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长老一下老泪纵横,一边扶起李云洲一边道:“云洲,你回来了。”
温景梵在一旁道:“方才松山长老听说你回来,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你倒好,自己还跑不见了。”
“实不相瞒,方才我看见了一个幻化成师父模样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松山长老诧异道:“你说什么?幻化成我的模样?那可有发生什么事?”
李云洲又将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松山长老惊骇的说不出来话,伸出手招了招陈与晗,陈与晗木讷的走上前来,两眼发懵的看着松山长老。
松山长老将手放在陈与晗的肩上,哀戚道:“是这孩子,是这孩子没错了,当初你一声不吭的就走掉,我还真怕你出什么事呢。”
“他以前就是这样吗?”李云洲问道。
他的意思,是指陈与晗以前便是这也痴傻吗?
“这名字,还是我为他取的,当初我在北溟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这般,现在想来,想必是因为我与你朝夕相处,他认得这气息,所以才会跟我回原山,没想到刚刚回到原山就出了那样的事,他这出走,八成是寻你去了。”
从时间上来讲,差不多确实如此,神心归位,陈与晗就自己找上门来,等在他必经的路上,沧溟剑又立刻认他为主,以至于他修为大涨,这陈与晗,八成与酆都大帝有什么关系。
同松山长老等人叙完旧,又安顿好原山的琐事,李云洲跟着温景梵回了无念峰的住处,温景梵还颇有意见道:“现下长老们都知道你是李云洲了,你自己在青云峰有住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住。”
“是你让陈缙等人到丰都去的吧。”李云洲看着温景梵道。
“是,我也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找到你,也不知道你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过你回来的还是晚了,若是早一些,也许掌门和奉月长老就不会.......。”提及此处,温景梵忍者泪水,仿佛立刻既要哭出来了一样。
李云洲拍了拍温景梵的肩膀,坚定道:“我会给掌门和奉月长老报仇的,别太伤心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
“但是。”温景梵好奇道:“你真是什么酆都大帝吗?既然是酆都大帝,为什么会在人间。”
温景梵至今不敢相信,从小在原山长大,被誉为天才弟子的李云洲,背后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是昏头昏脑的。”
原以为这一生,应当时在原山一直以一个天才弟子的身份活下去,修炼到元婴,化神,熬走一个又一个的长老,掌门,最后自己当上原山的长老,传道授业解惑,教导更多的弟子走上修仙这条路,却没想到会因为楚南风,闹出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来,先是被强行抢占了身体,然后因为杀死小师妹,自己差点魂飞魄散,后来又借用沈听白的身份回到原山,终于光明正大的再次站在了掌门面前,可是没多久原山上下就死的死,伤的伤,这个时候告诉他他曾经是酆都大帝,他倒觉得,不如做一个平凡人,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老死算了。
“我也觉得你变了。”温景梵突然这样道。
“变了吗?变成什么样了?”李云洲反问。
“变得比以前更稳重了,以前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总还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比起以前,现在的你,看起来更能让人相信一些。”
李云洲苦笑了一下,对这句话没有辩驳,只是偶尔会觉得,楚寒玉不在身边,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样子,似乎挺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似乎总是能带给人更多的安全感。虽然从一个女子身上说安全感,未免有些可笑。
休整了一夜以后,第二天李云洲就去了万剑山谷,如同之前所说,万剑山谷被毁了一大半,只有靠近中心的地方尚且没有被破坏,哼唧兽受了惊吓,躲了起来,也在山谷外围设下了屏障,让人不能靠近。
但是对于化神期的李云洲而言,这些屏障,都是小意思,他一挥收,就能够将这些屏障打开。
温景梵跟在李云洲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同样跟在身后的陈与晗,不免郁闷,“你来万剑山谷就算了,我当你是真能看出一点什么,但是为什么还要带着这小子啊,他一言不发的,我看着都吓人,生怕他会从后面扑上来,让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李云洲头也不回道:“亡命鸳鸯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温景梵撅了撅嘴巴,又问道:“但是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冒充松山长老的人,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充松山长老?”
“不清楚,没伤到人就好,也不一定就是魔族的人,静观其变吧!”李云洲如是说。
即使魔族攻上山来,杀了原山一大半弟子,也不能证明那个冒充松山长老的人就一定是魔族的人,毕竟有的敌人在暗处,而有的敌人在明处,不是吗?
三人一路走近了万剑山谷深处,即使这里面因为哼唧兽的保护免遭于难,但是也到处都是衰颓的景象,甚至因为灵气的散失,许多仙草灵药都枯死了,原本让人不敢靠近的山谷深处,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李云洲在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哼唧兽的身影后,道:“想办法把哼唧兽引出来。”
温景梵摇了摇头道:“我找不出来,哼唧兽又不是我养的,我修为也不如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着他气懑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像是赌气一般,李云洲却直接抓住温景梵的手,随便捡起一片树叶,在温景梵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
温景梵疼得嗷嗷叫:“你干什么?”
“教你怎么把哼唧兽引出来啊!”李云洲坦诚道。
温景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引出来就引出来,为什么非要割我一下,血都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