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伸长着脖子,眼见小色姑娘在季铭斯怀里一点一点越来越近,激动得握着栏杆的手颤抖不已,没等她出声小色姑娘直接从季铭斯怀里反扑到黎邀身上,搂着她的脖子就一个劲的蹭,还一边蹭一边笑出了声:“妈咪色色回来啦……”
黎邀听到这样轻快的笑声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只有两个眼眶里泪水不停地往外涌。
小色姑娘搂着她的脖子继续兴奋地说:“妈咪,坐船好好玩哦,就像路飞的海盗船一样,又冒险又刺激……妈咪高大黑说我给我买最大的海盗船到时候我们一起坐好不好……妈咪色色以后要学游泳,要穿漂亮的比基尼在海里玩好不好……”
“好……好……”黎邀闭上眼重重点头,喉咙哽咽得厉害,仅仅一字,也颤抖得走了音。
小色姑娘眨了眨眼又松开黎邀的脖子,捧起她的脸,一边抹眼泪一边得意地说:“妈咪……不要难过啦,色色胖喷嘟嘟很可爱,老妖怪都被我迷到了,还要求我做他女儿,天天给我好吃的好玩的,你看,还长肉了有没有……不要哭了啦,再哭就不漂亮了,你今天晚上好漂亮哦,是为了我接我打扮得这么漂亮的吗?”
“嗯……”黎邀又点头,努力把眼泪吸回去,硬是扯出一抹笑容道:“色色这么可爱,妈咪当然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像的。”
小色姑娘不满地嘟了嘟,又圈住黎邀的脖子道:“讨厌啦,人家是妈咪的女儿,跟妈咪长得一模样一样,谁再说我们不像,我让高大黑吃了他好不好。”
黎邀点头:“好……好……”
高大黑眯了眯眼,干脆横手一捞就连黎邀一块儿捞进怀里,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低声道:“好!以后我家丫头看谁不顺眼,我就吃了谁!”
黎邀嘴角翘了翘,没有说话。
小色姑娘惊讶地瞪大了眼:“哈?高大黑你还要吃人吗,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啦,吃鱼就行了。”
高大黑扯了扯嘴角,把胳膊收得更紧,盯着黎邀的眼睛道:“好!就吃鱼!”
三人就这么搂在一起。
手下人员不由得抚着嘴,侧过脸,肩膀微微地擞动。
而了了冷冷在看着坐在甲板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小色姑娘才艰难地扭了扭小身板却怎么也扭不动,愁眉苦脸起来:“哎呀,高大黑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喘不过气了,你又想占我便宜对不对,快放我下来啦。”
高大黑:“……”
听话地把手松了一些轻声道:“丫头乖,让我抱抱,保证不占你便宜。”
小色姑娘松开黎邀的脖子,回过头来怀疑在看着他:“真的?……那好吧,那你把我抱去老妖怪那里,我有话跟他说。”
季铭斯楼着小色姑娘大步朝穆纯烈火走去。
黎邀又蹲下身,摸了摸了了的脸道:“了了没事吧?有没有吓坏?”
了了轻轻摇头:“我没事,谢谢黎阿姨,都是我连累了色色,害你们担心,对不起……”
黎邀淡笑着在她头上拍了拍安慰:“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
了了睫毛垂了垂,没有说话,又跟在季铭斯身后走向穆纯烈。
小色姑娘先是狠狠挖了穆纯烈一眼,又得意得眉毛都飞起来了:“老妖怪,你不是要扔我喂鱼吗,你来扔啊,你来扔啊,看我不让高大黑吃了你,哼!看到没有,高大黑才是我爹地的人选,我才不要做你女儿呢,眼睛那么小,我们一点都不像!”
说着还在得意在高大黑脸摸了摸,顺便啵儿了一口又道:“高大黑,老妖怪也不是很坏,就是脑袋傻乎乎的,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我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好不好,他都被打成那样了,我们放了他好不好。”
高大黑盯着小色姑娘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在她脸上亲了亲,柔声道:“好,丫头说怎样,就怎样。”
小色姑娘摸着被亲过的脸蛋晕晕地望天数星星,数了好几颗又突然低上头冷哼:“高大黑,你都亲我了,还说不占我便宜,快放我下去啦,人家要下去”
高大黑:“……”
两只小肥腿儿摆个不停,想不放也不行。
小色姑娘着地,便往穆纯烈口袋时扒:“老妖怪,坠子还给我啦,那是了了送给人家的,不能被你抢过去。”
穆纯烈本来坐着,45度斜眼望天,坚决对这一对得意得鼻孔朝天的父女视而不见的。
胖丫头再可爱,不是他的,他就一点不稀罕,他连多看一眼都不屑。可那个坠子怎么在她身上?他搅尽脑汁也想不通。
结果想着想着,胖丫头的手一下子就伸到他口袋里去了,还趁他不注意把他的东西偷去了,他第一反应当然是抢回来,却不料,季铭斯抬起脚底对着他,他又老实在坐了回去。
心里全是外公平时念叨的甲骨文:敌众我寡,识实务都为俊杰,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后又突地灵光一闪,盯着小色姑娘激动地问:“胖东西,你刚说坠子是谁给你的?了了是谁?”
小色姑娘简直对老妖怪的白痴鄙视得不忍直视。
她整天整天地喊我要见了了,我要跟了了一起吃饭,我要跟了了一起玩,结果喊了半天,老妖怪连了了是谁都不记得了……
因为太过鄙视,连被人骂‘胖东西’都没发现。
拉着了了的手就道:“了了,我们不要理这个白痴,我们跟他不认识。”
话音刚落,就听见老妖怪的惨叫声了,因为高大黑一脚踹了过去,嘴里骂道:“你骂谁胖东西,我丫头哪里胖,人家是自然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小色姑娘看得眼睛都痛了,拉着高大黑喊:“高大黑不要动不动就踢人,好吓人哦。”
高大黑愣了愣,深有所悟地点头:“好,听丫头的,不踢了。”
了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穆纯烈,对小然姑娘伸手道:“色色,坠子给我。”
“啊?”小色姑娘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然后又哦地一声把坠子放在了了手里问:“你要收回去了吗?”
“嗯。”了了点头,把坠子在手里晃了晃,冷冷在看着穆纯烈道:“你的,拿回去。”
然后,随手一扔,就扔到了深不见底的海里。
穆纯烈气得小眼都瞪大了,龇着牙齿怒吼:“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吼着就追随坠子落水的地方噗通栽了下去。
“噢……了了,你扔了干什么呀?”小色姑娘着急起来,看着小里溅起水花后就没了声,像是一口把老妖怪吞了似的
“没用了。”了了转身,声音里怕不出任何情绪。
小色姑娘更急了:“高大黑,老妖怪会不会死啊,会不会被鱼吃了啊。”
高大黑沉思一会儿,便重新把小色姑娘抱起来微笑道:“不会,祸害遗千年。”
黎邀见状,急忙抓着季铭的衣服问:“季铭斯,他受了重伤,这样跳下去会不会有事,他要真死了,他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会有麻烦的。”
季铭斯摇头:“放心吧,那只野外兔子死不了”说着就看向她身后:“他的人追来了,我们走吧。”
然后望向头顶,直升机盘旋。
——
一群人坐上飞机,便直接往回驶,小色姑娘靠在黎邀怀里,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而了了目无神色地望着场外漆黑的夜空,连眼也没有眨一下。
季铭斯静静地看着那一张熟睡的圆脸,睫毛浓密,闪着黑亮的光,鼻梁精巧,小嘴儿微翘,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还没碰到,却又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一连缩了好几下,也没有碰到。
黎邀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季铭斯,你抱抱吧,我的手累了。”
季铭斯顿了顿,手足无措地把那一团软软的,肉肉的东西接到怀里,因为动静有点大,小色姑娘皱了皱眉,嘴巴都喷嘟起来了,季铭斯顿时摆正姿势,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连大气也没也出。
小色姑娘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就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安睡下来,季铭斯这才如释生负地松了一口气,结果这一口气还没理顺,小色姑娘又小声地嘀咕起来了:“妈咪呀……让高大黑做我后爸吧……”
季铭斯瞪大眼愣了愣,又侧脸看向黎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便嘴角扯了扯,腾出一只手把她的头掰到自己肩上道:“你也睡会儿。”
黎邀头靠在他的肩上,却目光清明,没有半点睡意,盯着飞机内的某一点直直的看,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反复循环。
下了飞机,再到季铭斯家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色微亮。
小色姑娘一觉醒来,满血复活,进入季铭斯的毫宅,就跟刘老老进大观园似的,又蹦又跳拉,干脆放开步子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了了,了了,快看快看,高大黑的房子好大好气派哦,像宫殿一样,比那个黑压压的城堡漂亮多了,是不是传说中的土豪啊……”
了了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淡淡点头,高大黑的房子,果然又高又大,灯全点着也不觉得黑了。
他以为会回黎阿姨原来的家,没想到会来高大黑家,看来色色的后爸找到了。
房子得到了女儿的肯定,土豪高大黑很高兴很满意,他就想着为了让女人更肯定,要不要再习一个更大的。
黎邀看不由得皱了皱,因为小色姑娘高兴的不是高大黑的房子大,而是因为这个大房子是高大黑……
小色姑娘又激动地喊道:“哇,还有钢琴呢,我弹琴给你们听好不好?”
也不等大伙儿反应,她就扒上椅子十根手指弹跳起来,而弹的曲子正是那天在福利院被高大黑追问的曲子。
她觉得高大一定是非常喜欢才会问她的,不仅高大黑喜欢,妈咪也喜欢,了了也喜欢,她就当然要弹这道曲子啦。
轻快的曲子很快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随着空气的缝隙四处穿梭,无也孔不入。
季铭斯闭上眼静静地听着,然后,突地将黎邀搂在怀低声道:“小邀,谢谢,谢谢……”
谢谢什么?
黎邀对这一声‘谢谢’感到愕然,却也没有做出回应,任由季铭斯搂着。
就在整个大厅只剩下钢琴声时,秦沐言的女人声音突然从楼上响起:“谁!谁在弹我的曲子!谁让你弹的。”
她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身上还套着睡衣,头发披散,整个表情都是惊慌的。
她目无旁人,劲直地朝钢琴冲去,连季铭斯和黎邀正站在大厅中央都没有发现,直到看到坐在钢琴前的是小色姑娘,表情变得更狰狞:“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回弹这首曲子?谁让你弹的?停下!快给我停下!那是我的曲子!”
小色姑娘鼓起脸瞪她,坐着一动不动,手里的动作仍旧继续。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曲子不弹完,她是不会停下来的。
“我让你不许弹,你听到没有!”
秦沐言争得咬牙,伸手就要打过去,却被季铭斯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秦沐言愣了愣了,表情平静下来,仿佛入魔后清醒过来,:“阿斯……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你看我……”说着便不知所措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季铭斯放开她的手低呵:“你连小孩儿都打得下手吗!”
秦沐言身子僵了僵,委屈起来:“阿斯,你听我说,我刚刚只是太激动没控制好情绪,她竟然弹这首曲子,这是我的曲子,我为你一个人弹的曲子,她怎么会弹,她怎么可以弹……”
季铭斯冷眼:“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对她出手!”
小色姑娘一边弹一边冷哼:“才不是你的!是我妈咪写的!”
秦沐言又一个激动的怒吼:“胡说!明明是我的,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定是你妈偷去的!我叫你不许弹,你听到没有!”
“这首曲子是我12年前写的,如果需要证据的话,可以去问福利院的前任院长,她可以作证,至于为什么到你手里,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提醒你,不要冲我女儿大吼大叫,你没有资格!”黎邀把小色姑娘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色色,先停下,跟妈咪去休息。”
回头又对了了道:“了了我们走吧。”
小色姑娘:“哦。”小色姑娘听话地收了手。
了了:“嗯。”和母女俩一起上楼。
大厅里只剩下秦沐言和季铭斯两个人。
秦沐言不可思异地看着黎邀的背影,再看向季铭斯,整个表情都是呆愣的。
是她写的,不是爸爸送给她的……
福利院……
他第一天就问她这首曲子是不是福利院弹过,她说没有,然后他就说没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低下头,双手在头发上了阵猛抓,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板上。
她一直以为这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爸爸送给她唯一的礼物,她如视珍宝,比爱自己眼珠子还要珍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那个贱人写的。
她一直以为季铭斯哪怕移情别恋,哪怕对她视而不见,哪怕厌恶她,恨她,但至少最开始那几年是真心喜欢她,喜欢她弹的曲子的,曾经的感情是真的,只要努力,就能挽回他的心,可没想到,他从一开始找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她猛地抬头,恨恨地盯着季铭斯眼眶通红,声音颤抖不已:“所以,你从一开始要找的就是那个在福利院弹琴的贱人是不是,她再也不弹钢琴你找不到,你就把我当替身是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利用我弹琴给你听是不是,你找到了她,就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你这个虚伪的骗子,你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
季铭斯平静地眨了眨眼看着她:“沐言,你冷静点。”
秦沐言双手抚着耳朵使劲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我恨你,我恨你,季铭斯,我恨你……”
季铭斯抚额头,叹了一口气道:“沐言,你应该好好想想,我们一开始为什么在一起。”
秦沐言停下来,蹲在地上努力回想。
一开始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一年她十七岁,她在林老师家弹钢琴,然后季铭斯来了,他激动抓着她的手问,这首曲子谁教你的,你有没有在福利院弹过。她摇头道:“这是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没有对别人弹过。”
季铭斯失望地点了点头道:“那你继续弹。”
后来他叫她经常弹琴给她听,他睡觉,弹完以后,还很客气地说:“谢谢。”就离开。
也没有多余的交流。
直到有一次,她刚走出林老师家,秦冕就堵在路口欺负她,骂她拖油瓶,还要扯她的头发,季铭斯刚好路过就把秦冕赶走了。
她感激她,仰慕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多说话,多亲近她,以感恩为由请他听东西,他也没推辞。
后来她经常找些理由和他一起出入,大家都认为他们谈恋爱,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对季铭斯道:“阿斯,我跟我弟弟说你是我男朋友好不好,他怕你,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季铭斯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如果这样能帮你,我没意见。”
过了一阵子她又说:“虽然关系是假的,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阿斯,我们假戏真做好不好,你不会嫌弃我是拖油瓶吧?”
季铭斯淡淡道:“不会……”
她高兴得挽起他的手道:“你就是答应了对不对,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季铭斯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默认。
然后她和他读同一所学校,每天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成了别人眼里的金童玉女。
可是一连三年,他对她终于都是客气中带着梳理,礼貌中带着感激,比来没有主动抱过她,亲过她,她以为他是腼腆,害羞,可从来没想过,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这场恋爱,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投入,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再后来,那个叫黎邀的女人进了学校,整天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还直接了当,无视她的存在猛追季铭斯,她冷笑不已,季铭斯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果然,不管她送花也好,情书也好,季铭斯都不屑一顾,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季铭斯竟然偷偷地将那个女人送的巧克力放进嘴里,马上就直奔洗手间,回来时虽然若无其事,但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她开始惶恐不安,仔细地观察季铭斯的一举一动,发现自从黎邀那个女人每天在学校为他拉求爱曲以后,他就黑着眼眶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弹琴给他听,可不管弹多少遍,他都睡不着……
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变心了,他的魂被黎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走了!
秦沐言吸了吸气,抬起头冲季铭斯哭吼:“不管我们当初怎么在一起的,但你利用我,背叛了我,是事实,你对不起我!”
季铭斯淡淡道:“我很感谢你弹了几年琴给我听,我的失眠症得已好转,作为报答,我也尽职地保护你,不让你弟弟欺负你,我不觉得这是利用,就算利用,也是相互的,至于背叛,沐言,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你跟林四,还有你弟弟具体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
秦沐言脸色巨变,连连退了好几步,又撕心裂肺地哭吼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跟林四还有我弟弟?我自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始乱终弃就要连我的人格也一起侮辱吗?季铭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季铭斯闭眼:“沐言,你的伤已经好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秦沐言擦干眼泪冷冷道:“不用!用不着你送,我自己会出去,算我沙子迷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还能挽回你的心,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意,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就冲了一口气冲了出去。
季铭斯:“……”看着她背影叹了口气,便抬步朝楼上走去。
秦沐言一边抹眼泪,一边埋头往外冲,刚冲出大门就差点与季夫人面面相撞,幸好季二少手快,把季夫人捞到了一边,吓得季夫人拍着胸口怒骂:“哪里来的冒失鬼,走路都不长眼睛是不是?”
秦沐言回头骂了一句:“死老太婆,怎么没摔死你!”又接着跑。
季夫人傻眼了,这才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秦沐言,但她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季二少的手问:“二宝,二宝,我没我看错吧,刚才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是秦沐言。”
季二少顶着一络腮的胡须点头:“是,你没的看错。”
季夫人听他有气没力的声音,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嫌弃道:“哎……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烦,我怎么竟生出这些个没出息的儿子,哎,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不要跟我说话,还是孙女儿好,我要去看我的宝贝孙女去……”
说着就指开他的手,一弹一弹地朝屋里走。
季二少:“……”
默默地跟在身后。
——
秦沐言顺着街道一直跑,一直跑,睡衣的装扮引路人指点回头,但她完全视若无睹。
她万万没想到季铭斯竟然会跟她提起林四和秦冕。
这代表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再也没有办法伪装。
不管她心里多爱他,只喜欢他一个人,也再也没有脸面留在他身边。
忽地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她冷眼望去,就见秦冕邪笑着看她:“被赶出来了吗,我的好姐姐,上车吧,事实证明只有我才是爱你的对不对?”
这个恶魔!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噩梦,像冤魂一样缠着她,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守在季铭斯身边,哪怕他心里想着虽的女人,也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她又气又恨,咬着牙齿,眼泪直奔,一言不发地走上车,双手紧紧扣向秦冕的脖子:“你这个人渣,你这个变态,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没死,你不缠着不罢休是不是?”
秦冕被她掐得面红耳赤,又突地把她推开反压在她身上低呵:“你这个寡毒的女人,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我死也要拉你一起,你别忘了是谁帮你顶罪,是谁帮你入狱,是谁为了你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又是谁冒着被人砍的风险回国的,你就不怕我告诉林四那几兄弟是你把他害成那样的吗?”
秦沐言毫不畏惧,双手在他脸上一阵狂抓:“你说啊,你现在就去说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被他的兄弟砍死,也比被你缠上好,你被人追,被人砍,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回的?”
“你tm一见对那对狗男女参加什么狗屁慈善会就要死要活地要回来,我能不回来吗,你想摆脱我,门儿都没有!”
“我回来关你什么事,你一定要跟着我吗,你是我喂的狗吗,你连狗都不如,至少狗不会反咬我一口,你tm就知道拿林四的事威胁我,恐吓我。”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听话,就只知道想别的男人,我tm活生生在你眼前你看不到,你眼瞎了是不是?”
“我情愿瞎了也不看到你这个混蛋!一进秦家你就欺负我,侮辱我,强暴我……”
“我那是喜欢你,谁让你老跟季铭斯那个野男人一块儿,还弹琴给他听,当老子是空气是不是……”
秦沐言嚎啕大哭:“你这个变态,有你这么喜欢的吗,谁要你喜欢,谁稀罕你喜欢……”
秦冕叹气,把她搂进怀里,软下声来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跟我回去……那个野男人竟然把你赶出来,等我想办法弄死他。”
秦沐言止了顿时止了哭斩钉截铁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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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莲花也是配了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