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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几个看了那宣传单页,文武馆的师父月筹很高……”说话的人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兄弟拽了一把。

他脸上讪讪的,“出门在外,不就是惦记着家里人能过得好些么?”

萧玉琢点头而笑,“不是我把你们几个给忘了,景副帮主既然能挑了你们在玉府留下,定然是对你们的人品和功夫都赞许的。”

几人连忙拱手谦虚了几句。

“我舍近求远,并非不信任你们,而是怕你们自持长青帮的身份,不屑到这文武馆来任教。你们若有此意,我才是倍感快慰呢!”萧玉琢笑道。

几个人脸上有惊喜之色。

萧玉琢让人请了廖长生回来。

“廖宿卫也是两边兼顾,你们有什么打算,就同廖宿卫说吧。让廖宿卫给你们安排。”

廖长生知道他们是景延年挑出来的人,就没同他们客气。

他一个人两边跑确实有些辛苦,如今好了,突然加入了这么多信得过的人手。

加之改了宣传单页以后,来报名的学生越来越多,他几乎要忙不过来了。

这些人倒是像一场及时雨一般,“兄弟几个来得正好……”

没过两日,廖长生就和这些人称兄道弟,颇为熟络起来。

萧玉琢的丫鬟护卫忙的四脚朝天。

她这大东家倒是赋闲在家,许是长安城的事情还没料理妥当,梁生和魏子武未曾回来宛城。

景延年说,他会提前到宛城,萧玉琢提前了几日就叫丫鬟仆从们清扫院子。收拾屋子。

还叫小重午叫“爹爹”。

小重午拍手笑,一叫出来,就变成了“耶耶”。

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但看着家里的仆婢里外的忙活,听着阿娘跟他说,“你的爹爹就要从长安城回来看你了,陪你过周岁生辰啦。”

他就格外的高兴,拍手跺脚,嘴里不断叫着“耶耶,耶耶”。

临近端午前两日,玉府的一切都收拾好了,可是还不见景延年回来。

奶娘问了两次。

萧玉琢轻笑,“他说会提前,又没说会提前几日,可能明日就到了吧。”

可是一直到端午当天,景延年也未曾露面。

萧玉琢心下不安。

专门留了人在门上看着。

外头一有什么动静,她和小重午就忍不住往外看。

辰时,太阳正挂在东方,满院子璀璨的阳光。

门口这次真的热闹起来。

“必是郎君回来了!”奶娘欢喜说道。

萧玉琢也抱着小重午向外迎去。

小重午刚学会走,走的不稳当,却不肯叫抱。

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耶耶,耶耶”的叫着,朝外跑。

奶娘和萧玉琢都紧张的护在他左右。

眼见从外头进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小重午扑上前去,保住他的腿,仰着小脸儿往上瞧。

萧玉琢和奶娘却愣在了原地。

“耶耶----”小重午笑着叫。

萧玉琢身子一僵,福身行礼,“见过越王殿下。”

李泰轻笑着将小重午从地上抱起。

小重午在他怀里,揪着他头上玉带,咯咯的笑。

“今日是谦益生辰,我来看看他。”李泰缓声说道。

萧玉琢冷下脸来,“回越王殿下,我儿叫重午。”

“干爹取的名字,叫也不能叫么?”李泰挑了挑眉梢。

萧玉琢眉头轻蹙,“越王殿下还是叫他的小名好,您叫谦益,他不知道是叫谁。”

李泰许是看出了萧玉琢面上不愉,又许是听出她语气里的恼怒。

他笑了笑,倒是未在坚持。

“重午,今日是你生辰,干爹给你庆生如何?”李泰从袖袋里抖出一只明亮的金铃铛。

铃铛是赤金做的,轻轻一晃,就会铃铛作响。

这赤金在阳光之下,尤为耀眼。

叮叮当当的又特别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小重午伸着两只手,要去抱那只金铃铛。

“叫爹爹?”李泰拿着铃铛逗他。

“越王殿下!”萧玉琢脸色难堪,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把孩子还我!”

越王微微一笑,“干爹也是爹呀,叫爹爹,干爹还要许多好玩儿的送你呢!”

“耶耶……”小重午的声音糯软甜腻。

越王立即将手中那赤金铃铛递进他手中。

小重午高兴的咯咯笑的响亮。

萧玉琢的脸色却又气又尴尬的发了绿。

李泰抱着小重午不撒手,又叫人抬进来一大箱子的小玩意儿。

赤金的铃铛串儿。黄铜的不倒翁,绸缎缝制的小布偶,五花八门。

“重午喜不喜欢?”李泰抱着小重午,坐在那大箱子旁边一样一样教他怎么玩儿。

小重午兴奋得很,一手抓着崭新的小玩意儿,一手抓着李泰头上玉带不松手。

萧玉琢想要强行把他从李泰怀中报过来的时候,他小小白嫩的手指头,却颇为有力,抓着李泰的衣襟子,哇哇的哭。

他哭声叫人震耳欲聋,却是干打雷不下雨。

“好了,孩子生辰,你叫他哭什么?”李泰板着脸。轻斥萧玉琢。

萧玉琢气得七窍生烟。

却见人家两个,到好似“同仇敌忾”玩儿的开心。

“爹爹今日给你准备了游船,带你去看看白河上的风光如何?”李泰抱着小重午,说道。

萧玉琢立即反对,“越王殿下,孩子还太小,不能出外坐船。”

李泰轻瞟她一眼,“为什么老话儿说,女人带出来的孩子不行呢?就是因为不叫他出门见世面,总拘在家里头,孩子若不看看外头天高地阔,如何能有大丈夫胸襟气度?”

萧玉琢一阵无语,她是会把孩子拘在家里头的内宅妇人么?

她不过是不想孩子跟着越王在一起罢了!

越王先“收买”了小重午,“干爹”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爹爹”。

小重午很给他面子,在他怀里,“耶耶,耶耶,”叫的很亲。

萧玉琢不许他出去,他扑在李泰怀里大哭了一场。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在李泰胸前,抹满了胸襟。

李泰板着脸道:“玉玉,你跟我过不去,还是跟孩子过不去?看在我也照顾他一段日子,真心将他当做义子的份儿上,我带他出去玩儿上一日半日的,很过分么?”

萧玉琢气闷,不忍心孩子这般哭。

单独让小重午跟着李泰出门,她又不能放心。

她原本是叫奶娘跟着,在另外派几个长青帮的护从。

可小重午不肯,一手抓着她的衣袖,一手拽着越王头上玉带。

萧玉琢无语,心道你这般,你爹回来不打烂你的屁股?

可左等右等,一直不见景延年人。

她磨磨蹭蹭的,乃不过越王一直引诱小重午。

一行人离开玉府,去了白河上。

白河从伏牛山玉皇顶发际,流经洛阳,宛城,从荆州注入汉水。因河中沙子净白而得名。

越王果真准备了一艘游船,有上下三层。

游船很漂亮,上头还准备了好些瓜果点心。

宛城这时节并没有什么应季的瓜果,这些瓜果多半都是南方产了运来的。

如今没有飞机轮船,从南方贩运水果来,十分不便。

是以这些水果都极为昂贵。

小重午已经长了六颗小牙,李泰叫人切成小块儿的瓜果,他吃的开心,吸溜吸溜的,一会儿就把胸前吃的如染坊一般花哨了。

李泰一直抱着他,身上也被他抹得黏腻脏乱。

可李泰这从未当过爹的人,脸上竟有出奇的耐心,眼目之中尽是一片慈爱。

他时不时的抬起脸来,用比看着小重午更为温厚的目光看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直觉心头乱颤。连忙别开视线,不肯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一定是有毒!

萧玉琢默默心说。

一开始小重午的眼睛还会到处瞟着找萧玉琢。

后来跟李泰玩儿的欢,连他的“阿羊”都不找了。

抱着李泰的脖子不撒手。

“叫爹爹?”李泰时不时的就用这句话逗他。

小重午口中的“耶耶”不多时,还真被扭的有几分“爹爹”的味儿了。

萧玉琢眉头紧皱,目光沉沉的看着李泰。

这人真是……想要儿子不能自己生么?

“再往下游,河道加宽,河中有个小岛。”李泰不知是对萧玉琢说,还是在对小重午说。

萧玉琢站在二楼船舷旁,极目远眺。

隐隐约约的,似乎确实瞧见河中一片绿荫。

“那岛上还有些故事呢,东汉末年,刘玄曾在岛上修登基台,当时大臣们位高权重的就在岛上看他登基问鼎九五。官职低些的。就在白河两岸。”李泰缓缓说道。

萧玉琢的目光落在李泰身上。

李泰恰也看她,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玉玉可知道,宛城是个好地方,不光刘玄在宛城登基。就连西汉的刘秀,也是在宛城起兵。”

萧玉琢心头一跳。

他突然说这么两件事,是有什么用意么?

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宛城的故事可不止这么两庄吧?那么多的事儿,他不提,偏偏提了在宛城登基的刘玄,在宛城起兵的刘秀。

萧玉琢心头不宁,她看着抱着自己儿子的李泰。

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危险起来。

“重午,爹爹带你去登基台上看看如何?”李泰笑着对重午道。

重午兴奋的拍手笑。

萧玉琢却皱紧了眉头,“不行!”

“是东汉时候的登基台了。玉玉不必太过大惊小怪。”李泰缓声说道。

萧玉琢这次却固执的很,“既是东汉时候的登基台,这会儿定已经朽坏破败,还有什么好看的?”

李泰微笑看她,“也有好奇的游人时常来看,此处已经变为游览之处了。”

萧玉琢狐疑看他。

李泰微微一笑,“且今年年初的时候,宛城府衙已经派人整修加固了这里,以免游人在这儿出意外。”

萧玉琢看着他脸上笑容,心头一凝。

宛城府衙整修加固登基台?

这真的是为了方便游人游览的?

会不会还有别的用意?

萧玉琢正在怀疑之时,果然瞧见有旁的船只靠近了河心的孤岛。

今日阳光正好,太阳下头已经很晒人了,白河上却清风阵阵。

是以乘画舫游河的人不在少数。

瞧见真有游人登岛游览东汉末年的登基台。

萧玉琢才信了李泰所言。

“玉玉未瞧见,岛上还有许多小商小贩,娘子善经营,应当知道,这里虽曾经是登基台,如今修缮好了,却也是一处商机呢。”李泰笑道。

萧玉琢对他所言将信将疑,商机不假,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借此掩人耳目呢?

“小重午想去登基台上看看么?”李泰逗小重午,“看看东汉时候的皇帝,登临帝位是个什么情形?”

“我们不去!”萧玉琢仍旧坚持。

李泰见她脸色不好,终于没有再勉强。

一行人乘船而下,又在下游换乘了马车。

重午今日玩儿的很开心,他太兴奋了,小孩子精力总是有限。

待坐上马车一晃,奶还没吃上几口,他就睡着了。

从白河下游,回到玉府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李泰将萧玉琢母子一行送到了家门口。

萧玉琢没让他进门,门口就作别。

李泰微微笑道,“看你们进门,我就回去。”

萧玉琢眉心一直很紧。

回到家中,她刚想松上一口气。

却见厅堂里一人独坐,脸黑沉如锅底,浑身的冷气叫人一下子从端午回到了寒冬腊月。

奶娘本想抱着小重午上前行礼,但见这人神色,立时回过神来。退到萧玉琢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回来了。”萧玉琢面色僵滞。

景延年说会提前回来,可一直到端午这天,他都未曾出现。

越王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还未有他的音信。

原以为他又不回来了,没曾想……

景延年面沉如墨,一言不发。

小重午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忽而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瞪眼四下看看,“咿咿吖吖”的哼唧了几声。

景延年的目光落在小重午身上,“抱过来。”

奶娘一阵犹豫,看了看萧玉琢的面色。

“呵,我是他爹,倒不能抱他了么?”景延年语气冷讽的问道。

奶娘连说不敢,上前将小重午递进景延年怀中。

许是景延年浑身冷气太重,小重午一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

景延年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厅堂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气氛。

“他刚睡醒,今日吃了些瓜果,或是想尿了。”萧玉琢轻声说道。

小重午听到他娘的声音,连忙扭着脸四下寻找,“阿羊……阿羊……”

他边喊边哭。

萧玉琢上前,景延年立时抱着孩子躲闪到一边。

他叫人奉了木盆来,把小重午尿了。

放缓了神色对小重午道:“怎么,重午连阿爹都不认识了么?”

小重午撅着嘴,在他大腿上踹了两脚。

景延年叫人打开一旁放着的箱笼,“阿爹给重午带了生辰礼物来呢。”

景延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箱笼里拿出东西来。

有精致吊着缠枝花纹的小木剑。有漂亮的小弓,还有木头短刀,匕首……

最大的那件儿,是一头木头做出的漂亮小马。

这马做的栩栩如生,连马脖子后头的马鬃,似乎都纤毫毕现。

叫人一眼望去,好似这马随时都能扬蹄飞奔起来似得。

若非对马了解至深,若非用心雕琢,绝不可能将这小马做的这般出神入化。

精巧的是,这小马下头还装了四个木头轮子。

景延年把小重午放在马背上,一手扶着他,一手推着小木马。

那马儿“跑起来”,小重午立时就笑了。

景延年冷若冰霜的脸。总算被融化了些许。

萧玉琢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景延年自打她进门到现在,还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他此时冰冷,叫人觉得信中书写牵肠挂肚那人,和眼前的他,好似不是一个人似得。

“今日是重午的生辰,我家小重午满一岁了,”景延年慈爱的抚摸着小重午的头,“爹爹给重午取名为‘毅’,景毅,好不好?”

小重午骑着他的小木马玩儿的开心。

可他毕竟已经在外头风玩儿了一日,又得了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才觉得兴奋。

稚嫩的小脸儿上,此时尽是疲惫,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奶娘要把他从小木马上抱下来的时候,他还不乐意。

“小木马从今往后都是景毅的了,明日再玩儿,可好?”景延年把儿子哄了下来,交给奶娘。

奶娘看了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冲她点头示意。

奶娘把小重午抱走去喂养,哄他睡觉。

厅堂里安静下来。

萧玉琢本想要跟景延年好生解释,今日她本不想跟越王一道出门的。

她也为了等他回来,叫人上下收拾,清扫打理好几日了。

他回来就摆着这么张臭脸,问也不问一句的,好似已经给人定了罪的样子。也叫人心寒呐?

可萧玉琢还没来得及开口。

景延年就沉着脸,向门外走去。

他路过萧玉琢身边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浑身的冷气倒是分外的明显。

萧玉琢咬着下唇,心口发闷。

景延年脸面黑冷,呼吸粗重。

他很生气,她也想要解释的。

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景延年迈步出了门,厅堂里还是一股子尴尬冷凝的气氛。

“娘子……”梅香从外头回来。

萧玉琢叹了口气,“是学馆里有什么事?”

梅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娘子和郎君这是……”

萧玉琢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要走边走吧!既然他不想听解释,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萧玉琢去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小重午。

正从小重午房中出来。却见小厮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进来。

萧玉琢眼皮跳了一下,“嘘,小郎君刚睡。”

“娘子,景副帮主去了越王府了!”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

萧玉琢面色一僵。

“单枪匹马去的,一脸气势汹汹的,怕是要……打起来呀!”小厮说着都快哭了。

萧玉琢捏了捏拳头。

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动拳头才能解决么?

“备车!”萧玉琢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乘着马车来到越王府外头的时候,瞧见越王府门口满地狼藉。

门房神色仓惶。

萧玉琢下车,要往府中进。

门房认得她,并不阻拦。

萧玉琢刚进的府中,便听得院子里一阵嘈杂纷乱之声。

“这是……已经打起来了?”

随她一起来的梅香竖着耳朵听了听,脸色凝重道:“像是真的打起来了!”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停在了原地。

梅香有些急,“娘子还不进去看看么?”

萧玉琢却扭头往回走。

梅香大惊失色,“郎君冲动,怎么娘子也冲动起来?娘子不去拦着么?”

“我拦着?我又不会功夫,他们要打,我岂能拦得住?”萧玉琢语气不善。

梅香舔了舔嘴唇,“那现在怎么办?”

“回去。”萧玉琢当真毫不迟疑的离开越王府,坐上马车就走了。

萧玉琢一直绷着脸,回到玉府上,神色也没有松缓。

她的几个丫鬟大都在忙,只有梅香伺候在身边。

平日里爱说爱笑的梅香,这会儿却连大气都不敢喘,惟恐再惹了娘子不耐烦。

她时不时的往外看上一眼,心里嘀咕着。郎君怎么还不回来?

就算打架,这会儿也该打完了吧?

一个是越王殿下,一个是吴王殿下,过过招出出气也就差不多了,还真能谁把谁打出个好歹来么?

梅香正在心里嘀咕。

耳边却传来咣当一声,萧玉琢手里的碧玉盏脱手,砸在了矮几上。

“不好!”萧玉琢脸色一凝。

原本就紧绷的神情,这会儿更显的肃杀冷凝了。

“怎么了?娘子?”梅香狐疑问道。

萧玉琢心头想起的却是几句关于越王的传闻。

前一阵子,听说越王重新丈量土地,分派给百姓,强制耕种。

今日又见白河上的登基台被整修……

越王他究竟想干什么?

景延年身为圣上身边得力大将军,如今虽不再掌握兵权,却被封了异姓王。

越王当真不会对他起了杀心么?

萧玉琢越想心头越冷。

她立时起身。脚步匆匆的向外跑去。

若两人只是因为儿女私情,不过是打一架出出气了事。

她自然可以安坐家中,等待景延年撒了气回来。

可如果涉及了更大的利益呢?

萧玉琢再也无法安然静坐,她匆忙起身向外跑去。

“娘子,”梅香连忙小跑跟上,“适才套的车,婢子还没叫人卸了,娘子是要去越王府么?”

“是!”萧玉琢应了一声。

还未跑出二门,迎面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

这怀抱还带着初夏的热气,风尘仆仆的气息。

甚至还有些……血腥之气!

萧玉琢立时抬头,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从头到脚的将这人扫了一遍,“你……你没事吧?受伤了?”

景延年眼眸沉沉的看着她。

自打看着她抱着儿子。跟越王一起从外头回来,他还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这会儿看到她眼中焦急关切,他沉冷的面色,终于舒缓了几分。

他嘴唇紧抿,仍旧一言不发。

萧玉琢因焦急而心生恼怒,抬手一拳打在景延年的胸口上。

“你不是男儿大丈夫的么?怎么心胸这么小?你倒是说话呀?”

景延年闷哼一声,神色痛苦的退了一步。

萧玉琢当即吓了一跳,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是传说中的,受了内伤么?

不然她的一拳头,景延年只怕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吧?

“去叫菊香,快去!”萧玉琢声音颤抖的冲梅香喊道。

梅香吓得脚下一踉跄,跌跌撞撞的往廊外跑。

景延年这才握住萧玉琢扶在他胸口上的手,侧脸认真的看着她。

萧玉琢吸了吸鼻子,“这几日重午都在等你,我叫府中上下洒扫等你回来!你说你会提前归来的!可是到了这日,都辰时了你还未回……”

“所以你就带着儿子跟别人走?”景延年沉声问道。

声音里又酸又涩,脸面委屈含怒。

萧玉琢轻哼一声,别过脸,不想再解释当时的无奈。

景延年虽开了口,但仍有一种无形的僵持横在两人之间。

萧玉琢把他扶回了正房。

菊香被速速找回,进门也是一头一脸的汗。

“快快,将军受伤了!”梅香在门口打起纱帘。

菊香连忙进去,她话少,但人很敏锐,进门就察觉了屋里气氛异样。

她看了萧玉琢一眼,见萧玉琢望着窗外。根本不看她。

景延年半阖着眼睛,似睡非睡。

“郎君……婢子为您诊脉?”菊香说的小心翼翼。

说完,连忙打量两人神色。

“不必了,受不受伤的,也没人心疼。”景延年负气说道。

菊香倒是惊了一惊。

那个冷面的景将军,竟也能说出这般委屈撒娇似的话?

萧玉琢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立时扭过脸来,冷笑看他,“是,没人心疼!我的丫鬟都忙得很,没功夫回来给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看病。”

菊香跪坐在坐榻下头,一脸的为难。

她求助的往门口看了看。

梅香这会儿倒是机灵的很,刺溜一下就从屋里溜了出去。

菊香一个跪坐着。欲哭无泪,谁来救救她?

“呵,是,我这无足轻重的人,从长安跑来,只想陪你们母子好好的过个生辰,没想到,你早找好了下家了!”景延年冷嘲笑道。

萧玉琢看着他,呵的笑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景延年的嘴抿成一条线,俊逸的脸似乎都要扭曲了。

菊香跪坐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正在为难。

忽听侧厢里传来一阵哭叫之声。

屋里正在别扭的两人,听到这哭声,立时都慌了神。

萧玉琢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景延年速度到快得多,萧玉琢还没走到门口,他已经夺门而出。

奶娘刚抱着小重午走出房门,景延年便已飞掠至跟前。

他正要弯身小心翼翼的抱过儿子。

萧玉琢却高声道:“你别碰他!”

景延年刚刚放松的神色,登时气得黑青,他咬牙切齿的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萧玉琢表情略显尴尬,放缓了声音:“你身上有血腥之气,我怕吓着重午。”

景延年这才低头看自己,他皱了皱眉,看了哭泣的重午一眼,转身而去。

萧玉琢抱过重午,回到正房轻哄着。

重午分明是困了,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怎的又醒了?

他醒了就不肯再睡,围在萧玉琢身边,踉踉跄跄的走。

手里还握着他爹送给他的小木剑,一面玩儿,一面笑。

脸上还挂着泪呢,丝毫不影响他这会儿笑的开心。

景延年沐浴更衣之后,简单的束了发,便来到儿子身边。

他刚回来的时候,小重午有些怕他。

用礼物“收买”了以后,小重午似乎认定了他只是纸老虎。

拿着小木剑。“喝喝喝!”的往他身上捅。

景延年一面伸手护着孩子,唯恐他脚步不稳,一面十分配合的假装被他刺伤。

“呃……受伤了!”

“啊!正中要害!”

……

萧玉琢见他脸面带笑,眉头却不由的微微蹙起。

她连忙握住小重午的手,“好了好了,你爹受伤了!今日不能再与你大战了!”

景延年的目光落在萧玉琢脸上。

有种说不出的隽永之感。

萧玉琢心头一跳,别开视线。

虽然只是一瞬间,虽然只是那么相视一眼。

两人之间冰封的气氛,好似渐渐的,不知不觉的溶解了。

“今日重午满周岁,可抓周了?”景延年主动问道。

萧玉琢抿了抿唇,声音也有些委屈,“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你不回来,如何叫他抓周?”

景延年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握了握她的肩。

他的手掌温厚,有股温暖坚定的力量,好似由他的手心,传到了她的肩头,又渡进了她的心里。

她绷紧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了几分。

丫鬟们把抓周要用的东西都摆在席垫上。

有毛笔纸张,有迷你的小弓箭,有玉石雕琢的官印,有赤金小算盘……

各式各样的东西在小重午面前摆成一排。

“来来,景毅,快到爹爹这来!”景延年在那一排东西后头喊他。

小重午明显对“景毅”这新名字不感兴趣。跪爬在地上,眼睛盯着他娘,嘿嘿的笑。

萧玉琢只好也来到景延年身边,“过来,重午,瞧瞧你喜欢什么?来!”

小重午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到爹娘跟前。

“喜欢哪个?”景延年认真问道。

萧玉琢心底则有些想笑。

所谓抓周,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孩子也是见哪个新奇好玩儿,就会去抓哪个。

这哪能预测的了什么?

就像小重午手里抓着这枚官印来说吧,那肯定是他平日里没有玩儿过……

呃?他抓了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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