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族图腾,成功吸引了司九的注意力。
没想到,过了一千多年,她徒弟的家族,居然还在!
眼看温良平要走,司九直接迈步向他那边走过去。
傅兰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
他看了眼温良平,又将视线落在女孩的脸上,语气温柔:“司司,你认识他?”
司九淡淡回:“我认识他祖宗。”
是真的认识他祖宗,千年前的温家家主,温宴临。
也是她的小徒弟。
傅兰辞:“……”
他有种感觉,司九这话不像是开玩笑。
清冷艳丽的小脸绷着,年龄使然,让她看起来尚有几分稚气,然而气质又那么淡漠老成。
充斥着神秘的矛盾感。
莫名的,让人觉得她很可爱是怎么回事?
“师……师父……是他们!”
申屠翼先发现了司九和傅兰辞两人,脸上的表情直接变了。
之前还得意洋洋的表情,转眼间成了惊恐的猪肝色。
裴沧听到他的话,连忙回头。
等看清是谁,几乎是下意识,嘴里低呼一声:“靠,他们怎么在这里……”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跑!”
说完,也不等自己的徒弟,撒开双腿就狂奔起来,生怕被司九他们再抓住,到时候,估计他们就死定了。
申屠翼一看师父跑了,赶紧也追上去,两条腿硬是跑出了四条腿的架势。
温良平本来想要走的,听到后面的动静,下意识回头一看,对看到的画面觉得有些意外。
裴沧和申屠翼看起来,好像很怕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难道,是跟他们有仇?
但,他们似乎,是向他过来的。
社恐达人温良平,突然有点紧张,脊背绷的很紧,腿就跟绑了铁棍似的,都不会打弯了。
司九和傅兰辞自然也看到了那对师徒。
但暂时没有去理会。
收拾两个垃圾,有的是机会,现在,司九只想跟温良平聊聊。
毕竟难得遇到一个故人,或许,她还能打探到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随着他们两个靠近,温良平神经越来越紧绷。
要不是两个人的目光都锁定他,让他身体僵硬,他都想逃跑了。
社恐人士,真的没有办法面对陌生人的靠近。
司九站在他身前,目光从他衣摆上的家族图腾转移到他的脸,眉梢轻挑:“你是温家的人?”
“是……”温良平下意识站直身体,目光不敢直视司九,微微低垂着头,“你……是谁?”
司九又问:“你是千年前温宴临的嫡传子孙?”
温良平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先祖的名字?”
他心中惊愕。
震惊的情绪,都压过了他的社恐基因,急切的想要知道,面前这位漂亮的跟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
司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他:“你想进拍卖场?”
“我……”
温良平纠结的看着司九,他跟不上小仙女的思维跳跃,有些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
他真的很不适应和外人交谈。
能跟裴沧吵架,那还是因为他们还算熟悉,已经认识了十几年,还都是云霄阁的成员。
面对完全陌生的司九,他很慌乱。
司九再次问道:“要不要进?看在温宴临的面子上,我可以带你进去。”
听到她再次提及他先祖的名字,语气似乎还有熟稔后,温良平果断点头:“要。”
他很好奇,一个年龄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为什么会对先祖这样熟悉。
如果真的是跟他们温家有渊源,或许,她能帮到温家!
傅兰辞在四大拍卖场都有自己的专属VIp雅间。
想要多带一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
温良平低着头,安静的不发一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拍卖场内人太多,这对一个社恐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
一路心跳加速,处于随时快要因为巨大的压迫感而窒息的状态中,总算到了视角绝佳,又安静封闭的VIp雅间后,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之前他拿着邀请函纠结了很久,才狠下心,下定决心要来一趟。
结果还被裴沧师徒把邀请函给抢走了。
不过现在想想,如果他真的拿着那张邀请函进来,他可能也没办法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根本没办法面对这么多人的注目,也无法在这么多人的叫价中,跟他们争抢拍卖的物品。
“司司,除了那三块灵石,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
傅兰辞把这次要拍卖的物品的花名册递给司九。
司九接过来,放在腿上,一页一页的翻看。
温良平举止无措的不知道要不要坐,而两人也没有吩咐他坐,便局促的站在司九一旁。
在司九翻看花名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余光去偷瞄。
等花名册被翻到那页印着一个古体的‘温’字的令牌时,司九停止了翻页。
而温良平的眼睛倏然睁大,也死死的看着册子上的画面,双手下意识捏紧。
司九眉目清冷,声音微沉:“这个,拍下来。”
这是她,亲自送给温宴临的身份牌!
温宴临后来将这块身份牌当成了温家家主的信物。
如果温家还存在,那这块令牌,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好。”傅兰辞温声应道,感觉到她身上突然冷下来的气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温良平,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快速将花名册后半部分翻了一遍,顺手又指了几个对她来说有用的物品后,她把花名册合起后,当个支撑点,支着手臂。
抬头对上温良平紧张的面容,她沉声发问:“温家如今,是什么情况?”
温良平抿着嘴,眼底神色挣扎。
司九也不催他,就静默的看着他。
半晌,他才无奈的呼了一口气,低声说:
“温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温家了……”
“温家的家主,在三百多年前换了旁系的人后,真正的温家嫡系开始被打压,被驱逐,还有暗中被残害,短短十年时间,从一个繁荣的大家族,迅速凋零的只剩十几个人苟延残喘。”
“后来温家的嫡系不得不隐姓埋名,换了一个身份,才能在旁系的围剿下,保留了一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