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没再说什么,青莲就赶忙行了礼转头离开,去找谢熠储了。
等谢熠储来的时候,阮清已经起床洗漱穿戴好了,见他来,阮清便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谢熠储扶着她手臂的手一顿,方才听青莲说了她记忆有变的事,起先他还不怎么相信,可如今听着她对他的称呼,谢熠储才真正的相信了。
相信之余,他也明白,这就意味着,阮清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可是为什么呢,先前明明那么多天都没有反应,都是十二岁,昨天晚上就只是睡了一觉,就突然十七岁了?
想着,谢熠储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阮清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却忽的想到昨天晚上,难道是那场烟火让她想起来了什么?
虽然心中已有猜想,可谢熠储却并不打算问,只是沉默着轻轻将她拥入怀里。
十七岁啊……
他心里越发忐忑了……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阮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并不反抗,只老老实实的在她怀里躺着,默了才支起身子,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轻声询问:“王爷,怎么了?”
对上她熟悉的眼神,谢熠储只是皱了皱眉头,并不搭腔,虽然知道是十七岁,但并不知晓在她记忆中到底都已经经历过了那些事情。
他伸手轻轻拨弄她耳边的碎发,冲她宠溺的笑笑:“没什么。”
说着,他默了默,接着问:“明日可以出去,你若是想的话,让青莲陪你,如何?”
他目光深邃,一转不转的看着她,观察着她神色间的变化。
果然,一听可以出去,阮清的眸子瞬间就明亮了起来,她冲着谢熠储笑笑:“多谢王爷。”
很好。
谢熠储沉了沉眸,冲着她这个态度,他大概可以确定,是阮清还没有和孔玉见过面的时候。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很久之后,谢熠储才想明白的一件事情。
当初阮清初到摄政王府的时候,最喜欢跟着和盛出门,起初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贪玩,毕竟一直待在王府里面实在闷得慌。
可是后来,有一段时间,她突然不喜欢出去了,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孔玉的事情发生了,她就哪儿都不去了,就算是偶尔想出去,也是为了逃跑。
往后她不在的两年里,他才知道,当初她抓紧一切可以出府的机会,是为了能出去找孔玉的线索。
此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谢熠储轻声道:“进来。”
崔玉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君不带着今红走进了房内。
阮清迟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了一边,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谢熠储。
来之前,君不生已经大致听崔玉讲过阮清的情况了,加上不管怎么说,他也行医数十年了,不至于应付不过来。
“在下万蛊冢君不生,”他微微颔首:“是特意来给姑娘请脉的。”
万蛊冢……
阮清抬眼看向谢熠储,像是在征求同意一般,直到他点了点头,阮清才转头看向君不生,微微一笑:“有劳公子。”
君不生微微颔首,两人走到桌前坐下,谢熠储坐在一旁看着,眼底满是担忧。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她应该很快就会全部想起来了,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光是想着,谢熠储心里就有些发慌。
请完脉,君不生眼神示意让谢熠储到一旁聊,让青莲进去陪着阮清。
按照君不生所言,阮清的身体并没有大碍,记忆恢复也实属正常,毕竟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也算事心理障碍,时间一长,她自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听这个君不生的话,谢熠储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高兴,他突然觉得,阮清如果能够一直在十二岁,好像也挺好。
可能是因为只有那个时候的阮清才会真心实意的说喜欢他吧……
屋内。
阮清坐在桌前,打量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屋子,心中倍感疑惑,在她的记忆中,她应该在摄政王府才对,可这里显然不是。
青莲上前给她倒了杯热茶,阮清抬眼看向她,轻声询问:“这里是哪儿?”
“……”青莲沉默了片刻,道:“双……霜城。”
说罢,她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可现在的阮清显然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她皱了皱眉头,道:“霜城?有这个地方吗?”
她这么一问,青莲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轻声道:“有的,有的……”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阮清心中百年笃定了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可这个时候的阮清心里很清楚,青莲是谢熠储的人,没有谢熠储的恩准,她什么都不能知道。
阮清垂了垂眸,并不再问什么。
这时,在外面谈完话的君不生和谢熠储走进了屋内,君不生道:“姑娘不必担心,是这样的,几年前,姑娘生了场病,睡了很久,如今已然是七年后了。”
听着君不生的话,阮清脸上的神色逐渐从疑惑到震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君不生,又转头看向谢熠储,从两人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才勉强接受这一说法。
君不生语气微顿,才接着道:“所以,现在王爷已经是霜城的皇帝了。”
阮清垂了垂眸,搭在膝上的双手不禁缓缓地收紧,谢熠储看着她,这一刻,他大概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大概就是,孔玉呢,帝景呢,反正不会想他。
想到这里,谢熠储心里就莫名不是滋味。
交代完事情,君不生才缓缓起身,道:“那姑娘好好休息,改日在下再来给姑娘请脉。”
阮清起身,微微颔首行礼:“多谢公子。”
君不生微微颔首,让今红带上药箱离开,青莲和崔玉也识趣的出了房门。
阮清垂着眸,不敢看谢熠储,两只手不安的捏着袖子,想着,这会儿应该叫陛下而不是王爷了吧。
这时,谢熠储便缓步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阮清心头止不住的害怕,可却不敢说什么。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屋内,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牵着阮清的手上微微用力,便将她拽进了怀里。
说起来,也是许久没这样的抱她了,毕竟前面小半个月,她都只有十二岁,干那种事情都太不是人了,一时间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抚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便开始摩挲起来。
阮清扭着身子想躲开,可谢熠储却非是不让,阮清顿时羞红了脸,出声提醒:“不行啊,王……陛下……现在是白天……”
不知道是不是阮清的话让他的理智恢复了些许,谢熠储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住了手。
他看着她,想着刚才君不生告诉她,她病了昏睡七年的事情后,她那担忧的神情。
他止不住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
阮清沉默着不敢说话,默默地垂了垂眼帘,避开他那深邃又带着一丝委屈的眼神。
她动了动身子,想从谢熠储的身上下来,可奈何他粗壮的臂膀紧紧地将她困在怀里,让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无奈,她只能轻声应答:“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撒谎。”谢熠储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