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染上下打量君承欢,眼泪刚拭去,又忍不住氤氲出来,“瘦了,都瘦脱相,快成竹竿了……”
“……没这么夸张。”君承欢嘴角抽了下。
“哪里夸张了,你看看你瘦的,跟猴似的,当初我不让你来南疆,你非不听。”苏青染心疼极了,“还有你父皇,让你来这里受苦,回头我再跟算账!”
“对了母后,你怎么突然来了?”君承欢忙问。
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就不声不响的来了。
“当然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苏青染说着看向灵儿,“刚才我还跟他们说,来到这里,我要先藏起来,然后趁你不备,吓你一跳,谁知道你正好出来了。”
“母后是一个人来的?”君承欢狐疑。
苏青染颔首,“我和你雪央婶母一起来的。”
“我父皇没跟来?”君承欢明显不信。
依着这两个人的黏糊程度,父皇不可能让她一个人来南疆才对。
苏青染点头,“你父皇哪能轻易过来,他毕竟是东临的皇帝,肩上担着江山社稷,不能随意出宫。”
君承欢半信半疑的点了头,“母后,你和雪央婶母还没有用膳吧。”
“没呢,我们都没吃呢。”灵儿说着揉了揉肚子,“承欢姐姐,你一说我的肚子就饿了。”
“就数你贪吃。”君承钰毫不留情道,“同样在南疆,你看看承欢,再看看你,她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肉都长你身上了,这连都快成大饼脸了……”
“要你管!我又没吃你家的粮食!”灵儿气愤的翻白眼。
“是是是,你在南疆确实没吃咱们府上的粮食,你这吃的喝的,都是上官予那小子给买的,怕是西陵都要被你吃穷了。”君承钰忍不住笑话她。
“予哥哥不嫌我,你反而嫌弃上了,你还是我亲哥么?”灵儿不满出声,“还有啊,什么大饼脸,予哥哥说女孩子多长点肉好看,可爱着呢!”
君承钰:“……”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这边话音刚落,一袭月白长袍的上官予缓步走来。
灵儿看见他,立即兴奋招手,“予哥哥!”
“灵儿。”上官予首先看见了灵儿,嘴角顿时噙出笑意。
接着,他的眸光依次在雪央和苏青染脸上划过。
愣了一下,他匆匆上前,对着苏青染行礼,“上官予见过皇后娘娘。”
幼时,他曾经随父皇母后去过东临,对这位美丽端庄的仵作皇后印象深刻。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上官予……”苏青染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一下想了起来,“你就是百里家的二小子吧?”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习惯称呼上官赫为百里。
“正是晚辈,没想到皇后娘娘还记得。”
“你打小就讨人喜欢,我当然记得。”苏青染笑着开口。
上官予恭敬有礼的对她颔了颔首,然后眸光转向一旁的雪央,“想必这位就是八王妃吧,按照辈分,晚辈应该称呼您一声婶母。”
君承钰立即在雪央耳边小声道:“娘,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想娶灵儿的人,上官予。”
“这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雪央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予。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
上官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婶母谬赞了。”
“予儿啊,你就别谦虚了,你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我家承钰要是有你这模样,我就欣慰了。”
君承钰:“……”
夸赞就夸赞,带上他做什么?
“予儿啊,你打算何时回西陵?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东临?”雪央急切问道。
上官予被她这幅热情的架势吓了一跳,“晚辈……”
灵儿不禁扯了扯身边的雪央,“娘,你别老盯着人家看,眼底都放光了,可别吓到予哥哥了。”
“呦,你还护着他?”雪央坏笑着开口。
灵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太丢人。”
“你这死丫头!”雪央抬手戳了下身边的灵儿。
看着这一幕,苏青染心中了然,忍不住笑道:“雪央,你别激动,予儿这孩子又跑不了。”
“让四嫂笑话了。”雪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都是自家人。”苏青染浅笑。
当初,上官赫夫妇将上官舍和上官予带到东临时,她还想着让上官予给承欢做驸马。
谁知,这孩子如今却看上了灵儿。
如此,倒也是一份好姻缘。
“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进去吧。母后,我让清浅给你和雪央婶母安排住处。”这时,君承欢看向几人道。
“不用,我跟你住一起就行了。”苏青染说着笑起来,“晚上,咱们娘俩还能说说话。”
“既如此,我便住到灵儿那里。”许久不见,雪央也十分思念灵儿。
灵儿拉着雪央就要朝她的房间走去,“娘,你快来,我带你看看我在这里住的地方。”
雪央点头,忙对苏青染道:“四嫂,我和灵儿先过去了。”
“你们去吧。”
苏青染说着看向君承欢,“你雪央婶母都看过了女婿,你也该让母后瞧一瞧我的女婿了吧?”
君承欢颔首,“母后请随我来。”
等二人离开后,君承钰对上官予勾了勾手,“妹夫,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不知承钰兄找我何事?”
“灵儿的事。”
“好。”上官予顿时来了兴趣。
……
寝宫。
受伤的夜未殇躺靠在软榻上,淡淡的啜着茶水,对苏青染到来一事,毫不知情。
放下茶盏,他对外面唤了一声,“清浅。”
“王上叫奴婢,有何吩咐?”
“添茶。”夜未殇看着手中的地图,眼皮也不抬一下。
清浅立即泡了新茶过来,小心给夜未殇填满了茶盏,然后将茶壶放下,安静的立在一旁。
看见夜未殇端起茶盏就要喝,她急忙出声,“王上,小心……”烫。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男人已经烫的将茶水吐了出来。
扫了眼一脸惊慌的清浅,他不悦皱眉,“你是怎么伺候的?”
清浅立即跪下了,“奴婢该死,还请王上恕罪。”
“这是怎么了?”随着一声清冷传来,君承欢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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