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怀里,略显不安,谢熠储看着她,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他单手一拖,轻巧的将她放在床上,困于双臂之间,低头亲亲她的脸颊,他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咱们就回金州城,可好?”
金州城……
阮清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被他尽收眼底,犹豫了片刻,她垂着眸,轻声应答:“好。”
谢熠储看着她,这声应答听上去实在是有些心虚,可他并不戳穿,只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唇。
阮清没有挣扎,和以前在摄政王府时一样配合,只是情到深处,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问:“我是谁?”
阮清早就累的六神无主了,眼神都有些涣散,她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口齿不清间,道:“谢……谢……”
“什么?”
“谢……”
“嗯。”
“谢……谢熠……储。”
寝殿内,烛光摇曳,发丝相缠,滚烫的气息萦绕,汗水交织,修剪整齐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抓痕,仿佛要与之至死方休……
翌日清晨。
阮清醒来的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她躺在床上,身上没穿什么衣物,但并不觉得难受,大抵是昨天晚上完事后谢熠储抱她去洗过了。
强忍着浑身的酸软,她裹着身上的毯子坐起身来,门外的青莲听见动静,赶忙推门进来,细心的拿上披风,先给她披着。
阮清看着她,又在房间内扫了一眼,青莲有些奇怪:“姑娘,您找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听着青莲的话,阮清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她沉了沉眸,心里有些不解,以前明明都是有避子汤的,为什么最近好像都没有?
没有避子汤的话,要是她有身孕了怎么办?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碍于如今的场面,阮清还是没有问,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谢熠储不让她喝,总不可能是忘记了吧。
像他这般谨慎的人,是断然不会忘记的。
青莲并不知其心中所想,见她不语,青莲便询问:“姑娘可是要起身了?属下去给姑娘打水。”
阮清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青莲便转头出去了。
等谢熠储处理好月城的事情,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阮清接到隔天启程回金州城的消息时,正在吃午饭。
她面上并无什么波澜,只轻声应答着传话的宫人,转头继续吃饭。
御书房内。
谢熠储站在书架前,金冠束发,一身黄白相间的锦衣,勾出他修长挺拔的身躯。
书房内,有不少宫人正挑选着要带去金州城封存的书籍,仔细的按照分类装进地上的木箱子里。
传话的宫人悄然走进来,恭敬的行礼:“陛下。”
“如何?”谢熠储没有转头,直长的指游走在书籍之间,最后从一众书中抽出一本握在掌心翻看,顺便轻声询问着。
宫人跪在地上,如实说着:“姑娘那边并无什么异常,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
听着宫人的回话,谢熠储手上翻动书页的动作微微一顿,思索了片刻,他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回了原处,随即招了招手,屏退了传话的宫人,转头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翻看起来。
面上并无异常,但心里却很明白,这个时候的阮清,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到了出发那天,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回去金州的车队很长,阮清上了马车,谢熠储和一众人骑马。
队伍缓缓的往金州城测方向行驶着,车队很长,有不少东西需要运回金州封存,这也就导致了原本只需要小半个月时间的路程增加到了一个月。
眼见着马上就要入城了,奇怪的是,阮清一路上都很乖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起反叛心思。
只是舟车劳顿,加上不一定每次落脚的地方都正好有客店,许多时候都要在野外露宿,她多少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以至到后面,是有些情绪,不太舒服,就待在马车里休息,越往后,就越少时间下马车了。
黄昏时分,车队停在一处荒地扎营,四周都是密林,准备先休息一晚再进城。
阮清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下马车了,谢熠储也不说什么,只由她喜欢就好,让青莲时刻陪着,需要什么就让青莲直接去办,不用经过他的同意。
入夜的时候,阮清只要了一壶水,便待在马车里,没什么动静了,直到夜深人静,众人都早早的睡下了。
谢熠储靠在火堆旁的石头上,合着眼正休息,忽的听到一阵及小的动响,他不动声色抬起眼帘,正前方不远就是阮清的马车。
默了片刻,他才缓缓的起身,朝着马车靠近,伸手轻轻打开马车门,扫了一眼马车内,果然如他所料,哪里还有阮清的身影。
青莲被绑住了手脚,嘴里还塞了一块布条,她靠在马车壁上,他垂眸看了一眼一旁的水壶,显然是被药晕了。
谢熠储无奈的舒了口气,轻轻将门合上,没有惊动旁人,说起来,这好像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他对她的了解,先前这般乖顺,一定有问题,果然,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站在原地,其实心里没有多生气,就是有点无奈才,看了看四周,只默默地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林子,现在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没走多远。
想要寻求帮助,大概不会走太偏远的地方,一定往有人的地方去,而她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要回去月城找孔玉。
而附近的没有什么小镇,只有几个并不大的村子,信息稍微流通快一点的村子就只有一个最靠近城门的,所以她一定会想去那儿。
果不其然,谢熠储找到她时候,她正好钻出林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村庄,她激动的茶点笑出声,可一转头,就看见了比她先一步到了林外的谢熠储。
天色很黑,但他站在路上,崔玉站在他身旁,手里提着灯笼,看她的眼神有些无奈。
阮清愣了愣,就见谢熠储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之下,不出所料,阮清差点没哭出来,瞧着她那惊恐中又带着一丝疑惑的模样,好像连自己会怎么死她都想好了。
可谢熠储却并不生气,只走到跟前,轻声问她:“想去哪儿?”
“……”
阮清沉默着并不敢搭腔,默默地把手里的包袱往身后藏了藏,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辩解一下:“我……”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谢熠储接过话茬,阮清怔怔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谢熠储看着她,并不再说什么,只伸手将她藏在身后的包袱拿过来,递给一旁的崔玉。
崔玉接过东西,识趣的转头离开了,谢熠储道:“没关系,我陪你走走,反正我也睡不着。”
阮清心虚的垂下眼帘,并不在讲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谢熠储说的走走,可不单是走一会儿,而是带她走了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