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罢此事,又趁兴喝了两杯酒,陈掌柜便要告辞离去,回金福斋处理事情,正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忽地瞥到门外一个缓缓走过的身影,不由地面露喜色,三步两步出了雅室,“贾公子,真是巧啊!”
他所叫的人正是贾玮。
自从三月中下旬,贾玮第二次到金福斋购物,购了玉饰摆件和小金魁星以来,陈掌柜就再没见到贾玮了,差不多两个月过去了,眼下在此偶遇,倒真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
“表兄,遇到故人了么……”
林举人也从雅室内走出来,一面说着,一面抬眼向那道身影望去。
他坐在下首,背对房门,刚才并不曾看到这身影。
此刻一望之下,他不由怔了怔,“贾公子——”
他这一开口,陈掌柜便在模糊中意识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贾公子……莫非……
不等他多想,贾玮面带微笑,从廊道对面走过来,拱拱手,“林先生,陈掌柜,多时不见,在下有礼了……居然在此遇见二位,并且二位居然相识,在下以为看花了眼……”
贾玮来到这胜记酒楼,自然是有缘故的。
十八日出门一趟回来后,十九日、廿日清闲了两日,却也收到了十来张请帖,大多都是与童山诗会相关的,其中份量重的有廿二日的福王宴请,廿三日的昭王宴请。
除此之外,有几张请帖与童山诗会无关,有某某诗社邀他参与社中集会的,也有京都名妓东施效颦,也邀他泛舟夜话的,只是地点不同,不在烟湖……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他想也不想,就都推了,但有一张,却是卫若兰出面相邀的,廿四日在胜记酒楼宴聚的请帖,贾玮自是欣然应邀。
因此自廿二日以来,贾玮先后参与了福王和昭王两场宴聚,今日廿四日便来到了此处,同卫若兰等人私下宴聚。
请帖上宴聚详细地点写的是胜记二楼丁字号雅室,贾玮由伙计引着,从楼梯上来,没想到经过丙字号雅室时,却碰见了陈掌柜和林举人俩个。
这俩个人竟彼此认识,好像林举人还叫了陈掌柜一声“表兄”,让他颇感意外,只能说京城很小。
既是碰见了,少不得要寒喧几句,陈掌柜和林举人都是同他很熟识的人,尤其是林举人,受聘在他的训导班当了一个来月的先生,算是东家和雇佣的关系,彼此熟悉的程度,还过于陈掌柜。
“是啊,多时不见,贾公子竟也不到金福斋坐坐,在下可是想念得紧啊。”陈掌柜接着贾玮的话,笑着说道,随后指了指林举人,“建成是在下表弟,今日他请我出来喝酒。”
“哦,原来二位是表兄弟。”贾玮视线在俩人之间转了转,自己倒是没听错,笑道,“多谢陈掌柜好意,只是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忙,抽不出身来,过阵子得闲了,在下定然上门打扰,到时陈掌柜别不欢迎我这个恶客就好。”
贾玮这句话半真半假,前阵子,他可是闲得要死,哪里称得上忙字,不过,等一阵子,他倒真的要去金福斋坐坐。
他现在考虑的经商方向有两个,无论是哪个,金福斋都可以成为助力的一方,说成共羸也行,虽非关键,但实际意义不小,尤其在起步阶段。
无论如何,他现在商业上的人脉只有金福斋一家,因而必须倚重。
当然,薛家的商业人脉,如今也在他考虑之中,不过就目前来看,跟陈掌柜这样已打过多次交道,并共享过利益的熟人相比,只能靠后了,得有一段时间的周旋,再徐徐图之。
陈掌柜见他主动提及过阵子到金福斋,甚是高兴,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贾公子无论何时到来,在下唯有欢迎之至。”
贾玮笑着点点头,视线转向林举人,“林先生别来无恙?”
“甚好,甚好……”林举人语气颇为客气,他清楚贾玮家世,又曾受雇于贾玮,无论如何,不敢托大。
“林先生请陈掌柜这位表兄喝酒,不会是想买些便宜珠宝吧?”贾玮问候了一句,便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pS:继续在写,稍后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