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子觉得她是在痴人说梦,“那个孩子姓钱,又是我的第一个曾孙,赵小姐觉得呢?”
赵逸书不想放弃把孩子要回来的念头,“钱老先生应该看不上我这样出生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吧。”
钱老爷子丝毫不否认她这说法,但是他把男丁看得比这重要,“自然是,若佩瑜能生下个男孩,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凌羽把孩子还给你。”
顿了顿,他提醒了一下,“还是请赵小姐以后不要再和凌羽见面了为好,要不然,那个孩子——”
钱老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让赵逸书自己去品。
赵逸书骤然慌了神,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保镖就把老爷子请上了车。
她不敢深思钱老爷子说的话,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赵逸书恍恍惚惚地转身进了小区,镇定一些后,她才摸出手机给钱凌羽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没接的时候,赵逸书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她害怕极了。
幸好,他是在第二通电话接了。
她没有提到钱老爷子,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伦伦的情况。
听到钱凌羽说已经回m国了,一切都安全,她算是稍稍松口气。
收线之前,她还是有点不安,要他再三保证孩子平安,她才放心。
这次通话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了。
钱凌羽再次出现在赵逸书面前是几天后的事。
他晚上早早地结束了应酬到生民社区来找她。
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他想,兴许是还没回家吧。
他默默地站在楼道里抽烟等待。
没有任何动静的楼道,声控灯不会亮起,那是一片漆黑的,只有他指尖燃着的香烟冒出的微弱的光。
第三根抽到一半时,楼下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之是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钱凌羽突然发出声音,“回来了。”
赵逸书在低头看着手机,显然没料到家门口会有人。
听见声音,她吓了一跳,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啊?啊……嗯。”
他们的对话像极了寻常的夫妇。
男主人忘了带钥匙进不了门,只能在门口等着女主人回来。
赵逸书上了一个台阶走到家门口,“伦伦一切都好吧?”
钱凌羽察觉不出她的异样,他如往常地告诉她孩子很健康很平安。
他往赵逸书面前靠近了一些。
他身上的那股香水味扑面而来,他们俩都是不用香水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味道。
那股甜腻的气味充斥着赵逸书的鼻腔,她不太喜欢,轻轻皱着眉,退了半步。
钱凌羽下意识地解释了一下,“晚上有应酬,人往上凑的。”
赵逸书从包里摸出钥匙,他在她身后看她不疾不徐地打开门。
她点了点头,中肯地回他话,“钱总向来招女人喜欢,这很正常。”
钱凌羽就像进自己家了一样,把门带上,“那招你喜欢吗?”
赵逸书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若没记错的话,钱老爷子说他要和林佩瑜结婚了。
他今天又来这不咸不淡地撩她,简直太好笑了。
她的那个眼神刺痛了钱凌羽。
她就是在看一个普通朋友,甚至连沈路北都比不上的那种普通关系。
他按耐不住了,把话题抛了出来,试探她,“那个八卦是瞎写的,没有这事。”
八卦里的事是钱凌羽那天从钱振家离开以后发生的。
一位香艳美女半夜挽着他的胳膊从酒店出来。
那个八卦说不上是铺天盖地,但是赵逸书周围的人都和他认识,免不了有好事者就会发给她看。
浅看两眼,她是无感的,放下手机后,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这事其实过去了好几多天,钱凌羽不提,她可能都忘记了。
他主动提起来了,赵逸书就想拿这事做文章逼他,“钱凌羽,你既然这么不在乎孩子,为什么要和我争,争了过去又不管,把孩子丢给家里人和保姆算怎么回事?”
她夸张了一下,“你这些新闻三天两头地冒出来,伦伦长大了怎么看,对他一点都不负责。”
“你要真喜欢小孩,你就去找你别的女人生,他们还那么年轻,给你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但是我的孩子不能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更不能被后妈欺负,你赶紧把孩子还给我。”
赵逸书边说边挥起拳头狠狠地往他身上砸。
他一不反抗二不回嘴,疼的只有她自己的手和心。
沉寂了片刻,钱凌羽才说话,“那个女人是洪梓的前妻,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他的前妻和他是一类人。”
他们这次是有一起合作的项目,洪梓的前妻是个张扬的人,她想利用舆论把项目推上去。
赵逸书对洪梓的事有印象,他就是艾斯现在的交往对象。
他当初找了个同类结婚就是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
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各自奔赴爱人身边。
她愣神儿的空档就听见钱凌羽说,“除了觉得影响孩子外,就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赵逸书说,“有!”
她好一会儿都没把话说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
钱凌羽生怕她咬破嘴,他用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才松开,“你要和林佩瑜结婚了。”
他仰头大笑了几声,“空穴来风的事!我若要和她结婚,我犯得着天天来你这刷存在感吗?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吗?”
赵逸书沉默了,她还是相信他的话。
钱凌羽想听她说的她很在意那个八卦,他想看到她吃醋的样子,他问,“还有话要说吗?”
赵逸书叹了口气,“钱凌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把孩子还给我?”
“看你表现。”
说话间,钱凌羽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她的后颈,手指一直摩挲她的耳后根,她觉得很痒,扭动了脖颈。
他翻滚着喉结,布满欲念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锁骨上。
赵逸书对这样的钱凌羽再熟悉不过了。
他三番五次撩拨她,不就是想睡吗。
睡了几年是睡,再多睡几次也是睡,没区别。
她挥开他的手,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我这没有安全套,你去买还是我去买?我陪你,我们先说好了,要了几次,就让我看几次孩子。”
她咬了咬牙,愤愤然,“以前那笔钱是筹码,现在孩子是筹码,你真的好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