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虚无地看向大门处,“可能是在外面抽烟吧。”
钱凌婉往门口瞅了一眼,“行,你先在这待着,我过去找他一下。”
钱凌羽扔掉烟头,一转身就被钱凌婉拉住了,“钱凌羽,你要是想日子好过点就不要让林佩瑜去家里。”
钱凌婉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跟他说,“你知不知道林佩瑜三天两头往你家跑?”
他摇了摇头,显然不太知道实情,“我知道来过,但是确实不知道来得那么频繁。”
钱凌婉叉着腰,喘了口大气,“我真是服了,你这个人怎么当人老公当人爸爸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周才去你家几次啊?回回都能遇见她。她想干嘛?赶着给人当后妈啊!”
李优儿住进来以后,钱凌羽就和赵逸书商量好了,两个人每天晚点回家,免得和她起冲突。
钱凌婉无奈地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该夸她这个弟弟遵守得挺好的,还是该骂他不管事。
她索性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说一遍。
钱凌羽拢了拢眉心说,“行了,我知道了,进去了。”
走进病房,钱凌羽拉开了床前的椅子坐下在赵逸书旁边坐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并不是太好,甚至像是在埋怨赵逸书。
见他这个样子,应该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逸书心有不悦,低声说道,“那是我有错吗?”
钱凌羽轻轻叹了口气,“逸书,你没有错,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逸书咬了咬唇,“钱凌羽,我怎么告诉你,像不像告状,你妈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对我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钱凌羽当然知道,他没有接她这话,而是说,“把孩子放床上躺着吧。”
赵逸书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他打着针不舒服,一躺下就哭。”
他说着就伸手要把孩子接到自己手里,“你去休息,我来抱。”
赵逸书侧了侧身,用行动拒绝了他。
此刻哪怕她真的很累,她也并不想任何人接触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只能她自己保护。
钱凌羽压着声,“逸书,你这是在干嘛?”
她窝了一肚子气,坚定地说,“这是我的孩子。”
“赵逸书,这也是我的孩子,”钱凌羽说,“他生病了,我也心疼。”也更心疼她一直这么抱着孩子。
她还是紧紧地抱着孩子不撒手。
见她眼角泛红,要哭不哭的隐忍样子,钱凌羽心口隐隐作痛,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赵,逸,书。”
她装作没听见,直直地看着前方发呆,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僵持了几分钟后,钱凌羽平静下来,“逸书,我会和我妈说请她不要带外人来家里了,也让她尽快搬走。”
家?
她现在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了,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寄养她孩子的地方。
赵逸书松了松紧绷的神经,吐了个“累”字。
身体累,心更累。
钱凌羽站起身把她的头摁进怀中,“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嗯?”
赵逸书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鼻腔里发出“嗯”一声。
他躬下身伸出手,“我来抱。”
她往前递了递,钱凌羽把孩子接到怀里抱着。
赵逸书很疲惫,却怎么也没有困意,看到一旁的钱凌羽和伦伦呼吸均匀地安睡着,她起身走到病房外伸了伸腰。
第二天一大早李优儿就过来了。
她抱着孩子左一个“宝宝”,右一个“伦伦”得喊着,根本就不是昨晚那个不让孩子亲爹去医院陪护的奶奶了。
赵逸书对此并不太在意,她能来是好,起码心里是有这个孙子的,不来的话,她也落个轻松。
但是李优儿在病房没待多久就被钱凌羽拉了出去。
走到医院门口,钱凌羽站在她面前,“妈,麻烦您让林小姐不要再去家里了。”
李优儿还挺不满意的,“她是我朋友。”
“那是我的房子,我的家。”
李优儿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胸口说道,“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我辛苦栽培出来的。倒是那位赵小姐,我看以后倒是很难把孩子教育出什么样。”
她继续说道,“你俩这种组合早晚要离婚的,你爷爷对她也不满意,佩瑜又不嫌弃你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个孩子——”
钱凌羽喊了声,“够了!”将她的话打断。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他又说,“如果我再知道一次她去云翎居,我们就搬走,您愿意在那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管李优儿的反应,钱凌羽转身就跑回了病房。
当天下午,林佩瑜闻讯而来,病房里只有钱凌羽和伦伦。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钱凌羽身边,她垂下头红着眼眶道歉,“凌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伦伦吃冰的东西,你千万别怪李阿姨。”
钱凌羽哄着孩子,并没有看向她,“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太太和孩子了。”
林佩瑜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话,就被钱凌羽给请走了。
住院这几天,赵逸书和钱凌羽基本上把工作都带到病房处理。
孩子出院后,赵逸书还是不太放心,在家亲自带了几天孩子等他完全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回公司正常工作。
林佩瑜这段时间确实没再来过云翎居,但是李优儿整天掉着脸对赵逸书冷嘲热讽。
赵逸书忍无可忍,最后只能提醒她家里有孩子,希望她说话稍微注意点,她这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