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华兰婷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春晓,不由得悲从中来,她缓缓的坐在春晓身边:“春晓,你不是在绣鸳鸯被吗?绣成什么样了?”
华兰婷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瞄向了那绣架,只见那绣架上的锦缎光秃秃的,上面只插了一个针。
春晓有些尴尬:“娘娘,我还没开始绣呢,我正在想着应该从哪儿下手呢。”
说着春晓伸出手来,由于手指很疼,她的手不免有些发抖,但是却极力的掩饰,生怕华兰婷看出来。
然后春晓在绣架上来回穿梭着锈花针,开始绣起了鸳鸯被,可这笨拙的姿态,又怎么能瞒过华兰婷的眼睛。
华兰婷的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她坐在一旁,半晌没有说话。
春晓此时觉得有些气氛古怪,便抬起头看着华兰婷:“王妃娘娘你有事吗。”
华兰婷冷笑一声:“春晓,一晃你来我王府也有一年多了吧。”
春晓点点头:“是啊,一年多了,我爹也走了半年多了。”
“还记得当初第1次见到你,在人群中看见你那么的无助,我不由得一阵心疼,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不顾一切的救下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救了一个白眼狼。”
华兰婷语气平稳的缓缓叙述道。
春晓的银针落在半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不明白王妃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春晓立刻将针扎在绣架上,然后起身直接跪在华兰婷面前:“王妃娘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莫非春晓做错了什么?惹得王妃不高兴了。”
华兰婷看着春晓,伸出手将春晓扶起,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摊开春晓的手:“你这手指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红肿。”
此时春晓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确确实实又红又肿又痒,这让春晓很不舒服:“娘娘,我就今天早上起来就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了吧。”
春晓说的是实话,的的确确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到底为什么会变得红肿,还这么痒。
华兰婷微微一笑:“之前太医正曾经在宫中研发了一款药,那药名叫千杯散,服下的人会很快暴毙。
而触碰过这药的人,皮肤先是红肿发痒,最后溃烂,然后药性会慢慢的通过沾染的那块皮肤不断的蔓延,蔓延至全身,由外而内,一点点侵蚀身体,最终毒发身亡。
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触碰过这药的人,会在发病7天之后暴毙,而服用过这药的人,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否则用不了几个钟头就会暴毙。”
华兰婷缓缓的讲着这药的来历,这让春晓越听越害怕,此时春晓脑海里回忆起今天早上她去华府给华夫人送蜜酥食的时候,由于走得过快,一块蜜酥食从盘子里散落下来。
春晓为了让蜜酥食看着好看,便伸伸手将蜜酥食放回盘子里并整理了片刻。
此时春晓,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是自己的手碰到了蜜酥食,导致自己中毒了。
“娘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春晓有点害怕了。
华兰婷微微一笑:“想必你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回事了吧?如果没有解药,7天之内你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这个毒我可以解,只要治疗的及时,我可以解这个毒并保证你的没事儿,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今天华府的蜜酥食是你送去的吧?
这原本是宫中的事情,为何会牵扯到你,你背后是谁在指使你,实话实说,对你有好处。”
华兰婷开门见山,可是春晓停顿了片刻,握了握拳头:“娘娘,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春晓刚刚焦急的面容此刻却变得十分的平静,这淡定的神色,让华兰婷不由得心中一颤:“天哪,我到底是什么眼神儿,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这春晓是如此城府之深的一个人。
春晓明明知道自己手上中的是什么毒,也明知道这毒的危害,可为了在我面前掩饰她的淡定,她居然可以不说破。这样的性格不光是有城府,甚至还是有一些狠。
一个可以对自己如此狠的人,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你给华府送去的蜜酥食说是陛下的御赐,你假传圣旨,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华兰婷继续说道。
春晓却微微一笑:“王妃娘娘,那蜜酥食不是替陛下送的。是我替王妃娘娘送的,王妃娘娘知道这事儿的,难道不是吗?”
春晓的话吓了华兰婷一跳:“春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去给华夫人送蜜酥食这件事。”
“娘娘,你怎么这么健忘啊?真的是你让我送的,你还特意吩咐给华夫人做的蜜酥食。”
春晓依然一脸的平静,华兰婷此时心中一惊:“天哪,完蛋了。”
此刻的华兰婷终于明白了,看来春晓的这个举动,并不是想害华夫人,而是想害自己。
那蜜酥食是春晓送去华府的,一剑双雕,因为春晓是华兰婷的贴身侍女,华夫人对她不会设防,春晓先在蜜酥食里下了毒,引得华夫人暴毙而亡。
可是中毒这种事,一定能查出来,尤其宫中的御医们肯定能检查出来的,而春晓这个时候只要一口咬定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奉成王妃之命,那么华兰婷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毒害自己亲娘的女人在这个时空,不,应该说在任何时空任何朝代都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而春晓作为一个贴身侍女,完全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受到牵连,也会因为她只是奉命行事,不会重罚她,最次也只是发配边关而已。
可是春晓已与江山有婚约,有江山的人脉,一定会给春晓四处疏通,哪怕是发配边关,路途上江山也一定会找人照顾春晓,到了边关,江山更可以接应她,春晓这一步棋走的好绝,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