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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兵马大都被调走,宛城空虚,倘若有人趁这时候,袭击宛城,难保太平。”萧玉琢低声说道。

刘兰雪点点头,和梅香一道去将这话告知奶娘。

奶娘思量再三,想起周将军临走时叮嘱说,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就把小郎君送到玉娘子这里来。

如今虽未有将军的消息传来,但玉娘子既这么说,定然还是有道理的。

奶娘带着周长康,也跟着上了路。

一行人有朝廷兵马护送着,往长安方向而去。

当年从长安诈死,被越王藏在车马当中带来宛城。

今日又由朝廷兵马护送着,往长安而去。

一来一去,心情真是大为不同。

萧玉琢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心思不由就飘忽的很远,满目绿油油的景致,蝉声不绝,人却不由心生怅然。

“说实话,还真有些想念长安呢,也不知道长安如今变了样子没有?”梅香小声说道。

竹香点了点头,脸上却有些欣喜之色。她心里大约是期盼着能够回到长安的。

菊香脸上淡淡的,掀着帘子,看着窗外景致,任由热乎乎的风吹拂过脸颊。

萧玉琢看着在奶娘怀中睡着的孩子,不由心生柔软。

车马正行过山间隘口,前头突然传来兵马杂乱之声。

萧玉琢一行的马车,也跟着猛地一震。

竹香反应迅速,蹭的起身,上半身都探出马车外,向前头张望。

忽见前头有烟尘滚滚,喊杀之声。

竹香表情一惊,“快调转车头!往后撤!”

车夫立即调转方向。

可他们的马车极为宽大,这隘口的路却是很窄,行驶尚且有余,调转方向却是十分艰难缓慢。

“怕是前头遭遇了伏击了!”竹香缩回马车中,脸面沉凝的说道。

“那怎么办?”梅香心头一紧,看了看萧玉琢。又看向奶娘怀中的重午。

车夫和一旁的护从合力,好不容易将车马调转了方向。

可惜并未跑出多远,就遭遇了拦截。

“只怕是有人早就伏击在此!故意拦截此番兵马。”竹香下去看了一圈,回来说道。

前后都遭到伏兵夹击。

萧玉琢一行所乘坐的车马恰好被堵在中间。

中间这一段再无岔路,她们除非弃车徒步,攀山而行才有可能脱身。

“这两侧山看起来又高又陡,若是弃车攀山,只怕更是要被困在山中呢!”梅香看着两侧高山,皱眉说道。

若是兵将藏身山中,或许能够侥幸逃生。

可他们一行,多是妇人孩子,只怕还没藏入山中就能被人给抓回了。

“我看着前后夹击,可偏偏中间咱们这一行并未受到攻击?”萧玉琢问道。

竹香连连点头。“好像专门避过了咱们中间这一段,像是要生擒的意思。”

萧玉琢点点头,“弃车逃往山中也是个死,等着吧。等等看伏击在此的,究竟是谁的人马?”

萧玉琢面色冷静的安抚众人,不要往前后正在奋战的军队里凑,免得受到战火波及。

也不用慌忙的弃车逃向山中。

既然是伏击,且前后都有兵马,定然也会顾及到他们逃向山中的可能。

伏击持续了有近一个时辰,战火便停了。

朝廷派来的两千兵马,除了战死的,剩下已经四散溃逃。

萧玉琢一行,被孤零零扔在了山间隘口之中。

烟尘缓缓落下。

隘口寂静的让人心慌。

前后都看不见兵马。只见倒在地上的尸首,和挥散不去的血腥之气。

“娘子,怎办么?就这么等着?”竹香站在马车外头。

这情形,看着都叫人觉得心慌。

伏击的人这会儿不见露面,他们一行车马停在路上,动都不敢动。

惟恐一动,再从哪儿射出一只冷箭来。

萧玉琢皱眉思虑片刻,她掀开帘子,要下马车。

竹香连忙挡在她跟前,“娘子小心!”

萧玉琢站在车辕上,左右看去。

山间林中似有淡淡雾气,映着阳光,却看不分明。

忽有笑声从林中传来。“下头可是寿昌郡主?”

竹香立即挡住萧玉琢,向声音传来的山林中看去。

幸而刚才他们呆在车上没有动,也没有往山林中跑。

山林中果然早埋伏了人。

“既是伏击拦截,定然早打听好了,何必明知故问?”萧玉琢问道。

“无意伤害郡主,只是要救郡主出朝廷犬牙之手,还请郡主跟我们走一趟!”那人话音落地。

山林的雾气中立时出现了许多兵丁。

他们奔下山林,清理战场,引着萧玉琢的马车前行过隘口。

隘口前头设有路障,车马无法通行。

萧玉琢一行下车步行穿过障碍。

小重午睡得沉,周长康却是哇哇的哭了起来。

奶娘紧张的哄着。

穿过了路障才发现,前头早有轻便灵巧的几辆马车在等着。

萧玉琢等人只好分开乘坐这轻便的马车。

马车驶离主道,向岔路飞跑而去。

“娘子可要放暗号,让同盟会出手相救?”竹香偷偷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留下记号,叫他们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就行,不要让他们露面,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竹香点了点头。

一行被带入荒僻的郊野之地。

这里看起来倒是一处屯兵地。

屯兵之地,远离城镇,藏于荒野,不易被发现。

萧玉琢一行被带进军营,看管在营帐之内。

周长康哭了一路,这会儿才不哭了。

小重午却是猛地醒了过来。

他睁眼好奇的四下乱看,这孩子不知害怕,从奶娘怀中蹦出来,在陌生的营帐里头乱窜。

“看好他,别叫他出去!”萧玉琢吩咐道。

她站在营帐门口,顺着营帐门缝往外看。

细细听着外头人说话口音。

“阿娘,好玩儿!好玩儿!见爹爹!”小重午兴奋的蹦跶。

萧玉琢无奈的对他点头,“别闹,如果不听话乱跑,就再也见不到爹爹了,明白么?”

重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刚老实坐下,拉着周长康的手说,“乖,别闹……”

门口便有军将进来。

那人站在门口,往营帐里头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萧玉琢身上。

“我家主子要见郡主,郡主这边请。”

几个丫鬟立时提步跟上。

那人却伸手一拦,“我家主子只见郡主一人!其他人呆在营帐之中,踏出一步,格杀勿论!”

萧玉琢对她们点点头,“看好小郎君。”

说完,跟那军将一同离开。

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到了主帅营帐。

那军将在营帐外头禀了一声,便叫萧玉琢进去。

萧玉琢心头有些忐忑。

接下来她要见到谁,她心里有所猜测,却又不敢确信。

未知有时候才是最叫人不安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进了营帐。

营帐被隔成内外两间。

外间没有人,一片静谧。

“不知主帅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萧玉琢沉声问道。

只听隔间里传出一声轻咳,声音清冷,叫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萧玉琢微微皱起眉头。

听闻脚步声从隔间里头出来。

她心头不由揪紧,目光灼灼的落在内外隔间的门帘上。

一只过于白皙的手,搭在门帘边上。

缓缓的,那手掀开了门帘。

萧玉琢瞪眼看着门帘。

门帘后头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那身姿带着冷寒的肃杀之气。

萧玉琢张了张嘴,还未说话。

那人迈步从内间走出。

萧玉琢一愣,只见那人脸上带着一张红色的大面。

那大面画得凶悍威武,挡住那人整张脸,只见一双眼睛,清寒清寒冷光乍现。

“云公子?!”萧玉琢不由道。

带着大面的人,负手而立,冷冷看她,“寿昌郡主怎知道,孤是云公子?”

他去宛城见梁生的时候,萧玉琢在隔间里偷偷看过他。

当时就看见他带着这红脸大面。还把她惊了一惊。

但他当时应当是没有看见自己,否则后来也不会只是对梁生下手了。

“我在长安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云顶赌坊的云公子,神秘得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没人见过他的脸,只见他带一张红色大面,叫人想起骁勇善战的兰陵王。”萧玉琢说道。

带着大面的人哼笑一声,“骁勇善战的兰陵王?兰陵王带大面杀敌,乃是因为他本身面容太过英俊秀美,他担心自己煞气不够,不能震慑敌军。而孤带大面。乃是因为担心自己太过肃刹,露出真面来,要使得好些人,都不能安眠了!”

他声音很冷,却是颇有威势。

萧玉琢点了点头,“可如今不是祸乱横生么?既有为先皇讨伐当今皇帝,扶立先太子殿下的。也有为当今圣上征战的,不知云公子是为谁而在此聚兵呢?”

“寿昌郡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他冷笑一声道,“襄王他谋权篡位,不顾血脉亲情,要诛灭先皇子嗣,当人人得而诛之,孤握有先皇遗诏。自然要匡扶正统,将这谋权篡位的奸佞小人诛杀!为先皇报仇,为先皇子嗣报仇!”

萧玉琢听他口吻自称,忽而摇了摇头道:“我早已不是寿昌郡主了。”

那云公子忽而笑了一声,“怎的不是?先皇亲封你为寿昌郡主,先皇不废你,你永远都是寿昌郡主!”

“当今圣上嫌恶我,早已撸去我封号,收回我食邑封地。”萧玉琢缓缓说道。

云公子闻言,甚是激动,“他不过是个谋权篡位的奸佞!他岂有权利废除先皇恩典!还拆散你与景将军!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当年先皇对寿昌郡主多么恩宠有加,就连公主也比不得寿昌郡主荣宠!寿昌郡主真是被欺世盗国的襄王给坑害了!”

萧玉琢垂眸,捏着袖子沾了沾眼角,“唉……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如今寿昌郡主藏于宛城,已经是忍气吞声,未曾想,他竟还要将寿昌郡主抓回长安!丝毫没有仁厚之心,不过是想抓你回去,以你胁迫景将军!”云公子愤愤怒道。

萧玉琢长吁短叹,“他是君,我等是民,君有令,何敢不从?”

“若是先皇还在,定不允许有人这般欺辱寿昌郡主!”云公子语调慷慨的说道。

萧玉琢呜咽两声,“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人,像大舅舅那般对我好了。”

“表妹莫哭了!”云公子突然抬手摘下脸上红色大面。

萧玉琢猛然抬头,看向他的脸。

他脸面很白,白的近乎透明,有一种鲜少见阳光的苍白之感。

加之他那一双阴翳的眸子,叫人看着他的脸,就觉得沉冷沉冷的。

“太子殿下,您不是病……”

他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我是病死了,我若不病死,如何能逃过他的魔爪,他的眼线?我唯有病死。才能叫他放松警惕!”

萧玉琢看着先太子李恪的脸,努力的扒拉着郡主留给她的记忆。

郡主和李恪似乎算不上亲厚,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对于先皇对郡主的过分宠爱,李恪似乎也略有不满,不过他是太子,对女孩子的事情并不过分关注。

所以两个人几乎没有太多交集。

“我父皇对郡主的好,郡主还记的,我父皇被当今圣上害死,你就没有为他不平过么?”李恪沉声说道。

萧玉琢抿抿嘴,“我只是个小娘子,如今连寿昌郡主都不是了,我能为先皇做什么?”

“你只要有心,何愁不能为先皇尽绵薄孝心?”李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萧玉琢垂头嗯了一声。

“我听闻。你已经为景将军生下一子?景将军更是为了你,不惜触怒皇帝,抗旨拒婚?”李恪笑了一声。

他抬脚向萧玉琢靠近了几步。

那种阴沉沉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好似一下子将人都给笼罩在内。

萧玉琢不由倒退两步。

李恪的速度却是更快。

他靠近她,停在一步之外,微微低头,眯眼细看着她的脸。

萧玉琢被他盯的心头紧张。

他那阴翳的目光,真叫人不寒而栗。

李恪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辗转在她面颊之上,“表妹尚未出阁那会儿,看起来还青涩得很,如今看来。那会儿是还没张开呢?如今嫁为人妇,生了孩子,这才真正张开了,一张脸白皙粉嫩,真想叫人掐上一把!也难怪景将军愿意为了你抗旨不尊了。”

萧玉琢眉头微蹙,李恪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

“襄王他夺了我父皇皇位,撸了你寿昌郡主的封号。不如这样,你帮我说服景将军为我所用,待他日我登基为帝,让你比昔日更荣宠至极,如何?”李恪笑眯眯看着萧玉琢说道。

萧玉琢心中轻嗤,面上不动声色,“景延年那人性格倔强。我岂能说服的了他?”

“如今他爱的女人和儿子都在孤手中,他效忠于谁,不是得好好掂量掂量?当初从我父皇手中夺取皇位之时,他为荣华富贵就为襄王效犬马之劳,如今为了他自己的妻儿,他岂能不倒戈?”李恪轻哼。

萧玉琢哦了一声,心头却忍不住为景延年辩解。

当年他并不知道襄王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却愿意效忠襄王,并非一心为了荣华富贵!乃是觉得襄王会是明君。

而如今,他已经知道襄王是他爹,他就更不可能背叛襄王了。

先太子真是打错了算盘。

“您说的有理。”萧玉琢颔首慢吞吞说道。

“寿昌郡主也这般觉得?”李恪笑了笑。

萧玉琢垂头,沉默不语。

“你且回去休息,我叫人暗中去试探景延年。在他有消息传来以前,我定保表妹安全无虞。”李恪呵呵笑着,“表妹也可好好思量思量,有什么话要对景将军说,若是能劝得景将军弃暗投明,我定记表妹大功!”

萧玉琢哦了一声,“多谢太子殿下。”

李恪轻哼了一声。

似乎这太子的名头叫他心中郁郁。

萧玉琢又被送回了营帐。

小重午和周长康已经在营帐内的床榻开心的玩儿上了。

不管局势如何,孩子的心却是无忧无虑的。

竹香皱紧了眉头,“娘子,知道是……”

萧玉琢太了抬手,指了指外头。

竹香立即站在门口,听着外头动静。

营帐里头小重午和周长康笑闹着玩儿,声音吵吵嚷嚷的。

外头的人听了一阵子,未能窥探道什么。

竹香点点头,回到萧玉琢身边。

借着两个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个大人说话声,倒是不易被外头人察觉。

“如今看来,李泰和云公子的合作,定有蹊跷,难怪他们这么快就被击散,他们两个的心,本就不在一处,而是各有打算。”萧玉琢低声说道。

“云公子不是要扶国君之利,像扶了秦王的吕不韦一样?”梅香问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云公子就是先太子李恪。”

他乃是自己要做国君,如何会扶持旁人?

丫鬟们皆是一愣。

这答案,似乎十分意外,又似乎理当如此。

先前奇怪的遗诏,先太子……这会儿全都说得通了。

“先太子抓了娘子是想要……”

竹香的话没说完,就被梅香打断,“是要借娘子和小郎君,威胁景将军倒戈?”

萧玉琢点了点头。

“景将军从一开始就效忠当今圣上,他岂会像墙头草一样?如今叫他支持先太子,他怕是不肯吧?”竹香皱眉说道。

丫鬟们尚且不知道景延年和当今圣上的关系,就断定了他不会倒戈。

本来谁当皇帝跟萧玉琢没什么关系,可见过了现在的李恪之后,她也觉得,若要叫李恪坐上了皇位,只怕天下都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阴沉。

许是长久的压抑和仇恨在他心中堆积发酵。他的心性都已经扭曲了吧?

“修远自然不会倒戈,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或是眼睁睁等着先太子算计他。”萧玉琢低声道。

“婢子联系同盟会的人,让同盟会组织人力,救娘子和小郎君出去吧?”竹香立时说道。

萧玉琢思量片刻,摇头道:“先太子不知道同盟会,也不知道我与长青帮与广源商会的关系,如今叫同盟会出手,虽然会叫他毫无防备,却是暴露了我的底细,这样我们就会更加危险了。”

竹香皱紧了眉头。

菊香也在一旁说道,“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娘子如今还未到长安城。就暴露了底细,岂不是叫圣上更加忌惮防备娘子么?”

竹香和梅香都看着菊香。

这么近来觉得不声不响的菊香越发聪明了呢?

“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梅香拿胳膊肘撞了撞菊香。

菊香垂眸敛目道,“竹香一路留有暗号,若是同盟会已经打探到这屯兵之地,可引朝廷兵马前来。叫朝廷兵马直接对上先太子兵马,这样就不用折损同盟会的势力,也不会叫人知道娘子底细。咱们自己的人马看准了时机,偷偷的给他们个措手不及,诸如烧了他们的粮草,护着娘子小郎君的周全,便是了!”

竹香和梅香不由十分佩服的看着菊香。

萧玉琢面带笑意,目有赞赏,“菊香可谓咱们的女诸葛了。”

菊香脸面一红,“冒昧之言,娘子还笑话婢子!”

“就这么办,竹香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别叫先太子的人发现。”萧玉琢低声吩咐道。

先太子对她防备的紧,便是几个丫鬟去林中如厕的时候,也有兵丁远远跟着。

嫌他们跟得太紧,梅香将人骂了一顿。

看他们狼一样的眼神,若不是先太子还想利用萧玉琢,交代了他们暂且不能动这些个丫鬟仆妇,只怕她们都不能囫囵在这儿。

竹香黑着脸,提起几块石头,将他们赶远了些。

眼见人远了,竹香才学着鸟叫,“啾啾”的打了暗号。

梅香菊香则一直盯着那些个兵丁,惟恐他们发现了怀疑。

这林中本就有鸟儿,竹香又学的惟妙惟肖,他们并未察觉。

竹香等了一阵子,却一直没有回复的暗号传来。

她略有些着急。

梅香和菊香听不懂他们的暗号,一脸忐忑的看着她。

但见竹香脸上有焦急之色,她们甚至比她更急。

“也许是……没能跟上来?”竹香低声道。

她正要再次学鸟叫之时。

忽而又几声清亮“啾啾”声划过树林上空。

这声音太响亮,惊得那几个兵丁都循声望去。

却见扑棱棱,恰有几只毛色鲜亮的鸟儿从枝丫间飞起。

那几个兵丁才笑着转过脸去,商量着什么时候打几只鸟烤烤吃。

竹香按着心口,那几个兵丁看过去的时候,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平稳了心神,“啾啾”断断续续的打着暗号。

“好了没有?”那几个兵丁一面催促。一面靠近。

梅香立即嚷起来,“再靠近就告诉我家娘子,叫我家娘子告诉你们主子去!”

那兵丁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颗菜了!”

虽语气不屑,他们还是停住了脚步。

林中鸟鸣似乎都被引逗起来,这会儿听来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

竹香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她脸上带出笑意,朝另外两人点点头。

几个丫鬟悉悉索索收拾好,回到营帐中。

有所期许的等待时光,好似格外的漫长难捱。

萧玉琢看着重午,都会不由自主的走神,听着帐外的动静,默然发呆。

隔了两日的夜里,营帐中除了值夜的人,都坠入梦乡之时。

互听营帐中有嘈乱之声。

萧玉琢睡得的浅,立时睁开眼睛。

自打消息传出去之后,她这两天夜里都几乎是和衣而睡。

幸而这夏日,衣衫也单薄。

她立时从床上跳起来,唤醒了奶娘给小重午和周长康穿衣服。

隔着营帐,似乎都能看见外头冲天的火光。

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冲着她们的营帐这边就来了。

竹香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保护娘子----”

萧玉琢一行所带的玉府守卫,都聚在营帐外头保护,不叫人来夺走萧玉琢和小郎君。

外头这会儿正乱着。

也分不清是谁的人。

原想着先太子在这儿的兵马不会太多,朝廷若是兵强马壮,或许能将先太子拿获。不能擒获起码也吓得四散溃逃。

可没曾想,战事竟胶着起来。

一时间先太子的抵抗异常顽固,胜负难分。

若不是有同盟会的兵马暗暗相助,朝廷的兵马几乎都要落败了。

竹香在帐外暗自着急之时,忽见朝廷兵马有援军赶到。

力压先太子兵马。

先太子兵马只好往山中撤去。

先太子临走,还想抢走萧玉琢和小郎君。

竹香等人自然不能叫他得逞,殊死奋战,暗中又有同盟会人相助。

先太子兵荒马乱,保命要紧。

只好抱憾而去,未能抓走萧玉琢和景延年的儿子。

待先太子兵马撤入山中,朝廷兵马里分出一股人来,没有去追击先太子,一力护送萧玉琢等人离开这屯兵之地。

萧玉琢他们只当是朝廷要带她回长安的人马。既摆脱了先太子,又没有暴露同盟会,那就走吧。

萧玉琢一行跟着朝廷兵马,回到大路上。

未曾想,朝廷兵马没护送她往长安的方向去,却是一路往南走。

天未曾亮的时候,一行人慌慌忙忙的,也没有看清楚。

待天色大亮,萧玉琢发现了不对劲儿,叫自己一行人,停下不走了。

“圣上传旨,要我回长安,可我看着并非去往长安的方向呀?”萧玉琢问道。

“娘子。长安如今局势紧张,并不安全,我等奉将军之命,护送娘子南下。”将领说道。

萧玉琢微微一笑,“不知这是哪位将军的兵马?”

“自然是最挂念娘子的那位将军了!”这回话的将领倒是机灵。

萧玉琢摇头,“景将军现正在长安,圣上已经答应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他如今却叫我南下作甚?”

圣上没答应既往不咎的时候,景延年尚且着急叫自己回长安呢。

他自负不可能护不住她,如今这时候,圣上都恢复了她郡主封号了,他怎么可能还叫自己南下?

“娘子有所不知,长安局势紧张,景将军是担心娘子的安危!”将领急道,“娘子还是快些上路吧,在此处耽误不得!”

萧玉琢见他着急的样子,偏不肯走,“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景将军的人马,你若另有别的打算,我不明不白跟你走了,岂不是才真正落入险境?我不能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呀?”

那将领脸色难看,“娘子怎的不识好人心呢?我等冒死从废太子军中救出娘子,怎么就是狼窝了?有这般仁义的狼么?”

那将领见他不论怎么说,萧玉琢一行就是不肯上路。

他要用强,萧玉琢所带人马,立时就摆出攻击的架势来。

昨晚夜袭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了,莫看这娘子身边的人数量不多,可是真打起来,个个都是好手!先太子那么多人,愣是没有能靠近她营帐的!

倘若真打起来,这么在路上一耽搁,真叫其余人马给追上来了,他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将领急的调头回去,不一会儿那将领又带着另外一人前来。

先前说话那将领似乎是个副将,如今走在他前头,向萧玉琢马车靠近的那人,才是真正的首将。

“娘子!”那人在车外拱手。

萧玉琢一看他,立时明白过来。

“袁江涛!你劫了我家娘子作甚?!”梅香掀着帘子冲他嚷道。

袁江涛皱了皱眉,“娘子此去长安,必定危险,我家王爷已经被困。他不念及自己脱困,却是留了卑职在外头,想方设法传令给卑职,叫卑职护送娘子远离长安!”

萧玉琢微微一笑,“远离长安?那岂不是叫我抗旨不尊?”

袁江涛皱了皱眉。

“躲躲藏藏能到几时呢?”萧玉琢摇头。

袁江涛皱眉,“纪王说娘子在宛城,圣上调拨了我家王爷的人手给纪王,只要娘子不入长安,这些人咬死了并未曾见过娘子,圣上也不能怎样。”

“那前来宣旨,见过我家娘子那些人呢?”梅香眨眼问道。

“那些人里有纪王人手,在先太子伏击之中,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也不多了,将他们诛灭,自然可以瞒下娘子的消息。”袁江涛说道。

梅香轻哼一声,“照你这么说来,我家娘子就得躲躲藏藏一辈子呀?纪王说娘子活着,圣上能叫纪王派人来,便是信了纪王这话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家娘子能躲到何时?”

袁江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更何况先太子也见过我家娘子了,越王的人可以咬死了不说,先太子可不会为我家娘子隐瞒呀?他正乐得见当今圣上父子相斗呢!”梅香说道,“你若是真为你家王爷好,如今就不该叫圣上和越王之间再生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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