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楚寒玉就筑基了,其修行和领略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但是要想突破神识领域,单凭筑基肯定是不够的,有的人运气好,结丹以后就会突破神识领域,有的人则必须达到元婴。
楚河洛知道她筑基以后,对她表现出极大的信任,于是再次召见了她,那是楚河洛第一次对他表现出器重,他意味深长的跟她说,“南风性急,我离世以后,你要在他身边多多辅助他。”
没过多久,他就让魏康带着她在城里四处走动,好好了解一下涂城。
涂城建立之初,本是神凰一脉派出了手下一名楚姓的将领,该将领来涂城时还带着自己的手下,这群士兵在涂城定居以后,与当地的百姓结合,生下来的后代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父亲是士兵,那么儿子也必须从军,这是为了尽可能的防止军队血脉的混乱,当然,丈夫如果是士兵,那么妻子的地位也比普通的涂城百姓要高贵。
统治中出现不服从,忤逆或者犯了罪的百姓,就会被贬为奴隶,没收财产,投到城主府或者将士家中做仆人,如果做了奴隶还不听话,要么死,要么被关在斗奴场自生自灭。
最关键的粮食的来源,所有的普通百姓都需要从事农业活动,身边有士兵看守,防止偷懒,每户百姓都各司其职,负责不同的粮食生产,因此涂城虽然处于封闭状态,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既能实现自给自足,又能成全城主等众人的权力。
魏康今天就是带楚寒玉出了城,去看外面的农业活动。
时值深秋,大部分的作物都要收获了,因此出动的人员极多,还有一群士兵们,手里拿着长矛或站或坐,在旁边监视着他们,即使百姓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他们也无动于衷。
“魏将军。”楚寒玉突然叫住了魏康。
魏康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小姐。”
“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帮忙呢,这些士兵都是男丁,岂不是比妇孺动作更快?”
魏康无奈道:“小姐,等级森严,尊卑有别,涂城的百姓生来就是被统治的,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被城主听到了可不好。”
楚寒玉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跟着母亲来到涂城的时候,母亲给她讲涂城的历史,那个时候还不太明白这些,长大以后一直觉得城主这一个职位,也就是管理的人罢了,魏康第一次说到统治这个词,竟然让楚寒玉生出一股厌烦之心来。
不过她终究是没说话,跟着魏康从士兵们跟前走过,这些士兵见了魏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刻站了起来向他们行礼。
魏康见楚寒玉一直不说话,试图去宽慰她,道:“其实小姐,不止是普通百姓之间。就算是在军队里面,也有等级之分,我们称跟随第一任城主过来的军队人员为古民,父母都是古民后代的人就比只有一方是古民的人尊贵很多,现在大部分统领军队的将领都是父母均是古民后代,有的东西天生就是注定好了的,您也没必要想这么多。”
楚寒玉轻微的点了点头,也没反驳,只是问道:“那魏将军,你的父母也都是古民的后代吗?”
魏康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的养父养母只有一个是古民后代,但是他们也早就死了,是城主救了我,他说我天资好,是难得的将才,所以一直提拔我,信任我,才给了我现在的地位。”
楚寒玉痴痴的望着魏康的眉眼,这个人其实比楚南风大不了多少,外表虽然长得比较吓人,其实内心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人,楚河洛对他的信任,也许就是觉得他没有城府,派这样一个人到她身边来,也许也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收拢自己的心。
没走多远,眼前突然出现另一队士兵,各个都拿着长矛,围成一个圈,从圈内隐隐传出一阵女人的哭声,楚寒玉连忙上前,想要拨开人群进去,却一下被手持长矛的士兵推开,不悦道:“挤什么挤,没看见这儿都是军爷吗?”
话音刚刚落下,却突然看见楚寒玉身后跟来的魏康,那士兵立刻就焉了气,低着头小声道:“魏将军。”
他声音虽小,但是旁边的人却能听到,一传十十传百,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魏康的道来,魏康严肃道:“这位是城主府的小姐,也不看看清楚,平时娇纵惯了,见人就骂是不是。”
那人立刻认错道:“是是是,魏将军教训的是,是小人错了,小姐恕罪,魏将军恕罪。”
楚寒玉没有理会那名士兵的讨饶,绕开他,走到了圈子里面,只见里面是一个老孺,怀里抱着一个中年男子,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那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孩子,三个人都嗷嗷的哭着,地上还散着一条麻绳,似乎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刚刚被丢下。
“怎么回事。”楚寒玉沉声道。
“这。”身旁的士兵犹犹豫豫不敢说话。
魏康猛踹了他一脚,怒斥道:“小姐问你什么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那士兵便鼓起勇气道:“这个男的不事农桑,受不了劳作之苦所以自杀了,按照规矩,家中有人自杀,尤其是男丁,那么他的家人也必须受到惩罚。”
楚寒玉厉声道:“所以他们的惩罚就是一起去死吗?”
那士兵见楚寒玉生了气,畏畏缩缩的后退一步,也不敢再说话了。
老孺还在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着,“我可怜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留下我们娘三怎么活啊。”
那妇人低着头,不敢哭出声来,佝偻着身体,只偷偷抹着眼泪。
楚寒玉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妇人的肩膀上,轻声细语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那妇人将头埋的更深了,全身都在颤抖着,似乎很厌恶楚寒玉的触摸,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将她的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