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把东西放在篮子里,按照指的路,找到了张姐的家。
她家离供销社也不远,住在镇上的一栋筒子楼里。筒子楼有三层高,张姐家住的是二楼。
姜去寒沿着楼道上去,楼梯两旁堆了不少杂物,把本就不宽敞的楼道挤得更加窄小。
姜去寒按着张姐表妹指的路一路找过去,在第三间房敲了敲房门。
里面并没有人来开门,姜去寒又加重力气敲了几下,才传来张姐有些沙哑的声音:“谁呀?门没锁,推一下就开了。”
姜去寒这才推门进去。房间不算小,但里面堆满了东西,就显得很是拥挤。
有一张高低床,箱子木柜椅子桌子,姜去寒还在门边看到一个小煤炉子,把这个房间堆得满满当当。
这镇上的住房,还不如农村小院住着舒服,农村条件差点,地有很多,家里人多,存点钱,用土砖垒间屋子也不是很难,所以哪怕人多的人家住房有点紧张的,总会有几间屋子。
镇上城里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即便有些人家有点钱,也没有那么多地方,大多只能一家挤在一间房间里生活,如果实在住不下的,只能租房,每个月的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好一些的就是家里有几个人都在厂里上班,分房时可以多分点面积的,或者多分一间房的。但还是一家人挤一间屋子里的人多。
张姐家就是,她老公镇上一家袜子厂里的工人,分了一间房子,张姐虽然是在供销社里上班,工作不错,但是暂时并没有分房名额。
他们夫妻两有三个孩子,去年老大考上了高中,平时会住校,两个小的就住上铺,下铺就是他们夫妻两住。
此时张姐躺在一张高低床的下铺,她看着进来的姜去寒,有点惊讶。实在没想到她会找过来。
张姐问:“大妹子咋来了?快坐快坐”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
姜去寒忙阻拦:“张姐,你病着呢,别下床了,我是今天有点事要问你,去供销社才知道你今天没有上班,供销社上班的同志给我指的路,说是你表妹。”
张姐也没勉强自己爬起来,她现在还是有些头昏脑胀,靠在床上说:“对,她是我婆家小叔的女儿,叫孙甜,我估计是昨晚着凉了,早起就头痛发烧,她正好在家没啥事,就让她给我顶个班。”
说完,又想爬起来说:“哎哟你看,我这也没有倒水给你喝,我起来烧点热水。”
姜去寒又阻拦:“我家里带着水呢,你快别起来了,好好躺着休息,现在这个时候还来叨扰你养病,真是不好意思。”
张姐嗔道“瞧你说的,你来,是看得起我,不把我张姐当外人呢,我高兴还来不及,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行,行,行,我也不把你当客,就不起来了。你要问啥事?这镇上的事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就少有我不知道的。”
姜去寒也没有急着问,她先从篮子里把买的鸡蛋糕和无双果拿了出来,递给张姐说:“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你生病了,就随便买了一点点心,你别嫌弃。”
张姐虽然知道姜去寒来应该会带点礼物看望,但也没想到她一拿就是这么贵的点心,连忙推辞:“这么贵的东西可不兴拿,你快拿回去给你孩子吃,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哪还能收你东西。”
姜去寒把篮子放在地方,把东西又推了过去,坐在床边说:“你把我当妹子,我也拿你当姐姐,实不相瞒,我也就能买些不用票的点心了,这买别的,我一农女还没有这么多票,你可别跟我推辞,以后我说不定麻烦你的事还多着呢,你可别烦我。”
张姐呵呵笑道:“你这妹子,就是豪爽。”
姜去寒这才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