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父的身子往往向后靠了靠,好让坐姿更加舒服一些,他松了口气,此刻涣散的目光似乎是在打量着南星。沉默了许久,他才说到:“你知道老鹰是怎么教会雏鹰飞翔的吗?”
南星的目光一闪,没有接话。
“从悬崖上将自己的孩子推入万丈深渊,就种惨无人道的做法,也只是第一步开始。”席父顿了顿,“在雏鹰学会了飞翔后,老鹰后亲自折断他们翅膀的骨骼,然后再次将他们推入深渊…也许雏鹰会因此死去,但如果活了下来,那他就会成长为苍穹之上最令人为之战粟的掠食者……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教育方式,但将来,长安终会原谅我的,也会感谢我提前让他领略了什么叫作‘弱肉强食’的真义。”
这么说?……南星面带讶然的看着席父。
他拉开了书桌的屉子,动作迟缓的将一个黄色信挂抽了出来,放在书桌上,慢慢的推到了南星的面前,“里头是我个人资产的一部分,你们开投资公司只有几千万运转肯定是不够的……不要告诉长安,我不希望他在羽翼未丰时动不该有的感情。此生,我赢了无数人,却最终败给了自己。你要时刻表在他身边提醒他,绝对不能重蹈我之覆辙。”
败给了自己?
是指毒瘾吧?
南星嗳叹一记,面带惋惜的接过席父的信封,打开一看,里头有一份纸质的文件与一个USB,“老爷,对不起,我之前对您曾另有成见。”
“等你和长安也有了小孩,就会体会我的心情了。”
“?”南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席父。
“我可是席末未,你真的以为你和席长安能瞒的住我吗?”席父轻轻扯动起嘴角,干瘪的笑了一记,“从第一天你出现在大家面前,我光是看着长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你。把手伸给我。”
南星此刻的脑子像是被什么钝器砸中了一盘,脑腔里一直回荡着嗡嘤的颤音,虽然她不预测不出席父接下来到底会做些什么,却也还是顺从的伸出了手。
席父将冰凉发颤抖的手心覆在了南星的手上。
这种神圣的、像是在交代什么无比贵重的感觉,南星曾体会过一次……
……那一天,李泫的妈妈把手中的钻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那时的感觉也今天竟是如此的接近……头皮一通麻怔……
“这是长安的妈妈戴过的戒指。”席父慈和的看着南星,“我没那个福气,体会不到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的幸福。答应我,要爱他一生一世,要一直在他的身边保护他,要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人生的尽头。”
“?”南星错愕了,摊开手心,里头果然躺着一枚精致的铂金戒,上头无钻,好像刻着什么字,但具体刻了什么,此刻也不适宜看清。
她扬着脸,心里泛滥过几许哀恸。
倏然想起上一次李泫的母亲将戒指交给她以后,很快便走了……那么这一次,南星突然感觉到这个戒指传递出一份无法言明的沉重…
“你……”席父的表情微微一滞:“你怎么不说话?”
此时南星的眼睛已聚满水气……虽然不知道她还能陪席长安走多远……虽然可能会食言……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很诚挚的对席父承诺到:“我答应你,我会爱席长安一生一世,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直到陪伴着他走到人生的尽头。爸,放心吧。”
席父眼眸一闪,两行清泪霎时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