说道。
舞如是细细感受了下按在肩膀上的力道和自家祖父的修为,十分识时务的道:“是,祖父。”
靳无缘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已经做好孙女拼死抵抗他痛心揍人了,没想到一切跟他想的不一样。
看到靳无缘的情绪,舞如是淡淡的问:“祖父是在疑惑我为何这般轻易放弃吗?”
靳无缘点头:“没错,以你死不悔改的性子,我并不认为你会轻易放弃。”
舞如是嘴角一勾,笑得无比嘲讽:“是,我认为该做的事情便去做,誓不回头。但祖父都亲自来了,我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祖父。挣扎只是无畏的,言语的说服没有必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勉强认同我。”
就像你在家吃泡面看电视,不管外面的人说泡面多不健康电视有多伤眼睛,你依旧会继续,也许下次你还会这样做。
舞如是便是如此,她做她想做的,从不在乎别人认不认同,承不承认。
靳无缘深深地看了眼舞如是,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智。”
舞如是垂眸,嘴角的笑意凉薄到残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