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忙抓住他的手,护住自己的衣服,急道:“真的没有了……”
他哪里是想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啊,这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话还没说完,她挣扎的时候就不小心碰到刚才被打翻的茶水烫到的手背,火辣辣的疼刺激到她的泪泉,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
见此,谢熠储也停了手,他握着阮清的手腕才,眉头深皱:“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上药?”
阮清垂着眸,沉默着不说话,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上,谢熠储就来了嘛。
阮清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了一眼谢熠储,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像是要发火的样子。
阮清思量片刻,道:“王爷,您别怪玉殊,她还没来得及给我上药,您就来了。”
闻言,谢熠储这才收敛了浑身的寒意,看着她淡淡的道:“知道了,去把药膏拿来。”
说着,他将阮清从腿上放下,阮清微微颔首,转身去找到治疗烫伤的药膏。
谢熠储拉着她,让她坐在身旁,打开装着药膏的罐子,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
阮清不禁抬眸,看着表情认真的谢熠储,她突然有些晃神。
记得很久以前,母妃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了滚烫的白粥,胳膊上被烫的起了很大的水泡,疼的她哇哇大哭,之后的很久,母妃都是这样给她上药的。
似乎看的太出神了,谢熠储什么时候给她上完了药她都不知道。
直到谢熠储抬眸对上阮清的眸子,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着他走神了,她心底有些慌乱,匆忙的别开眼,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
对于阮清这样的反应,谢熠储显然是很满意的,他只当做,是阮清看他看到入了迷,他轻笑了一声,起身亲吻她的唇瓣后,便起身离开了。
阮清愣愣的看着前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玉殊进了房间,阮清才回过神来。
玉殊上前,见阮清微红额脸颊也知道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玉殊的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没说什么,将药膏收了起来。
后来的几天里,许是谢熠储在王府的缘故,苏雁玉倒是没再找过她麻烦。
只是谢熠储还是雷打不动的夜夜都来阮清院子里,玉殊和一众伺候她的小丫鬟倒是美滋滋,自家主子得宠,她当然高兴了,毕竟只有主子好了,他们才能好。
可阮清却总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虽然在苏雁玉来之前,他也是一有时间就会来阮清屋里,可断然没有日日来的道理,真可谓是折腾的阮清欲哭无泪。
男人精力太旺盛,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没过多久,苏雁玉就带人就找上了门,说是自从那日阮清去了她院子之后,苏雁玉就丢了一只镯子,而且那镯子是皇帝御赐的,她们怀疑是阮清拿了,所以苏雁玉就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搜院子。
玉殊拦着,不让几人搜,一旁的夕颜就冷嘲热讽的道:“怎么?心虚了?拿了东西不敢认?还害怕我们搜?”
“你胡说!”玉殊眉头一皱:“我家姑娘才不稀罕你的破镯子呢!你们要搜院子,也得等王爷来了再搜!”
“王爷?”一旁的苏雁玉冷哼一声道:“今儿王爷可不在府里呢,你就被奢望王爷来给你撑腰了!给我搜!!”
苏雁玉一声令下,几个老嬷嬷就见玉殊架在了一旁,将阮清同样逼退到旁边,一众丫鬟小斯浩浩荡荡的进了屋子。
本来是秉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阮清正想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没过多久,搜内屋的小丫鬟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只镯子跑了出来,嘴里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她跪在苏雁玉跟前,将镯子呈给苏雁玉,苏雁玉得意的一笑,抬手接过镯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眸看向阮清的眼神很是得意:“阮清,现在你怎么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会还想抵赖吧?”
阮清沉默着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好一出栽赃嫁祸。
她没有搭腔,一众搜索的奴仆们也纷纷退到了院子里。
见阮清不说话,苏雁玉冷冷一笑,将镯子收了起来,然后得意洋洋的冷声道:“人赃并获,阮清,你确实没事好狡辩的了。”
说着,她语气一顿,一声令下:“来人,拖下去,杖责四十!”
这四十打板,苏雁玉要她至少半年不能和男人同房,这样一来,谢熠储就不能天天来找她了。
苏雁玉话音一落,一旁的几个嬷嬷便挽了挽袖子上前,想将阮清擒拿下。
玉殊将人死死的护在身后:“你们谁敢!能杖责姑娘的,只有王爷!你们休要胡来!”
可一旁的老嬷嬷的却并不听她的,几人一把将玉殊推开,就要上前抓阮清。
阮清眸光一沉,几个闪身躲过了老嬷嬷的手,几个老嬷嬷不肯罢休,阮清却突然冷声道:“再往前一步,你们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院子。”
不知怎么的,几个嬷嬷脚下一顿,竟真的停住了。
见此,苏雁玉自然不肯罢休,好不容易抓到了阮清的把柄还是趁着谢熠储外出的时候,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愣着干什么!”苏雁玉一声怒斥:“都不想干了是不是!!把她给我抓起来!”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其实都知道阮清的什么人,虽然现在的身份不高,但却最得谢熠储的宠爱,她们心里自然也不是那么有底气的。
可眼下的情况,若不将她抓起来,苏雁玉那边就很难交差了。
想着,其中一个嬷嬷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咬着牙,挽了挽袖子,朝着阮清冲过去。
阮清站在原地,眸光一寒,袖中滑落一柄短剑,只听“咻咻”几道破风声想起,阮清手起刀落才,便随着老嬷嬷的惨叫声,几根手指“啪嗒”的落在地上。
正所谓十指连心,老嬷嬷疼的瞬间倒在地上打滚,她拼命的摁住手指,鲜血从她身下浸出来,逐渐染红了地面。
院中的一众人看的都傻了眼,谁都没想到,瞧着弱不禁风,好像轻轻推她一下她都会摔倒的娇弱美人竟然会用短剑断人手指,而且,还这般面无表情。
听着地上嬷嬷痛苦的哀嚎,阮清脸上却始终平静的翻不起一丝波澜,周围的几个嬷嬷也都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同她拉开一点距离。
苏雁玉看着她,眼底也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一时间竟都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还是阮清冷静的提醒她:“镯子不是我拿的,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大家冷静一点,第一,我还没穷到需要偷人镯子来度日的地步,第二,你的镯子,我也看不上,并非陛下赏赐的不好,只是这样的镯子,王爷也送了我不少,我何必要去偷?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说着,阮清语气一顿,平静的眸子落在刚才从房里拿出镯子的丫鬟的身上,她接着道:“如果王妃允许,把她交给我,我有很多种方式问出来镯子到底哪儿来的。”
她说这话时,语气和脸色平静的好像在说吃饭睡觉这样寻常的事情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