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天已经很亮很亮了,席长安的身影终于从席家大门里走了出来,南星为此浑身一颤,一夜没睡,她此刻却精神百倍。她多想直接冲到席长安的跟前,告诉他自己的存在,可是……她毕竟不能那么做。
从叶片的间隙里她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远处的席长安以一席黑亮正装搭配一条蓝色领带,身姿挺拔,气质兀傲出众,昂藏七尺的站在那儿,不动已惊为天人。
再看他一眼,她依旧无法自拔。她觉得不论自己忘记他多少次,只要看一眼,只要一眼,每一次相遇,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再次爱上他。
薄夜被她吵醒了,也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远方,“席长安?”
“嗯,是他。”
“还是一副人模狗样!”
“喂!”
就在南星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薄夜时,突然有一个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的女子走了出来,同时她的臂弯里还怀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孩,她似乎在对席长安道别,席长安冲她温暖的说着什么,随后那个孩子张开了双臂,重重的扑向席长安,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南星和薄夜当场愣在了那儿。
南星哭了,没有眼泪的哭,呛得双眼生疼。
她输了,他们败了。
他们没有败给生离死别,只是败给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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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人的一生又能几个七年呢?席长安没有错,她知道,但她还是觉得委屈,一如此刻这般,委屈。
路还长,她从夜暮将至,走到了华灯初上,走到双脚已经没知觉时,终于回了家。
她刚掏出钥匙来,门却自己打开了,薄夜站在玄关那儿一脸温情的看着她,“回来了?”
“嗯。”南星掩了掩眼底的失落,“好累啊?”
薄夜看了看她脚下的软底布鞋,“走回来的?”
“嗯,今天没等到公交车。”南星扯了个小谎。
“赶紧赚钱买车。”
南星冲他微微一笑,“OK!”
进屋时,一股子飘香的菜味,扭头,桌上已经摆好了饭餐,南星心头暖暖的,洗了个手后走向餐桌时,薄夜已经为她盛好了饭。
看着薄夜的满头少年白,南星愧疚的说了一句:“好歹把头发染染,你的样子看着病怏怏的。”
薄夜正观赏着她吃饭的样子,“好啊,”过后许久他又说到:“你给我染。”
南星心里其实有些憋屈,因为他没问……一句都没问……在广湦上班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席长安?跟他说说话了吗?……他一句都没问。
自从那天从席宅离开后,他就再未提起过席长安的名字。
可悲啊。某个曾经温暖着两人的名字,现在成了两人最痛的伤,她无奈,他心领神会,于是两人心照不宣。
正吃着饭时,有人突然敲响了他们这一户的门,跟敲门声一起传来的还有房东太太的粗嗓门:“在家吗?来收房租了。”
“你吃你的。”薄夜手插袋,走到了门口,随后听见房东太太用很热络的声音说到:“小两口在吃饭啊。”
薄夜那边没了声,过了一会儿才会冷冰冰的态度说到:“她是我妹妹。”
“唉?”房东太太讶异了一下,“你们不是不同姓嘛。”
“我们失散多年。”
“哦,不好意思啊……大家都以为你们是……难怪租了双人间。”
“没关系。”薄夜淡定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