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龙九。”
“真名叫什么？”
“我的真名叫龙八一。”
“为什么又叫龙九？”
“龙九是朋友们给我取的外号，八加一就是九，大家为了少念一个数，所以就喜欢叫我龙九。”
“你这次买了多少货？”
“我买了五个加两个，一共七个货。”
“你是否认识王子，拉尔有作？”
“我认识王子。”
……
龙九的供述很顺利，没有多加什么掩饰的小心思，这则出乎了姚振华的预料。
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肯供的人，得多问问。
“那五个货是谁卖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
“怎么可能呢？”
“事情是这样的，多年前，圈内出现了一个习惯性规矩，谁若要货，他就得先去茶楼申请银行账户，若得到了账户，说明有货，先打款再发货，每次都是这样的操作。”
“茶楼？什么茶楼？”
“开心茶楼。”
姚振华听到“开心茶楼”后，会心的一笑，这个信息让他豁然开朗了许多。
“茶楼能申请银行账户？”
“是的。因为行规都是先打款，再发货，所以得先有收款银行账户，得到账户打了款，剩下就是等待收货。因为他们从来都遵守规矩，所以圈内人都信任这个行规。”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具体的上家是谁，但是每次在茶楼拿到账户，你打了款，每次都收到了货？”姚振华大概复述了一遍龙九的供述，道。
“是的。”
“每次都是王子的人给你送货吗？”
“几乎都是，有时候是王子，有时候是他的人。”
“王子有无指使孩子给你送货？”
“有，但我不知道那孩子有多大。”
“你在开心茶楼找谁拿过账号？”
“都是找霍辉拿，我没有找过其他人。”
“霍辉是你的上家吗？”
“这个我不清楚，也许他只是帮别人发消息呢。”
“你是否知道货源地？”
“不清楚，他们也不会给我们说这些。”
“你为什么又找王子要了两个货？”
“因为要过年了，需求量有些大，我之前预定少了，问王子有无货，他说有，我就说要两个，现金交易，一个五万元。”
“你知道王子那两个货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清楚。”
“你有无立功线索提供给警方？”
“没有。”
……
对龙九的讯问告一段落。
姚振华准备去依次讯问“四叔”、“迁”、“莽子哥”，想着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刚出三号讯问室，看到讯问“四叔”、“迁”、“莽子哥”的小组都出来透气，问道：“都结束了？”
易思明等几人都乐呵呵地说道：“虽然没有结束，但也差不多了。”
姚振华心想，这几个人都是被抓了现行，他们无从抵赖，还不如争取一个认罪态度呢，所以都哗啦啦的供述了。
“你们是否问出来上家？”姚振华问道。
易思明等几人都是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是不是开心茶楼拿账号？”姚振华问道。
几个人都像是被过了一下电似的，问道：“姚队那边也是这么供述的？”
姚振华点点头。
“我觉得不是太可信。”其中一人说道。
“有些事情就摆在我们面前，有时候不得不信啊！”姚振华感慨道。
“大家加把劲，尽快讯问完成。”说完，姚振华对大雄使了个媚眼。
大雄跟着姚振华来到了一个僻静处，问道：“姚队，是不是要去抓霍辉？”
“不是。”
大雄听到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霍辉在本案中已成为了重要嫌疑人，不可能放过他。
“现在不能去抓，因为霍辉的消息太灵通了，今天那么大的动静，他肯定躲起来了，我们去抓多半也抓不到，但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大雄才算回过神来。
姚振华又接着说道：“我们再讯问中，要多针对霍辉的情况讯问，希望能找到他的几个经常落脚点。”
“我明白了，但是今天这情况下报不了秘密，很容易走漏风声。”
“不然，怎么办呢？我们不可能自己把所有工作都承包了啊，我们队上的几个人挨个讯问他们，也不现实嘛，所以我们必须信任我们的战友。”
大雄听得一蒙一蒙的，满头的雾水，搞不清楚姚队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走吧，我们会会王子去。”姚振华喊了一下大雄，带头走向了二号讯问室。
二号讯问室内的王子，正眯着眼睛坐在讯问椅子上，像是在闭目养神。他现在被抓了，平时心惊胆战的气氛在他心头反而消失了，一切都是定数了，反而他能放的开了。
“王子，你的上家是谁？”姚振华单刀直入，不留回旋余地地问道。
“我不知道上家是谁，每次都是有人通知我去老地方拿货，我就去拿。”王子答道。
“你怎么知道老地方，这个地方的？”
“很久之前，与沙总约好的。”
“意思是，在很久之前，你与沙马里格商量好了，以后拿货的地点就是东方红水库边上的那个小房子？”
“是的。”
“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你为什么还有多余的两块呢？”
“那两块是我从别处购买的，不过买了很久了，一直等待着出售，正好过年期间龙九想要，我就卖给他了。”
“这两块，不是你在分装的时候抽离出来的吧？”
“不是，不全是，有一部分是的。”看来姚振华推测的没错，王子估计用一年的时间掺杂掺假，套出来这么多。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一部分是他买来的。
“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从霍辉那里联系的，交了钱，后来就收到货了。”
“霍辉是你的上家？”
“不确定，感觉他是个中间者。”
“沙马里格是你的上家吗？”
“不是吧，他只是联系我去拿货，这算不算上家呢？”
“至少是个中间人吧，但是只要他获利，他就是贩卖，可以认定是你的上家之一。”
“这样啊！”王子有些想不通，不是他的货，他也能构成贩卖。
“当然，怎么认定，最后由法院决定。”
“时代王朝夜总会原来那个老总，郭金铭，你是否认识？”
“认识，还是沙总介绍的呢，不过不熟。”
“郭金铭有无通知你去拿过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