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也是好事吧?”
见到阿黛尔两人玩味地表情,格格兰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继续解释道:
“如果真的把你们搞到一个大组织里,或者直接让你们在教派内部活动,这个小姑娘就会很麻烦。她恶魔地身份一旦被发现,很容易给组织引来不必要地针对。”
“到那时候,你们很有可能会被上面地大人物放弃掉。教派在弗萨克那边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是相对的也没多少干涉灵知会的意愿。如果你在那边做出了什么成绩,在教派内部的地位也会相应的提升。”
“如果你在那边做出了什么成果,教派会给你序列6的魔药,以及相应的扮演方式。”
阿黛尔犹豫了一下。把目光转向薇娜塔。“你是弗萨克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就我个人而言,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回去看看我的那些族人也挺好的。”
薇娜塔点了点头,“那就……这样?”
阿黛尔笑了笑,在格格兰的手中接过那张羊皮纸,展开阅读。
序列9“刺客”
主材料:风干的阴影蜥蜴一整条,尖晶石粉末50g。
辅助材料:纯水50g、月亮花汁液5滴、罂粟花汁液5滴。
序列8“教唆者”
主材料:折衷鹦鹉的鸟喙一个,响石一颗。
辅助材料:角闪石粉末20g,葡萄酒50ml。
序列9“学徒”
主材料:成年苏尼亚竹节兽的血液50ml。
辅助材料:费内波特墨鱼的腺体一对,圆形石英片一块。
序列8“戏法大师”
主材料:食灵者的胃袋,深海枪鱼的血液20毫升
辅助材料:鹅耳枥制作的精油5毫升,线球草粉末10克,盛开的红栗花一朵,纯水80毫升。
下面还记录着某些物品获取的渠道,包括联系人、产地等等信息,不过有的已经被人划去,似乎对应的联络人出了意外。
“看完了的话,就赶紧准备一下吧。非凡者查到你们应该还有一小段时间,你们还能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格格兰催促着。
“……你要去官方非凡者手上抢人吗?在这个时候?”
阿黛尔没有动,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口。
“不然呢?”格格兰耸了耸肩,“你用不着操心我,记得一个小时之后回到这里,我用粉饰之墙把你们送出去。”
阿黛尔眼神复杂地看了格格兰一眼,对方依然慵懒,看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并不关心。
“那你小心一点,别死了。”
阿黛尔微微颔首致意,和薇娜塔一起来到了大门前,通过聚会场地那扇神奇的大门传送到了月季花街阿黛尔的住所。
“十分钟时间,把各自的东西收拾好。”
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阿黛尔打开自己房间里的暗格,将前一阵子准备好的三百镑现金放进自己的钱夹,随后打开放在墙角的旅行箱,那里面是早就收拾好的生活用品。
阿黛尔犹豫了一会,拿起桌上新买的装着各式化妆品的小盒子塞进旅行箱里,随后换下了身上那几件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穿上了一套样式颇为中性的黑色呢子风衣和深色的羊绒衫,拿过一顶轻便的的旅行软帽戴在头上,随后走下楼去。
她的资产当中有两千镑的现金已经通过赠予的方式转入了某个不记名账户,脚踏车公司的股份则会按照她早先拟好的遗嘱赠给慈善机构。
薇娜塔正在楼下等着她。她也已经收拾妥当,穿着阿黛尔前几天买给她的女士冬装,女式小帽的帽檐上装饰着华丽的羽毛。她的行李并不多,用那张柔软的毯子裹在外面,捆成一个包裹。
“你太慢了。”
薇娜塔有些责备地看着她。
“我还不太熟悉现在的脸,发了点感慨。”
阿黛尔歉疚地回答道,“你收拾完之后,跟我来一趟,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对了,带上索菲。”
刚刚被格格兰点到睡去的索菲悠悠醒转,看到了眼前的阿黛尔和薇娜塔。她先是怔了怔,然后,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流淌下来。
“看来,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薇娜塔沉重地说着。
“没办法,这些她早晚要经历。能省去我们解释的时间更好。”
阿黛尔蹲下身,把索菲搂进怀里。她没有用教唆者的能力,而是安静地抱着索菲瘦弱的身体,等着她的情绪缓慢地平复下来。
“走吧,我们去你家,把东西收拾一下。”
……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斯坦森先生的家门前,阿黛尔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大门。索菲从她身边跑了进去,跑到了停放着玛丽索尔遗体的房间,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薇娜塔沉默着打开自己的包裹,把索菲之前和她闲聊时提过的喜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了进去,从《风暴启示录》、印着花的单词册,到唱诗班的小本子、口风琴。
最后,她拿过桌面上放着的斯坦森先生和他前妻抱着索菲的合影,以及玛丽索尔唯一的一张照片一起,放在了包裹的最上层。
两人来到了索菲的身后,看着她抱着自己继母冰凉的手,身体微微颤抖着。
两人对视一眼,阿黛尔走上前去,温柔但坚决地掰开了索菲的手臂,抱起她走出房间。看着身后房间里腾起的火光,索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跑进去,却被阿黛尔的手臂环住。
过了一会,薇娜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皮盒子。阿黛尔拿起桌上的那个只剩下两支烟的烟盒,把它也放进了盒子里。
随后,阿黛尔拿起桌上的纸笔,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两行字。
“詹森·斯坦森和玛丽索尔·斯坦森”
“?——1353”
她犹豫了一会,把笔递给了索菲。索菲明白了她的意思,抽噎着接过炭笔,工工整整地用她掌握的那几个单词写下了父母的墓志铭,把那张纸条和阿黛尔准备好的两镑现金一起压在了那个简陋的骨灰盒下面。
“最好的爸爸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