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片疼痒中响来,呼吸哽塞,鼻头处又烧又灼的难捱。
那一刻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却又为迎接他的那张笑脸而活了下来!
南星的脸在离他睫毛很近的地方,绽放着温柔的笑意,“终于醒啦?”她柔软的声音轻呼呼的飞进他的耳朵里,挠动着他的喉头,于是他抽搐般咳了两声,“好渴。”
“我去拿水来,你等等。”她说到。
席长安的脑子还处在一处混沌里,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只是出于本能在心里生出一份庆幸,还好活了下来,还好一醒来,她还在。
被各种各种的仪器所束缚,他几乎动弹不得,鼻头似乎里塞着什么硬物,他伸手想要拔出,却听南星着急的说到:“别动别动,这是辅助呼吸用的气管,有点难受是吧?先忍一忍,一会儿就能拔了。”
她的语气中像是穿插着一种特别的魔力,本来还挺难受的东西瞬间就不再硬硌了,柔软了许多。
一丝丝暖意流进他的嘴里,湿润着他灼躁的咽喉,他用力的吮吸着杯子里的温水,直到听见吸管与空气尴尬的摩擦声,才肯停下来。
“还要不要?”
席长安轻轻的“嗯”了一声。
四周冲斥着医院特别的味道,一点都不美好。而南星身上的香味此时就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了,所以当她远离时,他的鼻头感觉到一种空前绝后的寂寞,她一靠近,一切又趋于正常了。
她的离开与靠近都造成了边上那些仪器的指数起伏,南星发现了这微弱的变化,表情变得旖旎,却没有揭穿。
“医生马上就过来,”南星轻轻握起他的手掌,“你表现的很好,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醒来吗?”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此刻他的脸颊又干又重,咬合肌一片酸楚,大约是因为太久没说话的原因。
南星点点头,“你昏迷了三天,原本泫妈和霁月都想在这儿陪着你,公司的事情实在积压的太多,我就先让泫妈回去了。霁月嘛……”南星顿了顿,“她说等你醒了她再来。”
大概是怕和南星独行尴尬吧。席长安想。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特别疼?”
“……你不如问我哪里感觉不疼!”
南星笑了笑,“活该!在高速路上说分手,这么****的情节你到底是怎么样的?还好只是辆小轿车,要真是辆大卡,我现在应该在为你筹备葬礼了吧?”
席长安本来想笑,结果因为脸肿的太厉害了,扯不动嘴角,只好妩媚的用眨眼来表示情绪波动了,“这是我运气好!我就说嘛,道士为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99岁呢!”
南星哂笑了一记,“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吗?”
“我真不知道。”席长安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裹在纱布里的木乃伊,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你先告诉我,我四肢都还是完整的吧?”
“切!”南星白了他一眼,“要是我说,医生说你以后都得坐着轮椅生活,你该怎么办?”
席长安表情一凝,突然认认真真的回答到:“那凄凉的可是你啊!……如花似玉的你得居然要照顾一个瘫子一辈子!想想都为你不值啊。”
南星扑哧一笑,“席特二,你TM这是身体与心灵一起复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