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天不亡我，再加上神农大人出手助我接下仙劫，我还是顺顺利利地成仙了，成仙之后，这虐杀弱者的爱好也一直没有改变。”
心龙笑了笑，她作为一位曾经是真仙的存在，光看形象，也看不出有什么高手风范，和修士也没有什么区别，要是没有亲身感受到那种足以把肉身给压碎的压迫之感，谁也不会想到这中年美妇活着的时候居然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火炼，车裂，抽魂，千刀万剐..........你们是不知道，那种看着弱者被折磨，被逗弄至死的过程特别有意思，那种乐趣真是让人兴奋的不得了。”
心龙笑道，很难想象这种话是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为女真仙。
“这么多年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一念空间中，我这缕残念孤独寂寞了太久，闲得无聊时，我就会发明一些新的折磨人的手段，还以为它们要伴着我一起消失，不过正好你们出现了，这些手段，也刚好可以用在你们身上，要知道，我都好久没有听到..........”
“蝼蚁绝望的哀嚎了。”
心龙脸上的笑容依旧亲和，只是在蔺雪看来，这就是魔鬼的笑容。
“作为仙人，就算你不心怀众生，起码也应该是有大境界的超脱之人，虐杀弱者这种事情你怎么也做得出来？”
蔺雪怒声质问道。
“哈哈，小丫头，仙人其实没有你们传的那么邪乎，没有什么狗屁的大自在大超然的境界，当面对足够令仙人心动的机缘时，他们也会强抢豪夺。”
“仙，和修士一样，除了实力的差距是一个天，一个地之外，其他方面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心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在真仙中是排在末尾的存在，能够成仙，主要也是借助外力，没有你所谓的神农大人帮你渡劫，就你这般心境，恐怕早就被仙劫灭杀得连灰都不剩下了吧。”
无量女淡淡地说道。
“小丫头眼光挺毒辣，没错，我在真仙中的确是最弱的那一批，可有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仙人，比起依旧身处凡尘的修士来说，我难道不强多了吗？”
心龙冷笑了一声说道。
“这样啊........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虐杀弱者了。”
无量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
心龙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你倒是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我还挺想听的。”
心龙双臂抱于胸前，饶有兴趣地说道。
“大象。”
无量女说道。
“啊？”
心龙眉头一皱，有点不明白无量女什么意思。
“如果说天下的修士都是蚂蚁的话，那你就是大象，一脚下去可以踩死成千上万蚂蚁的那种存在。”
无量女说道。
“这算是夸奖吗？”
心龙莫名一笑道。
“所有的蚂蚁都想要成为大象，没有蚂蚁不羡慕大象，可以说蚂蚁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大象的。”
没有理会心龙，无量女继续说道。
“按道理来说，以你的心境资质是不能突破成仙的，也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修士，修为已经达到了下界的极限，可就是因为心境的原因，而死死地卡在半仙巅峰，就是无法突破成仙的那一层，最终郁郁而终。”
“不过比起其他的半仙来说，你的命运就要好多了，因为你有一个好主子，你这个好主子帮你突破到了仙境，让你在其他半仙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得道飞升，成为了众仙中的一员，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欣喜若狂吧。”
无量女深深地看了心龙一眼。
“........”
心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没有说话。
“仙，无所不能的存在，你突破仙境，以为自己终于超脱一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可以为世人所称颂敬畏，可是，当你真的突破仙境之后，你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你发现大象不止你一个，仙界的仙人太多了，无敌的，并不是只有你。”
“仙界的仙人不在少数，飞升进入仙界的你，就好像是加入了大象群，但你是大象中的小象，而且是属于那种最小，最不起眼的那种。”
“真是挺荒唐的，明明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但是地位却变得微不足道，而且更可悲的是，因为自己是在外力的帮助下成仙，你的修为已经不可能有一点提升了，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仙人中最弱的那一批，永远看不到突破的光芒。”
说到这，心龙虽然脸上依旧没有变化，周围的温度却降低了许多，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冰冷之色，不过被她很好地掩饰住了。
“刚刚突破仙境的欣喜若狂，进入仙界后处于末流的微笑，这种处在最卑微的地位与你突破仙境的欣喜满足形成的落差感让你很难受吧。”
无量女盯向了心龙的眼睛，虽是一介凡人之躯，却敢正视仙人之目。
“我想在那一刻，身为仙人的你........”
“自卑了吧。”
自卑了吧。
终于，心龙的脸色彻底变了，笑容消失得一点看不见了，有的，只是彻骨的冰冷。
哪怕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哪怕现在的她只是一缕仙念，但那散发出来的愤怒压迫，依旧让人感受到那近乎恐怖的压力。
心龙动怒了！
顾杰扯了扯无量女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可是无量女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所以啊，只有虐杀蝼蚁才能让你真正地体会到强者的快感，这也恰恰说明你在仙界找不到任何的优越感，面对一群比自己强的人，而自己却因为资质不足而终生无法再进寸步，你啊，就是凡世修士眼中的神，仙界众仙眼中的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