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肆喉咙里泄出一声喟叹，目送夜星璃进了浴室。
这是他们第一次体验到了极致的美妙。
他们已经是绝对克制才没有继续要第二次。
若是按他以往的习惯，不到天亮他根本不会放她走。
可结果还是……
帝凌释已经到了楼下，封凌肆随意披了件睡袍，起身下楼。
楼内的灯火亮了起来。
封凌肆抬眸朝门外看去。
帝凌释穿了一身月色衣袍站在门前，他的交领纹丝不乱，玉冠把墨发束得一丝不苟，只是明暗光线交织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着情动时留下的风月之色，平添了几分旖旎。
反观封凌肆，他随意披着一件绯色睡袍，衣襟敞开，露出分明的肌理，长腿若隐若现，一头银发只是用锦缎随意束着。
他懒洋洋地倚着楼梯扶手，周身沾染着水润幽香，整个人又欲又邪肆。
对上帝凌释的目光，他眉梢微挑：“啧。”
封凌肆和帝凌释一共只见过三次面。
第一次，他们隔着虚空惊鸿一瞥。
第二次，他们戴着面具擦肩而过悄然互换了身份。
这次是第三次。
这也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他们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说什么。
只要一通感，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会心照不宣。
即使他们不通感，绝对的默契也让他们不需要诉之于口。
就好像刚才。
封凌肆一传送到小楼，帝凌释就知道了。
夜星璃用分身术一分为二他们也是瞬间就发现了。
他们只是没有戳穿她而已。
他们只是没想到，效果会如此惊人。
他们过去无法得到的餍足，他们因为身魂缺失而导致的空荡，他们过去无法体验的极致美妙，在那一刻全都得到了满足！
在他们的……刹那间，他们的动作、呼吸、心跳，甚至周身所有一切都无限趋于一致，以至于他们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之间强烈的引力！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几乎以为他们会就此融合！
只是，对夜星璃来说太折磨了。
帝凌释微微启唇，说了来到封凌肆小楼的第一句话：“我会督促她好好修炼。”
修为高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
冰冷的泉水从身上倾泻而下。
夜星璃第一次觉得冷水是如此的好用，不过短短时间，残留在她脑海中和身体中的一切都在冷水消退。
她又是清冷绝艳的夜星璃。
她用灵力烘干身体，穿好衣袍，转身走了出去。
楼下的大堂灯火辉煌。
夜星璃走下去时，帝凌释和封凌肆在下棋。
帝凌释执白，封凌肆执黑。
帝凌释正襟危坐。
封凌肆吊儿郎当地靠着椅背。
两人的外表明明如镜像，气质却截然相反。
他们在棋盘上厮杀，但因为两人默契太高，根本分不出胜负。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刷刷转过头看着她。
夜星璃：“……”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仿佛好像两匹性格迥异的狼盯住了！
她想扭头就走！
下一秒，封凌肆闪身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帝凌释闪身坐在了旁边闲置的软榻上。
封凌肆和她坐在软榻上时，帝凌释比他们的动作快乐一步，他的手微动，夜星璃就整个坐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腿还搁在封凌肆的腿上。
他们一左一右靠着她。
封凌肆一边手还环着她的脖颈，另一边手抱着她的纤腰。
帝凌释一边手抱住她的纤腰，一边手环住了她的腿。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开口。
也不需要配合。
他们天然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一切都无缝衔接！
夜星璃：“……”
她看了看缠着她的四只手，又看了看帝凌释。
她一直觉得，帝凌释不是会做这种幼稚事情的人。
事实证明，男人总有幼稚的时刻。
又或者说，他本来不幼稚，但他不想让给封凌肆。
夜星璃忍不住瞪了封凌肆一眼：“松开。”
两人：“……”
两人都没有动。
夜星璃强行掰开他们的手，嗓音凉凉道：“帝凌释，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住我那里。”
帝凌释：“……”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叫他。
显然，她是真的生气了。
与之相反的是，封凌肆非常开心。
帝凌释赖在她的身边住了那么久，终于被赶出来了！
然而，夜星璃接下来的话让他也笑不出来了，夜星璃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以后你们不许一起找我。”
封凌肆表情委屈：“主人……”
帝凌释表情无辜：“宝贝……”
夜星璃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闭嘴！”
她干脆利落地给他们定了时间：“一个月三十天，尾数一三五封凌肆，二四六帝凌释，七八九十我独处，你们谁也不许打扰我。乱来一次，扣一个月。”
两人：“……”
不等他们反驳，夜星璃又道：“今天是二十七日，今晚我独处，你们自便。”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小楼。
她让小傀儡帮她换了床品，她躺在床上，一口气松下来，身体也彻底绵软了下来。
若非她刚刚泡的水足够冷，她怀疑她但凡慢一步就会被他们发现她腿软。
真要命！
夜星璃低吟了一声，拉起锦被盖住脸。
封凌肆的小楼里。
夜星璃离开之后，帝凌释和封凌肆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各自转身就走。
夜，静悄悄。
夜星璃睡着了。
封凌肆悄然推开夜星璃卧室的窗。
与此同时，帝凌释无声地推开了夜星璃的房门。
四目相对。
两人平静地移开视线，下一秒，两人身形一闪，同时出现在夜星璃的左右两边。
两人动作极轻，只是他们躺下时，床微微一沉而已。
但夜星璃生性警惕，察觉到灵气波动，瞬间就醒了过来。
她转头看了看左边表情小心翼翼的封凌肆，再看看右边眼神有些忐忑的帝凌释，差点气了个倒仰：“你们——”
她郁闷地坐起身：“床给你们，我走。”
封凌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过来和你聊天。”
帝凌释同时开口：“我只想陪你，不做别的事情。”
夜星璃扭头瞪了他们一眼，结果被他们一左一右抱住重新按回了床上。
夜星璃：“……”
夜星璃被他们紧紧拥在怀里，从身到心，都动弹不得。
好在他们这次没有再闹她，真的只是陪着她而已。
她闻着他们身上清冽的降真香气息，听着他们清浅的呼吸，感受着他们微热的体温，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是她从下界来到上界的第一个晚上。
她经历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夜星璃给自己做了很多很多规划。
她要努力修炼，她要参加上界的武考，她想拿到上界武考的第一。
她要发展星凌洲，想让星凌隐族成为上界的大族。
她想去寻找母亲苏怀音所在的世族，想看看她的母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她想让自己的龙纹剑提升为神阶龙纹剑，她想让小帝凰早已生出九条凤尾。
她还想突破灵仙，以后去九天灵域看看帝凌释生长的地方，也去九幽冥域看看封凌肆当太子的地方。
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她相信，有他们的陪伴，她的未来不会寂寞。
她也相信，在未来的时间里帝凌释能够彻底摆脱父母的控制，成为最好的自己。
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封凌肆可以肆无忌惮地踏出九幽冥域，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到那时候，他们或想融合，或不想融合，都可以随心而欲。
他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他们会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正文完】
【后面还有一章关于融合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