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张海城的电话,赵逸书心情好像又更好了。
但是关于张海城和李蓉文的关系,她还是得去弄清楚。
她联系了沈路北,或许他能帮忙打听到些什么事。
接到赵逸书的电话,他就吊儿郎当的,“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朋友了啊?”
毕竟有求于他,赵逸书立马恭维起来,“沈大状现在不是在忙大案子吗?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说吧,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沈律师今天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沈路北才不信她这番花言巧语,他切了声,“你和你老公俩人一个比一个没良心,有事才想起我,没事一个消息都不回。”
他正开着车往南城区走,不跟她废话,“我二十分钟到你公司,你可想好了请我吃什么好的。”
挂了电话,赵逸书赶紧找了公司附近最好的一家餐厅。
她提前十分钟在餐厅门口候着,沈路北大概是一路飙车过来的,他也提前到了。
一见他下车,赵逸书一改往日的冷淡,热情地上前恭维他,“有一阵没见,变帅了哦。”
沈路北也吹捧一下她,“你比你老公上道,有事相求,还会嘴甜。”
赵逸书对他嘿嘿笑。
他大摇大摆得走进餐厅,见见地嗯了声,“这家看起来不错,看来是有挺重要的事。”
赵逸书不急着说,让他先点菜。
弄完这套流程后,沈路北也不着急问她什么事,扯个别的话题,“听说你那个狠绝色婆婆来临城了?”
赵逸书故作阴阳怪气,“她狠吗?我不觉得。”
沈路北顺着她说,“果然是一家人了,就是不一样。”
现在沈路北和钱凌婉打得火热,谁看了都觉得他们是好事将近的状态。
赵逸书忍不住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见见你未来岳母?”
想起来过去被李优儿刁难的事儿,他心有余悸,“那我可不去,他家那个皇太后,我一见她,就发怵。”
“出息,”赵逸书奚落他,“不见她,你能过门吗?”
他嗯?了声,“听你这么个意思,你婆婆跟你说这种话了?”
赵逸书不置可否。
沈路北就说,“这钱凌羽不行啊,都没保护好你,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你得罚他几天不许碰你。”
菜一道道得上齐了,也不知道人家服务员听没听懂他这荤话。
赵逸书受不了了,“我们关系已经好到可以聊这么私密的事了吗?”
沈路北疯狂摇了几下头,“那确实没有,架不住我有一双慧眼啊,就瞧见钱凌羽盯你那眼神,啧啧啧,馋死了。”
他想到什么,讪笑了一阵,又补了一句,“我跟你说,你俩两年前暧暧昧昧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就是给他面子,不捅破他。”
遥想当年,只要有赵逸书的场合,钱凌羽的眼神似有似无地就会落在她身上。
还有他一个生人勿近的人,在外面还时不时对赵逸书又是搂又是抱的。
但凡他早点认清自己都不至于要等那么久,还连累他这个哥们喝那么多酒。
再听他胡说八道下去,估计都没头了,想到这,赵逸书就赶紧打住他,“说完了吗?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饭吃得差不多了,沈路北问有何事。
赵逸书提了一嘴李蓉文。
沈路北皱一下眉,一时间还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就把之前的事又跟他讲了一遍。
看他都想起来了,赵逸书才问,“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她是单身,而且一直没结婚?”
沈路北点头,嗯了声,“她是风月场出来的,曾经临城着名的妈妈桑,蓉姐。”
听言,赵逸书眼神微变,回忆起上次见到她的样子。
李蓉文确实是好看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太多,可想而知,她在保养上花了不少功夫。
“那她现在呢?”
“好像在经营一个茶馆。”
茶馆?
赵逸书想起一年多以前,李蓉文约她去的茶馆,那边的服务员对李蓉文毕恭毕敬的,可能那家就是她自己的。
早年间,李蓉文从临城周边的地方过来的。
她人长得好看,但是没什么文化,又不能吃苦,就行走在风月场。
她放得开,玩得开,把临城的大佬们都哄得五迷三道的。
年轻的时候,那些男人都捧着钱奔着她去。
后来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为了那个人,她离开了老本行,拿着挣的小费开了个小茶馆,过上清闲的日子。
听完,赵逸书猜测,张海城莫非也和赵林一样,是曾经拜倒在她裙子的男人?
她想问一问有关她和张海城的关系,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说出口。
至于原因,她想她可能还是有点私心吧。
赵逸书的人生相较她周围的这几个朋友来说,是简单又复杂的。
简单的是,除开她和钱凌羽的小家外,她实际上是一个人。
复杂的是,她的身世和她曾经的家庭遗留下来的问题。
这些事摊开来告诉大家,她觉得有点不堪。
探寻真相之初,她想给赵林讨个公道,讨回个名声。
她那会儿也想尽快结束掉和钱凌羽的交易关系。
即便后来,她结束了那段关系,但是那笔钱出自钱凌羽也终于钱凌羽。
若不是他当年给了她那么多钱,她不会有钱做投资,不会把钱还给他。
而这一切终究不是她自己解决的。
那么现如今他们的爱,似乎还是没有那么平等。
她内心深处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丝自卑感在隐隐牵绊着她。
俩人分开前,沈路北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凌羽真的很爱你。”
背后的意思大概是,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或许就让这些事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沈路北是个仗义的人,但是他不爱掺合别人的家事,特别是感情的事。
他的点到为止,赵逸书自然是品不出其中的深意。
她一愣,不知道此话怎讲,只能笑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